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三五章 田丰激将 张牛角奔袭邯郸(1 / 1)

张牛角点头笑道:“元皓有所不知,我黑山军在这赵国境内,盘踞数年,若是没点内应,早就被袁军给剿灭了!那邯郸城的守将,唤作赵英,乃是邯郸的名门望族,赵家的庶出子弟,年前,赵家的老家主,年事已高,似有定立新家主的想法,那赵英出身卑微,自知不会是家主的人选,但是,这个人呐,心狠着呢,随后这赵英进山寻我,让我出力帮他夺取家主之位,作为报答,赵英要加入我军!”

褚燕笑道:“不错,那赵英也算是个人物,自当上了赵家的家主之后,数月之内,就把赵家之内一切不满的声音,都给镇压了下去。”

田丰,皱眉道:“那你们是怎么帮他的?”

张牛角笑道:“还能怎么帮?所有有资格竞选家主的人,都被我们派人给暗杀了!他赵英,就名正言顺的当上了家主!”

田丰叹息道:“主公曾有言在先,军中将领,不得参与世家之事,张将军,你不知我军中规矩,先前做得事情,我不怪你,但是,主公既然已经决定让你们出山,那黑山军就将是我杨家军中的一员,今后也得遵照杨家军的军规行事!”

张牛角闻言一愣,讪笑道:“那赵家又不是主公治下的世家,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拉拢这些世家啊!”

田丰面色严肃,喝道:“够了,世家之事,主公自有解决的办法,尔等身为军人,只需服从命令,上阵杀敌便是!”

张牛角面色难看,刚想辩解,却被褚燕给紧紧拉住,只见褚燕呵呵笑道:“田军师,我义父也是不知军中的规矩,这会知道了,以后便不会再犯!正所谓不知者不怪,田军师,你就别和我义父一般见识了!”

田丰面色缓和,叹息道:“唉,张将军,以前发生的事情,在下可以权当没有看见!待出兵后,世人就会知道你们是我杨家军中的一员,以后不管去到哪里,你们的一言一行,都将代表着我主的颜面,万万不能再盲目行事!说句实在话,若是寻常小事,在下提都不会提一下,但是,在这世家的问题上,一切都当以主公的命令为准,谁都不能染指!这是我军禁忌,张将军你难道忘了,我主从朔方一路发兵南下,待占据并州全境后,有多少个世家,化作了历史的尘埃?所以,在处理世家的事情上,你最好别去招惹!若是让主公知晓的话,谁也保不了你!”

张牛角怎么说也是一军统帅,可现如今,却被田丰给指着鼻子教训,还是当着麾下部将的面,他的心情,又会好到哪去,只见他面色难看,问道:“那依田军师之见,我军该当如何?”

田丰点头说道:“既然张将军你有内线在邯郸城,自当速速派出快马,约那赵英,让其在今晚未时,打开城门,你们就直接率军冲进城中,擒拿袁熙。”

褚燕皱眉道:“此刻已过辰时,相距未时也就两个时辰,是不是太急了一些!”

张牛角的脸色也不好看,说道:“就是,两个时辰,一边要联系赵英,一边还要强行军,即便是赶到了邯郸,弟兄们也得累个够呛!还怎么打仗?”

田丰面色一正,分析道:“张将军,且听在下一言,袁熙既然来到了赵国,那就说明,如今的魏郡,已有大半城池,落入到了我军手中,袁熙还要赶至他地,修筑营垒,加之又是后有追兵,若将军你是袁熙,你会不会选择在赵国久留?”

张牛角摇头道:“自然不会,若本将是袁熙,只待天一亮,我就会率军离开赵国!让身后的追兵,追不上!”

田丰点头道:“正是此理,现在秋收已过,临近寒冬,天都亮得早,那在下选择未时突袭,又有何不妥之处?”

褚燕默默盘算了一番,解释道:“义父,田军师所言有理,今晚便是我军唯一突袭袁军的机会,若是等待天亮,袁熙定会率军进入到巨鹿境内,到那个时候,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田丰沉声道:“袁熙还不知将军的黑山军是我军中的一员,此时突袭,正好可以打他个措手不及!若是将军你放过了这个机会,率军明目张胆追击的话,那便会失去了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啊!将军麾下,皆是黑山军中的精锐,又有数名悍将在侧,强行奔袭四五十里路,两个时辰内,应该能做到吧?”

褚燕为难道:“这个,不好说,赵国境内,道路崎岖,两个时辰太紧凑了!”

田丰面色微变,又说道:“既然如此,那张将军,你可把军中骑兵集结起来,作为突袭先锋,率先赶往邯郸,静待时机,等后续步卒赶到后,再突袭邯郸城!”

“这....”黑山军中的诸位战将,都是面面相觑,他们都知道,田丰的这个计策,有些强人所难,若是在白天,那奔袭四五十里路,再简单不过,可是在这夜晚,就真的不好说了。

见张牛角等人皆是沉默不语,田丰为之气急,当下喝道:“怎么?威名赫赫的黑山军,竟连这么一个小小的任务,都不敢接了吗?若是如此,在下也不强人所难,张将军你速速返回山中,调集重兵,从中丘一带进入巨鹿郡,务必在巨鹿郡内,截住袁熙所部!这是在下,最后的底线了!”

“哼!当初本将宣誓效忠主公之时,你田元皓,还在韩馥手下当差呢!”张牛角被田丰给刺激得面红耳赤,当下厉声道:“不就是区区四五十里山路吗?褚燕,你传令下去,让弟兄们快快吃饱饭,一刻钟后,全军开拔,奔袭邯郸城,本将要在未时前,赶到邯郸城外!”

褚燕扫了眼面色不自然的张牛角后,咬牙领命而去。

见褚燕去传达军令了,田丰这才笑道:“张将军,其实你也不必这般,只要我军在未时前赶至邯郸城外,在下敢保证,区区一两万袁兵,在精锐的黑山兄弟面前,定会不堪一击,而这打败袁军,生擒袁熙的战功,就非你张将军莫属!”

张牛角被说得,心痒难耐,毕竟,没有哪一位将军,不渴望战场立功,而且,还是如此滔天的战功,只要袁熙一败,那冀州可平,张牛角也是看得出来,袁熙对于冀州袁军的重要性。

只见他冷笑了一声,沉声道:“还请田军师放心,我部,必不会辜负主公的栽培,今晚,本将必要生擒他袁熙!”

言落,张牛角就带着一干将领离开了,期间,张牛角身后一员身材魁梧的汉子,眼含深意地看了田丰数眼后,也跟随而去。

那汉子眼神犀利,田丰印象深刻,当下朝身旁的护卫问道:“那汉子是何人?怎会有如此犀利的眼神?黑山军中,怕是连褚燕,也没有那种威势吧?张牛角是从何处?寻得了这么一个人物?”

护卫闻言后,连忙回道:“启禀先生,那人唤作高干,乃是袁绍的外甥,当初公孙瓒兵败后,他就一路朝着黑山逃亡,幸得张牛角正好路过,这才救了高干一命!从那以后,高干就一直充当着张牛角的护卫!”

田丰闻言一愣,轻声呢喃道:“原来是他啊!怪不得,能有如此威势!”

夜半时分,张牛角等人终于在未时前,赶到了邯郸城外,幸亏张牛角先前让部下一人双骑,如若不然,还真不一定能赶得到邯郸城。

不过,这个代价,却是跑废了数百匹战马,实在是这赵国境内的道路,太过崎岖,别说是马,就算是人走在上面,都有些膈脚,更别说那些战马了。

褚燕清点了一下人数,来到张牛角身旁,担忧地说道:“义父,只有千余人,其他人还在路上呢!怎么办?”

这时,邯郸城上,突然火把跳动,那是张牛角与赵英约好的信号,不多时,就见城门被缓缓打开。

张牛角眼神一厉,咬牙道:“不管了,拼了,一会儿我们直奔袁熙而去,其他的人,都别管!”

褚燕担心道:“义父,这城内可是有两三万袁军的啊!我们这区区千余人,如何敌得过?”

张牛角嘿嘿笑道:“怕什么?只要一进城,就全给我喊,袁军被包围了,袁熙已经阵亡了!”

褚燕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道:“若是这般作为的话,在这黑灯瞎火之际,袁军搞不好,还真会乱了分寸!让我们有机可趁!”

待大门打开后,张牛角便是不再迟疑,当下带着千余名黑山军,就直接冲进了邯郸城。

一入城中,黑山军就扯开嗓子大吼,‘袁熙已死,邯郸城破!’

这一下子,还真让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袁军将士,有些懵圈,加之,张牛角一路烧杀放火,从未与敌死战,让那些袁军,更是摸不透这如今的邯郸城中,有多少敌军。

就在袁军这愣神之际,竟让张牛角一路畅通无阻的赶到了县衙,也就是袁熙暂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