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哦”了一声,李邈又问,“那问下,茅厕在哪?”
太子府里的气候似乎比外面温暖了许多,没有那么的冷,地面儿上也是干干净净,没有半点白雪的残影最强战帝。在小安子的带领下,绕过一处回廊,夏知秋与李邈钻入了茅厕,四周看了看,她便带着鼓励的拥了一下李邈的肩膀。
“表姐,接下来,看你的了。”
李邈表情淡定,只冲她点下头。
“你且放心去。”
浅眯起一双眼儿,夏知秋冲他竖了下大拇指,又顺便撒了一泡“高级尿”,才往茅厕外头走。
“楚七……”李邈突然喊住她。
她回头,却听她说,“小心着点儿。”
夏知秋没有说话,冲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李邈晓得那是代表什么,也慢慢地冲她比划了一个同样的手势。
“哈哈……”
夏知秋差点儿笑出来。她自个儿比划的时候不觉得,可看见李邈穿了一身儿古装比划“OK”时那严肃劲儿,到底还是憋住了笑了。李邈莫名其妙,她也不与她解释,出了茅厕,就笑眯眯地走向那个正拎着她医箱的小安子,将医箱接了过来。
“小公公,多谢了。”
“楚医官,您这医箱好沉的。”
“那是……放的东西多。”夏知秋笑着,“我们走吧。”
轻“咦”了一声,小安子往她身后瞧去。
“楚医官,您那位侍从呢?怎么不见人了?”
夏知秋翘起唇角来,神神秘秘地冲他勾了勾手,等那小安子凑过耳朵来听时,她才低低地笑。
“大号。”
“啊?”小安子不懂。
“拉大的……大便……”
小安子一愣,明白地点了点头,夏知秋又笑着拍他肩。
“他啊,每次上大号得花半个时辰,那拉出来的粑粑均合了,一次能浇开半亩地呢……咱两个先走,不用管他了,免得一会儿太子爷召见,却是不见我的人,还得怪罪你呢。”
一次粑粑浇半亩地……
那小安子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
夏知秋没有想到,刚走到先前那个门口,太子爷还没召见,她就看见了一张熟悉的,浅笑靥靥的,无比娇美的面孔,一袭高挑柔美的大红色身姿,像踱上了一层火红色的光晕,散开的发丝轻搭在他质地精良的缎衣上,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妖冶之美。
东方青玄!?
活了两辈子,但每次见到他,夏知秋还都想感叹——这王八蛋是她见过长得最精致的男人,那皮肤好得让女人想剁了他。
不同于苏福生的英武刚气,他简直柔媚漂亮得紧。
“楚小郎,咱们又见面了。”
很显然,东方青玄就是在这儿等她的。
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夏知秋眼睛眯得像一只狐儿鬼神王座。
“大都督,您也在这儿?今儿的公务不忙,得了闲儿了?”
东方青玄笑容极淡,声线儿极柔,“忙!可本座****念叨着楚小郎,还等着你来纳我入府做小呢,却始终不见音讯。今日得知楚小郎来为太子爷诊病,便前来追问一番,请问楚小郎,可是要对本座始乱终弃?”
干咳了一下,夏知秋差点儿以为见了鬼。
先人板板的,狗屁的始乱终弃呀?!
丫脑袋一定被门夹了,而且指定不止被夹了一次,那得是一次又一次。
“大都督玩笑了,楚某这等粗鄙之姿,哪敢肖想大都督您?”
勾了勾那一张粉嫩得让姑娘们都羡慕的唇,东方青玄眉头绽放了。
“楚小郎恐怕还不晓得,本座看人,从来不看长相。因为天底下,再不会有人比本座生得更美了!”
自恋狂!
她正在心里头冷讽着,那东方青玄却是看都不看被吓得目瞪口呆的小安子,大红色的袖袍一挥,便将夏知秋给勒到了身边儿,一直拽了好几丈远,才状似亲热地按着她旋一圈儿,便紧紧抵在了墙壁上,高挑的大半个身子遮住了她的,低下头去,放低了声音。
“马上离开东宫,你还有活路。”
夏知秋当然晓得苏绵泽那个贱人请他来东宫治病没有安什么好心,可苏福生阻止她,她可以理解为关心,这个东方青玄又算是哪个意思?
一仰头,一抬眼,她笑得邪乎,问得却很干脆。
“大都督的话,小子怎么听不明白?”
“不明白?!”
微微直起身来,东方青玄依旧低着头,一只手撑在墙壁上,遮拦住夏知秋的脸和自己的表情,又恢复了先前那一份慵懒妖冶的模样儿。
“难道晋王殿下没有提醒你?不要来出这个头?”
当然提醒过。
但是她用不着告诉他。
夏知秋眨巴一下眼睛,觉得看他火红的衣服颜色,都快要把眼睛给看瞎了,不由有些恼火。
一双手狠狠撑在他的胸前,她没好气儿的压着嗓子低喝。
“你先闪边儿说话,懂不懂什么叫礼貌?”
不回答她,东方青玄又妖娆的轻笑一声。
“本座现在便派人送你回去,就说你突然发疾……”
“你才发疾,你全家都发疾……”夏知秋一张脸被他的大红袍服给罩得红扑扑的,想想又忍不住乐了一下,翘起唇角来,笑问,“大都督如此关心小子,真是让小子有些不适应。老实说吧,你又在耍什么花样儿?这太子爷生病,天下臣民都满心系之,小子做为一名医者,自当以仁尽仁,怎么被你这么一说,好像这东宫是龙潭虎穴一样?”
“不是龙潭虎穴。”东方青玄眸子一眯,“却早晚会让你丢了小命。”
“大都督没有听过?胆小的人,福分也小。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治不了的病,我若治得了,那升官发财走上人生的巅峰也就指日可待了唐船。”
东方青玄冷笑一下,又敛住神色,一字一句。
“治好,也是死。治不好,更得死。”
还有这样的事儿?
夏知秋突然间悟到了苏福生的意思。
可东方青玄么……
她微微歪了一下头,斜着眸子,淡定地打量他。
“猫哭耗子,你他奶奶的少在这儿假慈悲!你会关心我的生死?得了吧,鬼才信。说吧,为什么?!”
东方青玄淡琥珀色的眸子微微一潋,带出一个浅浅的笑痕来,却难以掩饰那一抹极淡的嘲讽。
“本座说过,你身上的价值,非你能想象。所以你死不得。”
“既然我有过人的价值,既然我死不得,自然我就会活得好好的。大都督,不劳您费心了,您还是好好管管你自个儿吧,少出来祸害苍生必可功德无良。”
“你为何如此顽固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