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的人见到两位王爷也不敢怠慢,立刻跟着行礼。
怡王挺鼻薄唇、气质清雅,看上去比宣王和庄王年长一些,更显稳重。
宣王面容俊美、气质和煦,给人一种春风拂面之感,他笑盈盈的看着谢司珩:“表弟真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这么守礼,说了多少次了!咱们兄弟之间不讲这个。”
“礼不可废。”谢司珩带着淡笑,并不应承这话。
“表弟最是守礼,跟咱们可不一样,老五还是别勉强他了。”
怡王笑呵呵的开口。
不得不说谢司珩这个态度让他心中舒服了不少。
不管父皇再怎么宠信他,始终不过是外人罢了,哪能越过他们这些亲生儿子。
宣王一摊手表示无奈,转头看向了庄王:“四哥,你带人当街拦住表弟的人做什么?这要是让御史台的人看见,明天一早参你的折子恐怕得漫天飞了。”
这话说的多少有些幸灾乐祸,庄王没想到前面被谢司珩下了面子,后面又被宣王撞见这事笑话他,冷笑一声他也没了好语气:“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带人拦路了?大街上既然见了面打一声招呼不过分吧?这路这么宽,哪边不能走,难不成我也烂了你路不成?”
庄王说着让了让身子,身体力行的表明我可没拦着你,没事赶紧滚。
身后礼部众人面带苦色,真恨不得时间倒流,早知道他们就早点出门也不会撞一起了。
谁能想到这么巧遇见这几尊大佛,现在全都被耽误在这。
宣王脸色僵硬,没想到庄王吃了炸药,一开口就呛人。
气氛有些僵持,谁也没有动弹。
谢司珩不乐意在这里看他们你来我往,语气懒散的回道:“既然几位王爷在这里还有事,那下官有公务在身,就带着人先走一步了,告辞。”
他说完示意旁边的川穹准备绕过庄王的人继续出发,但是三个人都是冲着他这一行人来的,怎么会轻易地放过他。
怡王上前一步:“表弟可有什么需要的帮忙的地方?我看这些马车全都凹凸不平破烂的厉害,不如先去我府里更换一下,免得这看上去不太体面。”
宣王和庄王纷纷给自己的手下眼色,示意他们动手。
就在车队开始缓慢行驶的时候,后面刚刚起步的马车上,马儿像是疯了一样突然开始往前爆冲。
先是周家女眷坐的那辆马车翻了,电光火石间接二连三撞到了前面的几辆车,一下子闹得人仰马翻。
谢司珩毫不犹豫的下令:“杀了马!”
正在爆冲的两匹马被刑察司的人当机立断斩了。
旁边的百姓被吓的惊呼出声。
因为马头被砍下的瞬间,鲜血喷洒了一片儿,那无头的马儿却还依着惯性又往前奔了两步才轰然倒地。
谢司珩冷着一张脸,毫不犹豫的突然出手,整个人飞身而起抓住隐藏在护卫中间的一个人,一剑抹了对方的脖子。
至死,对方都瞪大了眼睛有些想不明白。
“你敢!!”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等庄王反应过来怒喝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周围一片吸气声,庄王看着手下倒在血泊中的身影,自己的脸面像是被人放在了地上踩了又踩。
他气的浑身发抖:“谢司珩!你竟敢擅自处理我的亲卫?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王爷放在眼里!”
“臣知道这是王爷的亲卫,但是刚才这人图谋不轨,突然对着那匹马出手差点酿成大祸,下官现在问一声,这是王爷的意思吗?”
庄王没想到他竟然还反问他!
宣王和怡王对视了一眼,看着马车里翻出来的人影,心全放了下来。
眼神瞥了一眼最前面稳稳当当的马车,心中暗松了一口气。
只要没伤到里面的人,一切好说。
“表弟带的都是什么人?怎么一个个看上去··这样?”宣王惊愕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庄王的怒气。
扭头一看,他也愣住了。
一群衣着打扮十分寒酸的人正互相搀扶着站在马车旁边,一脸无措。
在其中,他竟然还看到了唐清风的身影!
季长樱关切的看着季丰收:“爹,你们怎么样?”
季丰收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没什么事,就是擦破了一点儿皮,你们呢?”
胡氏惊呼了一声,季明浩的手腕被砸到了地上,此刻鲜血直流手腕肿的老高,看上去有些骇人。
“阿樱,金疮药还有吗?快快快,给你哥用点儿!”胡氏看着小儿子的手腕,有些着急。
“我没事。”季明浩想要把手往回抽一抽,却被胡氏抓的紧,没抽动。
季长樱看见这个立刻把专门收好的金创药拿出来给他用上。
季丰益和季明轩的脸色称不上好看。
没想到刚一进京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光天化日之下,这几位王爷说动手就动手,看起来京中的形势比他们想象中还要严峻的多。
怡王上前歉意一笑:“没想到我那不懂事的四弟惊扰了各位,我替他道个歉。”
庄王立即大怒:“你在这装什么!刚才的事情是意外,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宣王不赞同的看着庄王,好似在看什么不懂事的人一般:“四哥!不是你御下不严,也不会出这档子事,本来好好的逛个街,结果你看看现在闹的,三哥好心替你道个歉,你不谢谢就算了,还生起气了。”
庄王沉着脸突然平静了下来。
老三和老五,这是准备联手对付他了?
呵,今天这事谁也不比谁干净,想给他扣屎盆子,做梦!
“老夫这把老骨头了,竟然从马车摔下来,我的老腰哦!”
黄老扶着自己的老腰揉搓,一脸痛意。
唐清风向来乐呵呵的脸上也阴沉了下来:“几位王爷倒是有闲情逸致,无端端的在街上为难我们这些人,我倒要去皇上面前说道说道!”
唐清风一开口,三位王爷这才像是刚看到人一样,满脸惊讶的看着他:“唐大人!没想到您竟然在这,您不是最近生病闭门不出吗?这怎么在这?”
季长樱无视了这些人的交锋,掀开车帘满脸认真的看着江千若:“您之前说:天塌下来有您顶着,这话作数不作数?”
江千若动了动身子打算下车。
“我说的,任何时候都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