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便行至酒楼。
傅辞翊止步:“我中午再来,你小心些。”
“好。”
颜芙凝应下,看他离开,这才进了酒楼。
已在酒楼等候多时的猪肉余扶着娄氏迎上来:“闺女,帮你婶婶诊个脉。”
媳妇年岁大了,又是初次怀孕,还是小心为上。
他如今是坚决不信镇上医馆的,是以一大早就来寻颜芙凝。
颜芙凝抬手:“余叔,婶婶,咱们去房中说话。”
三人进了颜芙凝的休息之所。
落了座,颜芙凝给娄氏把了脉,微微而笑:“婶婶脉象甚好,如今怀孕已近四个月,正是胎儿稳固之时。”
娄氏摸了摸肚子:“邻居都说我这肚子像是有五个月的样子,我觉着是我原先就胖,如今有了身孕,肚子比常人显怀。闺女,你说如今胎儿稳固了,我能否运动运动,随老余摆个摊什么的?”
如此省得生产后身形愈发没眼看了。
猪肉余向颜芙凝吐槽:“她就是闲不住。”
颜芙凝含笑道:“肉摊生意辛苦,又要长时间站立,起早贪黑的。有身孕的情况下,不太适合此般操劳。婶婶若想运动,可在家走走,与左邻右舍串个门聊一聊亦可。”
猪肉余指了媳妇:“听听,闺女都这么说了。”
娄氏颔首:“我听闺女的,今日我就去串个门,就去寻阿姐聊聊家常。”
颜芙凝知道她口中的阿姐便是婆母,遂含笑道:“我娘正愁镇上宅子院墙高,与邻居交流不似在村里那般便捷。婶婶去了,我娘定高兴。”
三人又说了片刻的话,颜芙凝亲自扶着娄氏出酒楼。
不远处的医馆处,不少大夫盯着他们瞧。
他们医馆折了一个大夫一个药师,如今才知还折了一个大主顾。
要知道猪肉余夫妻长期不孕,在医馆花了不少银钱。
早几个月开始,猪肉余夫妻便不来医馆了,近来听说娄氏怀了身孕。今日见到,还真的是怀上了。
瞧娄氏的肚子显然已有几个月的身孕。
酒楼门口,颜芙凝将娄氏的胳膊交给猪肉余,叮嘱道:“余叔好生扶着,婶婶如今胎像虽稳,但日常生活还得注意着。譬如行走、吃食、穿着保暖程度等等,都该注意。”
猪肉余又紧张:“可要吃补药?”
颜芙凝摇摇头:“不是什么情况都需吃药的,孕妇更不能随意用药。”
猪肉余不经意瞥见医馆那帮人,就气。
一想到平白无故被骗了不少银子,便更气。
“闺女真是神了,若是搁在庸医那,定要开一堆方子。”
他人胖嗓门大,一下就吸引了集市上不少人。
有人道:“确实是,如今不开药少开药的大夫,几乎没有。”
有人认识娄氏,惊喜上前:“哟,真怀上了?”
虽说娄氏不太露面,但猪肉余长期在集市卖猪肉,很多人都认识他。而且,镇上街坊都知道这对夫妻难生育。
今日见到大着肚子的娄氏,不少熟悉他们的人皆惊讶。
有妇人轻嗤:“没想到不会下蛋的母鸡,竟然也有怀蛋的一日。”
另有妇人附和。
她们的话很不好听,娄氏却觉得这一刻扬眉吐气了。
<div class="contentadv"> 她轻轻抚了抚肚子:“小掌柜人美心善,幸亏她的妙手,我这才顺利怀上身孕。她说我这肚子不是不会生,而是被乌七八糟的药方子给耽误了。”
短短两句话,说了颜芙凝医术高,又说了自己本就是会生的,更说了镇上医馆昧良心赚钱。
经常光顾刘记的客人开口:“我每隔几日就要来酒楼吃药膳,如今很少上医馆。”
此话一出,众人恍然。
有老者道:“怪不得刘记的药膳是镇上顶好吃的,原来是有医术妙手的小娘子坐镇啊。”
瞧得医馆众人愈发来气,一时间又不好发作,都只好夹着尾巴进了医馆。
刘松今日到酒楼晚了些。
老远就看见自家酒楼门口围着不少人,急步过去,听见好多人嚷着今日要来吃药膳。
虽然没搞清楚状况,但长时间的经营之道教他笑脸相迎:“好,都来,都来。但凡来吃药膳的,咱们酒楼都会赠送小菜。男子喜吃下酒菜,那就送卤鸡爪一道。女子喜吃甜品,诸多甜品选一道。”
刘松行至颜芙凝身侧:“闺女你说,我说的可行么?”
颜芙凝由衷夸赞:“叔的经营策略甚好。”
“都是跟闺女学的。”
如此一来,中午时酒楼生意火爆。
这是颜芙凝完全没有料想到。
她是真没想到余叔夫妇那几句话有如此大的广告效应。
整整一个中午,她皆在柜台后忙碌,忙着收钱。
就连池郡王与傅辞翊前后脚进酒楼,她都只是匆匆一个招呼算应对了。
彩玉抬手:“今日姑娘太忙了,公子,姑爷,请随我来吧。”
几人跟着彩玉去了包间。
瞧包间颇小,丁老不禁开口:“就没有大一些的包间了?”
“今日好多人都奔着我家姑娘的药膳而来,大堂坐不下,大包间被人拼桌,也都坐满了。”彩玉笑道,“这个包间还是姑娘特意命人留着的。”
池郡王温润道:“无妨,无妨。”
丁老也道:“怪不得我听客人说酒楼小掌柜医术了得,想来要不了多久,我都要甘拜下风了。”
闻言,池郡王面上笑意更浓,抬手与傅辞翊道:“解元,请坐。”
傅辞翊亦抬手:“请。”
丁老知道自家公子与傅辞翊有重要的事情相商,遂看向一旁跟着的影五,与彩玉道:“我们二人能否去旁的包间,拼个桌?”
彩玉颔首:“自是可以,二位请随我来。”
待彩玉出了包间,冯伙计便进去请客人点菜。
待上了菜,支走酒楼伙计,池郡王将两壶酒,挪了一壶至傅辞翊跟前。
两人无关痛痒地聊了几句,而后一直无言,都只在自斟自饮。
直到酒楼内的热闹渐渐散去,池郡王终于开口:“解元与芙凝姑娘的两年之期可否缩短?”
一直平静无波的傅辞翊眸中划过讶然:“你如何知晓?”
池郡王淡笑:“本王问的是解元可否尽快放了芙凝,解元不想回答么?”
此刻他对颜芙凝的称呼,已从芙凝姑娘变成了芙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