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落锁,把最后的一点缘由也解释了清楚,如果有人查到这事,宁氏和虞太夫人也有解释的理由。
只是她们没想到的是,自己上一世会用那样的方式给自己在申冤,会在小院子里写下那般暴烈又震撼的字,宁氏之前做的小防备完全没有用上,二房也没有任何解释的余地,结果已经出来,这种小的差错,谁还会在意。
于是这事居然就隐了下来。
「那现在是谁?」想明白虞兮娇话里的话,虞兰云惊的脸色大变,手按着桌角差点站起身,「这是……这是真的是……知道宁氏事情的人?……背后之人?」
虞兮娇伸手虚按了按:「族姐不必慌,不管这人是谁,对整个征远侯府是有敌意的,既然……有这事情,她们可以用,我们也可以用。」
宁氏查征远侯府的事情既然是真的,现在还被人利用起来,以达到送出这纸条的目地,虞兮娇觉得自己也可以。
「要……要怎么办?」虞兰云坐宁不宁。
虞兮娇眼底闪过一丝寒芒,既然虞玉熙要送这纸条,那她就将计就计,「送」……
宁氏背后的一个女人?
端王和虞玉熙为了转移众人的视线,那么这背后……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女人呢?
有些事情,宁氏未必就全对褚子寒说,比起那个女子,褚子寒其实并没有让宁氏全信,不是吗?
他们对宁氏隐瞒了不少,宁氏对他们又岂能全吐露出来,只能说两方各怀鬼胎,或者也可以说是三方……
安国公府的事情可能和征远侯府的事情有关系,这个消息不胫而走,无声无息的散播了出去,跟着散播出去的还有征远侯府四姑娘的话,据说当时征远侯府四姑娘是对身边人说的。
说是当初虞兰燕曾经失言过话一些话,隐隐表示这事的一些内情。
几个下人当成闲话传了出去。
一听说和安国公府还有关系,刑部立即上门查证,虞兰云又惊又慌,但又不敢不说,只说了她从虞兰燕处得来的一知半解的话,其实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提起宁氏不见了什么重要的物件,查抄全府的事情。
刑部过来查案的大人一听,就让人带他去宁氏处再查一遍。
之前宁氏出事的时候,算是查过的,但当时只是草草的查了一遍,毕竟那个时候宁氏一直在庵堂,况且宁氏那会出了事情就死了,再查也没什么大用,只是简单的看了看,这一次却是掘地三尺,势要找出些什么。
安国公府的事情现在就卡在那里,刑部的人不只是被上官骂,还有被一个平头老百姓暗骂没用,说起安国公府的事情,都觉得安国公府是被冤枉的。
现在好不容易有些线索,又怎么会不过来查证。
最后居然还真的让他们有所发现,在宁氏书案的夹缝中发现了一张纸条,刑部的官员欣喜若狂,立时带着纸条回去禀报此事。
为了验证纸条是否宁氏所写,刑部官员还在宁氏的住处找到了宁氏以往写的字,有些上面也用着小小的私章。
宁氏的私章没找到。
回刑部仔细查过后,发现这字就是宁氏的字,的确是宁氏所写,私章也是宁氏自己的,一模一样。
有证据,也有证辞,证辞虽然说得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宁氏是真的和安国公府的事情有关系,而宁氏也不只是她一人,背后有人,有一个女子事先知道了安国公府的事情,而这个女子依虞兰燕所言,身份贵不可言,但又和宁氏关系密切。
所谓贵不可言的女子,基本上都住在后宫,而在后宫和宁氏关系密切的,答案几乎是直指的,宁妃。
是宁妃?
所有的证据都收集在刑部尚书面前,看着眼前的证据,刑部尚书沉默了,而后就带着所有的证据入宫,呈到皇上的书案上。
皇上看过刑部尚书呈上的证据,脸色阴沉下来,久久未语,刑部尚书也不敢说话,只低着头站着。
许久才听到皇上开了口:「查证了吗?」
「全查证了,征远侯府的许多下人都知道宁氏找东西一事,应该是在找这份纸条,不过是夹到了缝隙里,之后就不见了,宁氏可能以为有人偷了她的纸条,因为关系重大,才全府查了此事,当时征远侯夫人已经被关了起来,大房没有可能,主要查的是三房和她自己一房。」
刑部尚书已经把事情串联了起来,这么重要的纸条,若是不见了,不管是谁都会好好的查一查。
毕竟关系这么重大。
「证人怎么说的?」皇上阴沉着脸问道。
「证人只说虞兰燕说的,有一女子和征远侯府的事情有关系,另有一男子和安国公府的事情有些关系,身份又相当尊贵,贵不可言,后面的话是警告虞兰云,免得虞兰云到外面去说,虞兰燕当时应该是失了口了。」
刑部尚书说完,停住口,他的猜测是有证据的,至于接下来的话,他就不往下说了,皇上现在必然也清楚。
所有的证据全呈上来,所有的证辞也一一由书记员记上,现在要看的就是皇上的态度,宁妃和谁有关系?
这件事情的箭头直指宁妃,后宫的各位妃嫔,唯有宁妃和宁氏是同族姐妹,之前关系也密切,宁妃时不时的会有赏赐下去……
「我……?」宁妃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顾不得往日的礼数,蓦地站起身,声音尖厉,「是谁……是谁在暗中对付我?难不成又是皇后?」
最后两个字压得极低,和之前尖厉的声音完全不同,却又透着几分怨毒阴恨。
在宫里,真正能称得上对手的,也唯有皇后。
「真人让娘娘赶紧应对,否则……恐怕要出大事了。」小道士低声地道,他是来通风报信的。
「为什么肯定是我,怎么就肯定是我了?」宁妃焦急的在原地转了个圈,最后站定在小道士面前,咬牙问道。
「说是和宁氏有关系,关系密切,而且身份尊贵,贵不可言,和知道安国公府要出事的男子,关系密切。」小道士把从外面打听到的消息,低声禀报。
「贵不可言?」宁妃恨声道。
如果是往日,这四个字必然让她高兴不已,这么多年在后宫,她最肖想的就是这个职位,可现在不行,这四个字就如同魔咒一般。
用力的喘息了两下,宁妃才又道:「现在怎么办?真人怎么说?」
「真人让娘娘快些去皇上的书房,有些话您得抢一个先机,宫里的人,哪一个不是贵不可言,如同皇后娘娘,如同几位生下皇子的后妃,这将来的将来,是不是真的贵不可言,谁也不好说。」
小道士低声地道。
「对……所谓的贵不可言绝对不是我,怎么可能是我,我连一个子嗣都没有,将来……将来还不定如何……」宁妃笑了,只是笑得悲凉,如果可以她怎么会不要子嗣,只是她终究不能生下子嗣。
「娘娘,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宁氏是您的同族姐妹。」小道士继续道。
「同族姐妹又如何?她替我照顾我生母,我又岂能忘恩负义,必然也会赐下厚礼,感谢她照顾母亲,但也仅此而已。」宁妃一咬牙,她和宁氏的来往瞒不了人,也因此一提到宁氏,必然让人联想到自己。
「娘娘能这么说是最好,真人的意思,不管如何,娘娘得抢一个先机,有话您得先和皇上解释,况且这里面还有一个男子,一个和安国公府有
关系的男子,还是这个所谓的贵不可言的女子有关系。」
小道士提醒道。
「对……还有一个男子……这里面还有一个男子,一个想要了安国公府上下性命的男子。」宁妃笑了,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落了下来,而后一抹眼泪,道:「回去禀报你们真人,给我查……看看此事是何人所为,到底是谁想要对付我,特别是皇后一脉。」看書菈
宁妃这会已经冷静下来,这件事情透着玄妙,宁氏的事情过去已经这么久了,现在居然又重新翻了出来,可见是别有用心。
安国公府的事情,宁妃知道,也暗中关注着这事,之前牵扯到扬山侯府,宁妃还是满意的,现在突然之间这把火就烧到了自己身上,如何不愤怒。
脑袋忽然一清楚,牙齿咬得咯咯响:「皇后……果然还是皇后,想救她女儿……就把我推出去,这个***……这个死***。」
宁妃突然就明白了,伸手指后凤仪宫方向破口大骂。
早知道现在这事惹到自己身上,宁妃只恨自己当初手软了,怎么就没助齐王世子一臂之力,就算不能把七公主如何,也得让七公主以及皇后脱层皮。
「真人觉得……这个可能比较大。」小道士的声音越发的低了,「娘娘,小的不能久呆,先行告退。」
说完匆匆地对宁妃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他此来就是报信的,自然不能让人发现,离开的悄无声息,秦真人一脉,在后宫身份不一般,皇上既然敬着,其他人也不敢亏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