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民出发的这天早上,冯晨带着许剑、王铁民等八个行动队员,早早来到提前查看好的地段埋伏。
冯晨等人到达指定地点后,阮清源带着游记纵队一个排的人已经到达,并给冯晨带来了一支毛瑟98k狙击步枪。
冯晨试了试枪,觉得还算满意,接下来他命令许剑带着两个人,隐蔽在土梁子上的一处灌木丛中,又命令王铁民带着两个人,到前面五百米远的地方观察着陈则民的车辆到来。
阮清源带来的人,全部散布在公路两边灌木丛中隐蔽,负责阻击护送陈则民的东亚黄道会的人。
一切准备就绪,大家隐蔽着,静等陈则民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日上三竿,冯晨掏出身上的怀表看了看时间,已经上午八点半了,还没见陈则民的车子过来。
冯晨心里有点沉不住气,是不是陈则民改变了行程?
这个汉奸狡猾的很!
正在冯晨胡思乱想的时候,王铁民猫着腰,顺着树丛中,快速地来到了冯晨身边:“组长,来了,两辆车,前面一辆是吉普车,后面一辆是卡车,行进的速度非常缓慢。”
冯晨顿时精神一震!
“铁民,你抓紧回到你的位置上去,堵住他们的后路,我们这里枪声一响,这帮人肯定会朝回转,然后你的人封锁住退路,一定不能让陈则民跑了。”冯晨低声吩咐道。
王铁民刚刚离开,从公路上隐约已经传来汽车的响声,冯晨卧倒,把枪上的子弹推上膛,从瞄准镜里面直接监视着路面。
很快,走在前面的吉普车进入了冯晨的视线,冯晨从瞄准镜里面看到,副驾位置上坐着一个肥头大耳的人,仔细看了看,不是陈则民。
冯晨把瞄准镜偏了下,模糊不清地看到吉普车后座坐着三个人,看不清楚哪一个是陈则民,时间不允许冯晨犹豫,他只有抬枪瞄准,朝着副驾上那个肥头大耳的人开了一枪。
枪声响起,吉普车加速朝前冲去,这时,隐蔽在土梁子上的许剑也跟着开火了,许剑距离道路比较近,用的是驳壳枪,首先一枪把吉普车轮胎打瘪了。
接下来,许剑朝着车内的人不停地连续射击着,直到此时,后面卡车上的东亚黄道会的乌合之众们,才意识到遭遇了伏击,纷纷从车厢中跳了下来。
可是,这些人刚刚落地,还没顾得还击,已经被阮清源埋伏在公路两边这一个排的游击队士兵们的火力,压制的抬不起头。
紧接着,卡车后面,王铁民的人又接连朝着两辆车子投掷了几枚手雷,枪声、手雷的爆炸声,有人中枪后鬼哭狼嚎声,使整个道路上的场面混乱而恐怖。
眼看着,陈则民这个汉奸,即便是有三头六臂,也难逃暴尸荒野的厄运!
可是,正在这个紧要关头,公路上,从苏州方向开过来一队日军军车,车厢里,看样子大约有一个中队的日本鬼子。
这些日军训练有素,见到前面有战斗,车子停稳当以后,迅速有序地跳下车子,立刻加入战斗,包抄着向许剑和冯晨们隐蔽着的位置冲了过来。
敌众我寡,冯晨朝着许剑藏匿的方向打了个撤退手势,许剑一个连发,撂倒了两名鬼子,紧接着甩出两枚手雷,然后快速地朝着冯晨隐蔽的地方撤退。
“组长,鬼子人多,再不撤退,恐怕走不了。”许剑朝着左右看了看说。
“撤!”
冯晨收起枪,打了个手势,开始朝着身后的树丛中跑去。
阮清源的人在后面断后,一边撤退,一边阻击着追上来的敌人。
……
第二天,冯晨从报纸上获悉,陈则民在从上海返回苏州途中,遭到苏浙别动队游击纵队的袭击,同车的苏州大民会会长冯心如中枪身亡,江苏省省长陈则民负伤。
正在双方激战时,从苏州调往上海的一个中队皇军路过,立即投入战斗,赶走了伏击者,随后把陈则民送往医院救治。
冯晨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第一枪竟然干掉的是苏州大民会会长冯心如这个汉奸,虽然没有干掉陈则民,但是干掉了冯心如,也没算白跑一趟。
“奶奶的,陈则民这个汉奸真他妈滴命大!”冯晨自言自语地骂了一句。
“老弟,在骂谁呢?”随着说话声,陈宝骅身后跟着嵇希宗走了进来。
“哦,陈兄大驾光临,小弟有失远迎!”冯晨连忙起身朝着陈宝骅拱了拱手。
寒暄过后,冯晨让着陈宝骅和嵇希宗在沙发上坐下。
旁边办公室里的王铁民见有客人过来了,立即来到冯晨的办公室内,给陈宝骅和嵇希宗每人倒了杯茶水,接着又给冯晨的杯子里添了添水,这才出了办公室。
“呵呵,冯老弟,昨天伏击陈则民又是你的杰作吧。”陈宝骅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浮沫说道。
“唉,没想到那个汉奸那么命大,两次都被他逃脱了。”冯晨没有在陈宝骅的面前掩饰。
“杀他嘛,有的是机会!”陈宝骅自信地说道。
“陈兄,不知最近在忙些什么?”
自从日本人占领上海,攻陷南京后,这一段时间冯晨始终没有见到过陈宝骅,但冯晨心里清楚,陈宝骅的人一直就在上海。
“呵呵,汉奸都让冯老弟杀光了,我当然没事情干了。”陈宝骅同冯晨开起了玩笑。
“我知道陈兄一定在秘密做着什么大事情,所以最近很少露面。”冯晨望着陈宝骅,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来。
“言归正传,我是来向冯老弟求助的。”陈宝骅收起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
“求助?”
冯晨疑惑地望着陈宝骅。
“对!想让你的人帮忙,明天在黄浦江码头接个人。”陈宝骅说。
“接个人,你就直接去接了,还需要我帮忙?”冯晨依然不明白陈宝骅的意思。
“你非帮这个忙不可,这个人可不是一般的人,她从美国乘船回来,我们得到可靠情报,有日特已经盯上她了,只靠我的人,恐怕在码头应付不过来。”陈宝骅一脸郑重地说。
“这是个什么人?”冯晨问。
“你的老熟人,见了你就知道。”陈宝骅给冯晨打着埋伏。
“需要我这里去多少人?”从陈宝骅的神态中,冯晨感觉到这个人物的重要性。
“你把你的人全派过去,我们下午商量个方案,还有方晓曼上校必须到场,我们要接的这个人是位女士,有方晓曼在方便。”陈宝骅说。
“好,我一会把我的人全部召集过来,听后陈兄的调遣。”冯晨爽快地答应了。
“那好,我也去准备一下,下午我们在杜月笙的公寓里见面,商量明天的行动方案,等事情办好以后,我再好好感谢冯老弟。”说着话,陈宝骅起身,给冯晨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了。
陈宝骅刚刚离开,方晓曼拿着份电文进来了。
“报告组长,戴长官来电。”
“什么指示?”冯晨问道。
“戴长官命令我们,明日全力配合陈宝骅少将,务必安全可靠地把从美国回来的密码专家杨寻真,从码头护送到租界安全地点。”方晓曼把电文内容复述了一遍。
“杨寻真?”冯晨望着方晓曼问了句。
“对!杨寻真,就是咱们以前的同事杨寻真。”方晓曼清脆的回答说。
“她怎么去美国了?”冯晨问。
“我也不清楚,你明天见到她不就知道了吗?”方晓曼说。
“好,通知许剑、刘戈青、阮清源、张铁胆他们,下午我们全体去杜公馆开会。”冯晨命令道。
“是!”
方晓曼答应了一声,出了冯晨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