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今的刘协,其实暗中已然勾结了不少官员,即便当日谣传袁谭有谋逆之心的话语,也是在刘协安排下方才进行的。
也是因为现在的刘协手中没有寸兵,方才只能依靠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诋毁袁谭的名声,以便自己可以在大义之上站稳脚跟。
即便袁谭起来篡位之心,便也要考虑这天下民心所向的问题。
但是自己的一番精心谋划,却是在袁谭的一句裁军之下,便是功亏一篑。
朝内对于袁谭的风评也是转瞬便的赞许有加,更甚者听闻坊间民心似都有些偏向他袁氏。
这让刘协在此觉得有些无力。
谁知就在刘协手足无措之时,钟繇却是派人送来密信,言语之中多有试探之意。
这让不知所措的刘协在此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随即密诏钟繇便与其商议后事,二人在一番促膝长谈之后,便也极为顺利的达成了统一战线。
也是因为现在的袁家势大,即便要推到袁谭,仅仅靠钟会手中的那些兵将怕是远远不够。
若是一击将袁谭击倒,让其永不翻身,自然也是要多加谋划一番才是。
这才有了今日的试探之举。
然而今日刘协与袁谭的一番言谈之中,便也只得到个想要论功行赏的事情来。
这让刘协也是不慎满意。
然而与其不同的钟繇却是觉得此事上倒是可以动动手脚。
随即也是对着刘协说道:“陛下,不知您对刚才齐王所提及的给各位将军封官可有什么看法吗?”
“能有什么看法,无非都是他袁氏定好了,送来朕这里走个过场而已。”刘协也是没好气的说道。
钟繇却是笑道:“陛下此言却是错了,虽说陛下无法拒绝给这些忠袁之人封赏,但也不是说陛下什么事情也不能做?”
“钟卿何意?”刘协问道。
“陛下若是要提高他们的赏赐,想来那些袁家的走狗定然也不会提出反驳的意见。”钟繇道。
刘协见钟繇还想给这些人提高赏赐,顿时也是有些怒道:“这封官我已然不满,你为何还说要提高赏赐,这不是让这袁氏在朝中的势力更大了吗?”
钟繇却笑着摇头说道:“陛下会错意了,臣说提高赏赐,却并非是要让其留在邺城啊,陛下完全可以给他们纷纷都发配到各郡之中。”
刘协听钟繇这么一说,便也似乎摸到了些门路,随即也没有阻止钟繇,便让其继续说下去。
“此间虽说提高了官封,但也是他们远离了京都,将来这京都一旦发生什么事情,即便他们有些支援,怕是也无力回天不是?”钟繇说道。
刘协此刻也算是明白了钟繇的意思,这就是想将袁家势力打散,让袁谭在这邺城孤立无援,到时候这邺城之中,岂不是还是他皇室说的算。
到时候在凭借着钟家现有的兵力,强行将这邺城夺下。
到时候,这天下便会在此回归他刘家手中。
刘协便笑着称赞道:“钟卿妙计啊,若是如此,或许光复我汉室正统尚有可期啊!”
钟繇随即说道:“那么陛下也是明白接下来要如何去做了吧。”
刘协点了点头道:“钟卿便不用再提醒了,待那赐赏的奏程上来之后,朕自知该如此去做。”
二人随即也是相视一笑,便已然在此规划好了接下来的阴谋。
此间四下也是无人,这也使的二人便可尽情放肆的大笑起来。
而袁谭在从皇宫出来之后,其内心也是久久不能平复。
首先就是自己初见刘协之时,刘协对于自己的态度,看其样子似乎已然没有此前的那般的得过且过的样子。
尤其是现在的刘协,无论是在心性上,还是在谈吐之间,那股显然意见的帝王常态便是展露无遗。
有那么一瞬间,就连袁谭都觉得这刘协似乎也并非历史上说的那般无用。
看样子若是给其一些时间,说不定还能成为东汉的一代明君。
虽说袁谭对于刘协现在的改变,颇为赞赏。
但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却并不算什么好事。
毕竟作为现在大权的在手的袁谭,帝君的成长无不是在为其吹响危险的号角。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现在的刘协对于袁谭来说便犹如一颗定时炸弹一般,不知其什么时候就要爆炸。
若是这伤害只针对袁谭一人那到还能接受,但在今日,听刘协的一番话,谈吐中无时不在透露着要对袁谭的妻儿动手。
这让本是无所畏惧的袁谭,一时也有些投鼠忌器。
所谓关心则乱,一向无所畏惧的袁谭,在这一刻也是终有产生了一丝丝畏惧之心。
因此在出宫之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回府内。
此刻的相府之中,袁谭的两位夫人也是坐在桌案旁不停的说笑。
属实不知现在他二人却是已然成为了刘协想要攻击的第一目标。
当袁谭回到相府之时,徐庶却听从其令一直在相府等候。
当见到袁谭平安归来,便立即上前问道:“老师,献帝没有为难您吧?”
袁谭见到徐庶,也是叹息道:“他倒是不敢为难我,不过我这一家老小……”
说到这里却是面带忧色。
徐庶自然也听出了袁谭的意思,顿时怒气骤起:“怎么着,这献帝的翅膀是硬了吗?竟敢那老师的家人做威胁。”
袁谭却摇头道:“献帝倒是没有直说,但是从其言语之中,我却听出了其却有此意。”
徐庶便道:“老师,即使如此,那我要不要吩咐校事府,让这献帝发生个意外,到时候老师若不愿为帝,便再从汉室宗亲中挑一个立君即可,何必要受其要挟。”
袁谭也不是没有想过徐庶所说的办法,但是若是放在自己还未解散大军之时,自己说不定还有这个能力,然而现在若是贸然换帝。
邺城必然会发生动荡,到时候自己手头没有足够的兵力,怕是一时也难以压制住这动乱。
因而袁谭此刻也是有些后悔,当时为何没有早些看出这刘协的野心,以至于现在自己处于如此被动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