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田翠花母女被放了出来,夏东篱亲自去府衙接的,只是比起前几日的嚣张气焰,这一次田翠花和夏知棠可算是在里面吃尽了口头,一看脸上的手印就知道肯定被人不少扇耳光。
“该死的夏知秋,竟然把我们给送进了监牢。”
即使吃了苦头,田翠花也没有一点悔改之心,反而把所有事情都算在了夏知秋的头上,夏知棠更是磨牙切齿:“娘,我的脸好痛,我要是毁容了,一定和夏知秋没完。”
“你们两个就不能消停一点,怎么,还嫌不够丢人吗?”
夏东篱沉着脸色,冷声呵斥:“这一次可是知秋去求情的,若是你们下一次还不知道反省收敛,那就是把整个夏家都赔进去也捞不出你们。”
怒气毫不掩饰,真不知道她们两个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跑秋晓阁去下毒,还没毒到别人,反而把自己给弄得进了牢房,真是把夏家的脸都给丢尽了。
还害的他带着家里老少去求夏知秋,做父亲去向一个丑八怪女儿低三下四的求情,想想就窝火。这一下,夏东篱更是把自己的怒气全都一股脑撒在了田翠花二人身上。
“好了,我们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
田翠花低着头,嘴上是这样说,但是心里还是咒骂着夏知秋,要不是夏知秋,她们母女俩会受这份罪?现在她这脸还抽疼呢!
夏东篱冷哼,他的婆娘,他还会不了解?看来以后要看紧了,没事少去惹那个倒霉女儿。
此时的夏知秋正在家里画喜饼要用到的图案,刘文秀想要一些花形,她就画出代表爱情的玫瑰花图案,然后让苏福生雕刻出来。
说来夏知秋也是第一次知道苏福生的手竟然这样巧,每一样都雕刻的惟妙惟肖的,比起她前几日和蔡娃他们在秋晓阁里忙乎的要好看的多,就连一些花瓣的纹理苏福生都不嫌麻烦的雕刻出来,眼看着一个模子又雕好了,夏知秋满目笑意:“相公累了吧!雕完这个就休息。”
他们已经忙乎了一上午,算算这些应该已经够了,这种模子也不会坏,能一直循环使用,方便的很。
苏福生点点头,手中的动作更加利落起来,一边刻一边道:“明日我又会出去走镖,你在家照顾好自己。”
又要去走镖了吗?夏知秋手中动作一顿,算算日子,相公因为受伤也已经在家休息几日了,现在伤也好了,镖局肯定是要他回去帮忙的。
苏福生是个不忘本的,就算走镖再辛苦,镖局老板人在苛刻,他也会念着他们的好。毕竟现在镖局可是最缺人的时候了。
暗暗叹息,夏知秋觉得自己现在真的很小女人,过了几天安静日子,习惯了相公每日陪在她身边,感觉他又要出去了,一走就是半个多月,心里总是觉得莫名的牵挂不舍。
正想着,自己就落入一个宽厚的怀抱,苏福生眉头微微一弯,柔笑道:“照顾好自己,还有我们的儿子。”
“你就知道是个儿子?外一是个闺女呢!”
夏知秋撅了撅嘴,除非苏福生长了透视眼,还能看出她会生个儿子。
完蛋了,相公不会是个重男轻女的吧!夏知秋徒然睁大双目,咬了咬唇:“那个,你不喜欢女孩?”
苏福生也没想到夏知秋会突然问这么个问题,皱了皱眉道:“没有啊!男孩女孩我都一样喜欢。”如果是女孩,一定会像她更多一点吧!聪慧,懂事,苏福生暗暗想着。
夏知秋暗暗松了口气,觉得自己真是太紧张了,竟问些这奇奇怪怪的问题。
第二天,苏福生一大早就走了,夏知秋怕他路上饿到,就给他带了不少自己做的糕点用来填肚子,整整一天,夏知秋就在村子里采花瓣和野果子。
说是花瓣,其实就是一些野草野花,夏知秋想提前晾干,到时候做糕点时直接用就好,也免得每次都要现采,会很麻烦。
这些没人要的野果子可以做成果酱,味道会很甜,估计会有一些孩童喜欢。
忙了一天,夏知秋到下午才回家,将花瓣晒好,这才得以休息一会。
刚坐下喝杯凉茶,夏知秋就感觉屋子里有些不对劲,柜子被人翻过,有布料掩在把手上,桌子上的糕点少了两块,白日门锁着,绝对不会有村民来,莫不是遭了贼?
一想到这,夏知秋那里还有什么心情去喝茶,眼底沉着一片冷意,不动声色的拿着一个木棒,紧张的搜寻着屋子里所谓的窃贼。
敢来她家偷东西,这人一定是活得不耐烦了。
夏知秋找了一大圈,但是家里就这么大,根本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人,要说有,也就是地窖。
地窖只放了一些相公打回来的猎物,但是夏知秋为了防止那些老鼠,可是在里面放了不少的耗子夹,难道说真的有人藏在里面了?
地窖潮湿,夏知秋真心不想下去,围着地窖口转了两圈,夏知秋摸着下巴,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这家里又不是什么达官显贵,谁会来这里偷东西?
“莫非是我真的没休息好的缘故,变得神经兮兮了?”夏知秋苦笑摇头,刚要离开,却意外发现一个蹊跷。
咦?蹲下身子看着地窖边缘的一处血迹,虽然很小,只有手指甲那么大点,但是却还是敏锐的被夏知秋给发现了。
伸手在鼻尖闻了闻,这是鲜血,还是人的鲜血,夏知秋眯了眯眼,觉得这个地窖里有蹊跷,第六感决定她现在应该下去看一看。
可是外一有危险怎么办?
苏福生不在,夏知秋也不敢拿自己和肚子里的宝宝去冒险,可她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人,自然也不敢去报官。
外一这里是一个江洋大盗?杀人狂魔?或者是个神经病?恐怕别人会因此说他们家和江洋大盗有勾结,那到时候可就真的糟糕了。
毕竟在这个朝代,平民百姓和江洋大盗有关系,那可是死罪。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夏知秋觉得与其担惊受怕的还不如自己亲自下去看看在说,也免得相公不在的这半个月都要担惊受怕的。
这样想着,夏知秋便拿着木棍和油灯打开地窖,小心的走了下去……
地窖不大,很暗,墙壁两侧挂着苏福生打的猎物,都已经被退了皮毛,血淋漓的挂在那,往常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只觉得诡异的很。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夏知秋全都拼命的忍了下去,借着油灯昏暗的光环看一圈,可夏知秋并没有看到什么,正打算上去,却从角落里突然传来一声唉哼。
居然真的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