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籍见都到了这个时候袁谭还是没有明白刘伶究竟为何事生他的气。
便只好悄悄的将袁谭拉在一边,便小声将事情原委告知袁谭。
当知道竟然是因为刘伶落榜之事,这才引发的这一切,这让袁谭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随即也是笑道:“就因为这个啊?”
阮籍也是无奈的点点头。
袁谭现在也算是明白了,看来这刘伶倒是将这功名之事看的极重。
在袁谭的印象之中,竹林七贤不都是些淡泊名利,号隐居深山取乐之人吗?
怎么今日这刘伶却是表现出这等状态。
这让袁谭也是觉得看来这人的性格也是在外界的影响下可以发生改变的。
尤其这刘伶便是最好的例子。
然而袁谭却是不知,刘伶之所以会这般,到不是他看重名利。
只是因为与自己结伴而来的二人便是都靠自己的能力得到了功名。
反而只有自己却是没有得到袁谭的认可,这才心里有些不舒服。
毕竟自己的年纪还小,这胜负之心也是较为强烈的。
这才闹出这一出来。
袁谭见刘伶此刻还是一副气呼呼的样子,此前对于几人的怒意也是瞬间被刘伶的样子逗乐了。
便先对着阮籍与阮咸说道:“二位先别急着向我辞去功名,先待我与伯伦聊聊可好?”
阮籍与阮咸倒也不是真想辜负袁谭的一番好意,其中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刘伶才做出这等决定。
即便刘伶刚才一时气急,说出与他们割袍断义的话来。
但是二人便也不想让这相交数年的情义便是就此斩断。
对于这功名,二人倒是丝毫没有怎么在乎。
参加科举也就是为了证明一下自己,是否达到袁谭的要求而已。
若是辞掉这身份,可以让几人关系和好如初,那又有何不可呢?
但现在袁谭既然这样说了,二人也是要给袁谭几分薄面,便点了点头。
若是袁谭能够说服刘伶不再对此事过于上心,那二人也不必在此刻再让袁谭难办。
随后便立于一旁,便看袁谭如何处理此事。
而袁谭见阮籍与阮咸答应了自己的请求,便明白,看来这问题便是这刘伶了。
只要自己说服此人,那么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袁谭便向小二讨来一壶酒来,走到刘伶身边。
“伯伦,可是还在生我的气?”袁谭笑问道。
“怎么敢啊!尔身份尊贵,在下一介草民,又如何敢以下犯上呢?”刘伶冷嘲道。
袁谭自然听得出刘伶话语的中讽刺之意,随即也并未在乎。
对着刘伶就是问道:“若是伯伦是因为落榜之事而生我的气,那可否听我解释一下再说。若是我给你的解释不能让你满意,你再埋怨袁某,袁某便是二话不说。”
刘伶见袁谭此刻拉下颜面要给自己解释,自知不能做的太过。
毕竟现在自己也是明白,这问题也并非都在袁谭身上。
便将袁谭手中的酒壶夺过道:“看在这一壶酒的份上,我倒是要听听你如何辩解。”
刘伶接过了袁谭的酒,袁谭也是知道,刘伶心中的怒意倒是也没有那么严重。
看来此事亦然有反转的机会,随即说道:“解释此事前,伯伦可知我为何要如此急迫的想要在这成都进行这尚不完善的科举吗?”
刘伶冷笑道:“不就是想招纳些人才吗?”
袁谭笑道:“伯伦说的虽然正确,但是却过于笼统,这不过是结果而已,却非此事之原因。”
刘伶这时也是一愣,看来此事另有隐情啊!
这自己倒是有些不知,随即便静静的等着听袁谭说。
“此事起因便是因为我初将益州占领之后,诸多郡县便是缺乏大量的官员进行接收,因而我这才不得已才推出了这等不完善的招贤之举。”袁谭说道。
刘伶一听,却是不屑道:“尔等莫要骗我,即便你将益州攻占,那么个郡县自然有原来的官员,为何你不就先用他们暂管辖地。”
袁谭笑道:“此前原因有二,一来是因为其大多官员我并不了解,其能力方面是否能达到我的要求,这是让人极为担心的,毕竟在其位不谋其政的人,如何能担此重任。”
“二来,这些人很多便是忠蜀之辈,若是我擅自重用,日后难免会出现不少问题,到时候本已天下太平的益州再起兵戈,我又该如何向着益州百姓交代。”
袁谭便是将自己的顾虑全部告知刘伶。
刘伶虽然年轻,但是在袁谭的解释之下,也是顿时明白过来。
但是这又与自己落榜有何关系呢?
说着便是问向袁谭。
袁谭也是解释道:“正是如此,那么此次科举,便并非是比个人能力,而是要选拔出能够达到治理郡县的人才,而此番一旦有了要求目的,那么即便尔等才华如何出众,若是无法达到这个要求,便也无法录取的。”
刘伶一听,也明白袁谭的意思,这就是说自己没有治理郡县的能力呗。
此刻脸色也是有些不好看,本来自己此前已然明白与阮籍等人有些差距。
但现在听袁谭亲口说出,便又是别一番的尴尬。
袁谭见刘伶的神色,也是知道刘伶在想什么。
便又接着说道:“而此番落榜之人,其中不少也是有才之辈,但是现在却并非我所求,因而明面之上,我也只好让其落榜,但是私下便也派人将这些人都招入我麾下,便先做幕僚,待来日回到邺城,重新完善科举之后,再让这些人登上龙门。”
刘伶一听,便道:“那又如何,我又不在其中。”
袁谭笑道:“伯伦这话何意,谁说你不在其中啊?”
刘伶便道:“我可没有收到你派人出来邀请。”
袁谭这才缓缓从怀中拿出一封诏令来道:“这还不是因为你等三人与别人不同,我自然没有让下属去做此事,毕竟尔等之功,属实不能如此轻待啊!”
袁谭的这一席话,也算是说服了刘伶,刘伶便将袁谭的那封诏令拿来一看了起来,见上面所说却非作假。
这才完全信任了袁谭,而此刻刘伶的脸色也是有些尴尬。
毕竟此前自己还以为袁谭如此不念旧情,对他……
这越想,刘伶的脸上也是越发泛起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