得到李二的赞同,杜构暂时松了口气。也只是暂时的,他看得出来,李二没有真的同意。大唐的时代虽然比比后来的宋元明清开放一些,但也是深受儒家思想洗礼,这时代的人们,对于格物致知普遍认为都是不务正业,对于商贾更是嫌弃鄙视,视作贱业!
因此,杜构这段时间虽说做了很多,也算是立了很大的功劳,但是在很多人眼中,杜构做的都是上不台面的东西,包括造纸术,如果造纸术不是处在世家晚期这么一个时代,根本不会造成这么大的影响,造纸术虽然对后世影响很大很大,但在现在的人眼中,还是是上不得台面,只有房遗直说的三不朽,更是没法说。
因此,虽然李二对杜构的表现很满意,但李二对于杜构的期许,却一直是在朝堂。这之所以让步,或许是看出了杜构的这些小玩意对大唐有些帮助,而且杜构的事情还没做完,所以,李二算是给杜构放一段时间假期,一但杜构闲下来了,那入朝为官,就是必然的了。
这些杜构心知肚明,只是不在意罢了,李二有算计,他也有对策,他的玩物丧志可是一环套一环的,等他停下来的时候,那时候的大唐,就已经不是现在的大唐了!
君臣二人各怀心思的彼此做了约定,这次的谈话也算是结束了。
杜构吸了口气,对李二伸手一礼,引着李二进了秘密工坊,这里,才是重头戏。
李二从来都不知道秘密工坊,甚至他都不知道这里的存在,因此,刚一进去,看到数十个工匠热火朝天的忙碌场景的时候,显然有些发懵。
杜构有些自豪的张开双手,对李二高声道:“陛下,这里,才是我这两个月来的成果!”
杜构的声音很大,里面的胡说第一时间就听到了,一听陛下俩字,胡说顺间就紧张了,急忙带着众人原地行礼!
李二虽然有些惊诧,却没失了气度,依旧从容的让众人起来,只是不解的看着杜构。
杜构急忙对着李二小声解释。“陛下,这里是我私下弄得秘密工坊,里面的人都是我在长安亲自找的,都是干干净的。所以其实,这里才是我的真正的工坊,外面那个,只是用来钓鱼的鱼饵罢了!”
李二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他现在还没彻底摆脱两术带来的舒爽,没想到,这还不到半个时辰,杜构居然告诉他,他所为之惊喜的,只是开胃菜罢了。
这让李二惊讶的同时,用产生了无限的期待。
对于杜构的发明,他现在是越来越没有抵抗力了,似乎已经爱上了这种“玩物丧志”得感觉。
杜构也没让李二等太久,直接挥手让众人继续,然后带着胡说,将李二请进了山谷最中间的公房。
工坊里很简单,除了一些笔墨纸砚和一些特制的工匠用具,剩下的就是一些桌椅。
杜构把李二请上上座,然后递给李二四沓纸。
李二接过,粗略一看,眼神就是一凝。
只见第一沓纸上,赫然写的就是竹纸制作流程!
李二表情瞬间认真起来,仔细的看了一遍,先是皱了皱眉,然后又有些不解。因为他发现这上面写的东西居然和刚才在工坊听到的几乎一摸一样。
“清河,工坊里的竹纸制造技术是真的?”有外人在,李二很给面子的没叫小子。
“当然,闹了两个月,竹纸已经不新鲜了,想保密也不可能,还不如光明正大的放出去。”
李二也知道这点,但就是有些不舒服,感觉很可惜!
杜构一看李二的表情就乐了。“陛下,您先看看第二沓纸!”
李二一怔,然后拿起了第二沓纸,粗略一看,李二眼神又是凝住了。
只见上面写的是宣纸制作流程!
“清和,这是?”
“陛下,您猜得没错,这就是宣纸,基本技术是从宣州宣纸的技术上继承发展而来的,但是据臣估计,按照我们的方法来制作,宣纸的质量会提高一大截,种类也更繁杂,而且,成本更低,效率更高,出纸时间更快!”
李二听出了些味道。“你的意思是,你的这种宣纸能够全面取代宣纸的宣纸?”
“不错,虽然宣纸还没有造出来,但是现在已经进行到了收尾阶段,一切都很正常,出纸是必然的,就是不知道质量会好到什么程度罢了!”
“还没出纸?”
“额,陛下,是这样,宣纸的质量相比于竹纸肯定要好上好几个档次,而且工艺也跟复杂,因此,需要的时间要更多一些,大约要四五个月,但即使如此,相比于宣州宣纸来说,已经缩短了一大半的时间了!”
李二眼中精光闪烁,很有兴趣的问道:“你这宣纸能量产?”
“肯定可以!”杜构坚定地点点头。“这种宣纸的流程就是脱胎于竹纸,很是规范,也没什么特殊的要求,只要材料够,完全可以实现量产!”
李二瞬间有种峰回路转的感觉。
他一开始还觉得竹纸被免费送人很是不爽,但现在突然有了一种更好的纸张,瞬间有种闷声发大财的快感。
“哈哈哈,好,很好。清和,等宣纸做出来,第一时间送进宫,如果真觉得好用,以后的贡纸就交给你了!”
杜构瞬间大喜,这个时代,李二就是最强的明星代言,一旦他做的宣纸成为贡纸,那逼格档次瞬间就上去了,之后根本不愁销路。
见李二如此大方,杜构也是投桃报李。
“陛下,咱们的宣纸虽然借鉴了宣州的宣纸,但是毕竟是一众全新的纸张。为了作区分,还请陛下赐名!”
李二瞬间一个赞赏的眼神撒出去,李二对起名字可以只是情有独钟。现在见杜构这么上到,大为开心。
“好,既然你请求了,那朕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吧!”
虽然见得多了,但是杜构对李二不要脸的嘴脸依旧是想啐李二一身吐沫!
李二可不管那么多,做那就开始沉吟,不一会,一个名字脱口而出。“就叫唐纸!如果你的纸足够好,真不介意赐这个名字!”
杜构瞬间惊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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