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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些时日,进长安的士子们已经安排妥当,太常兰易前来请示。
因为是第一次这样的考试,世家们都心存观望,来参加考试的子弟只有两百余人。文雍大致扫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名字吸引了他的眼球,“弘农杨少平。”
居然在这里!
文雍倒也不急着见他了,既然也参加了考试,正好可以试试他的斤两。
文雍吩咐道:“考试安排在三日后午间。至于题目,只等考试的一刻,朕会亲自发出。”
“臣领旨。”
文雍正在将所需事项给兰易交代清楚,福安从门外走入。
“陛下,这是长安令呈上的奏折。”
文雍接过奏折略微扫视了一眼,嘴角一翘,“这元平还真没让朕失望。”
长安令奏报,元平招聚地痞与逃囚以为僧侣,时常打着佛恩的名号强占周围百姓土地,欺男霸女,不过几日佛庙就多了个别院。
“告诉长安令,这事暂不过问。”
文雍将奏折压至一旁不再理会,继续与兰易交代。
……
三日后,开完朝会,早早的太监们就将议政殿内摆满了桌椅,只等待这士子们的到来。
“士子进殿开考!”
随着福安的唱诺,验明正身后早就等候在殿外的世家子弟们依次进入,找到写有自己名字的座位坐好。
“陛下驾到!”
文雍从偏门进入,在士子们的叩首中坐到了龙椅之上,望着下首与自己年龄相仿的众人,文雍心中涌起了莫名的激动,考举将从这一刻开始。
“免礼。”
待士子们归坐之后,文雍对福安吩咐道:“开始吧!”
福安上前一步用尖锐的嗓音说道:“诸位士子请听清考举规则,考举时间为一个时辰,期间不能离开座位,不得交头接耳,不得传递物品,违者将取消考举资格。一会儿会有宫女奉上茶水糕点,诸位可放心取用。”
由文雍出题,太监们连夜誊写的试卷分发了下去。
这套卷子的题目不多,只有三类。一类是数学,虽然文雍也不喜欢数学,但不得不说数学牵连着许多东西,税赋几何,钱粮征调这些都用得上。若是一个官员连数字都认不清,那还怎么治理地方。
第二类是时令,地方官员往往有主持农耕之责,遇到个时令不分的父母官,那一地百姓的收成可就完蛋了。
第三类是政论,要求对当下时势作出分析。富国强兵,结盟伐交都包含其中,要写好这篇政论可不容易。隆中对和榻上策估计是没希望了,文雍也不指望一锄头能挖出个金饽饽,只要能有一两个闪光点就算赚到。
不过杨少平的文章还是值得文雍期待一下的。
底下的士子到底是养尊处优的花花公子,除了一部分在认真答卷外,其它的要么昏昏欲睡,要么东张西望起来,甚至还有人当众调戏起添茶水的侍女来。
当真是什么奇葩都有,文雍早猜到了会是这样,所以才亲自坐镇,直接下令将这些人哄了出去。这样的人要是做了官还不闹出大笑话。
一个时辰已至,福安发令道:“诸位士子留名停笔!”
随着稀稀落落的置笔声,士子们在太监的领路下依次退出了大殿。
福安带着几个小太监将桌案上考卷收集起来,一同送到了文雍的龙案前。
文雍下令道:“糊名,然后组织太监把卷子誊写一遍,发还太常,让他召集中大夫以上的大臣,审阅商议之后排出一个序来。”
“奴才这就去办。”
福安拿这卷子躬身退下。
福安在身边跟了这么多年,应当知道自己对这次考举有多看重。
文雍暗忖福安没有这个胆子动手脚,于是放心的离开了大殿回转后宫之中。
来到了漪兰殿,大门前的两名侍女立即见礼。
“起来吧。”
文雍没有耽搁,直接走进了里面。
进入了内室,只见怜姬此时正用双手托着腮帮半趴在窗前,一双水粼粼的大眼睛欲闭还睁的望着外面。
文雍见了立即上前将她环抱起来。怜姬先是一惊,回头见是文雍立即甜甜的笑了,“老公。”
文雍柔声责怪道:“怎么这么不听话,又趴在窗前吹风,也不怕压着宝宝。”
怜姬享受的躺在文雍的怀里,摸着自己日渐凸起的肚子,眼神里满是慈爱之色:“怜姬也要做娘亲了,好想宝宝快快出来。”
怜姬此时充满了母性的光辉,让文雍心里十分温暖,忍不住在她的额头一吻,将她抱回了榻上,宠溺的说道:“你吃好,喝好,睡好,宝宝才能快点长大,从你肚子里面出来。”
怜姬一脸委屈之色:“可是怜姬想要出去,她们都拦着我。”
怜姬一直自由自在的在含冰殿跑惯了,来到漪兰殿后总有被束缚的感觉也是正常。
想到产妇多运动对自身也有好处,文雍妥协道:“好吧,老公陪你出去,不过你得穿上鞋袜。”
怜姬一直喜欢赤脚,似乎这样象征着自由自在,文雍拗不过她,只能派人从少府的府库里取来上好的毛皮把漪兰殿铺了个遍。
听到这个,怜姬可爱的大眼睛里满是星星的望着文雍,一副哀求的神态。
文雍板着脸说道:“就算你这样,老公也不会退步。”
为了出去,怜姬只能撅着嘴不甘的点头道:“好吧。”
宫女们立即上前为她穿鞋袜。
怜姬调皮的荡着自己的玉足,就是不配合,弄得两个不知所措的侍女大汗淋漓。
难得怜姬会这样作出小女儿般的可爱举动,文雍不忍责怪,看着她摇了摇头,蹲下身子道:“你们下去,朕来。”
“老公。”
怜姬委屈的将腿一缩,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文雍。
“乖啊。”
文雍抓住了她的玉足,轻声哄到。
怜姬的脚细白温软,文雍抓住的一刻心旌也为之一荡。怜姬也感觉到文雍手掌传来的温度,抿着嘴满脸羞红的望着为自己弯腰服侍的男子。
“该死,怎么这么没定力了。”
文雍赶紧收拾了心神,轻柔的将鞋袜为怜姬套上。就像为一只自由的飞鸟套上束缚,不让她离开自己一般,文雍的心里却是安定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