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516米 大约是因为我感情单薄,不明白什么叫恰到好处(1 / 1)

薄暮沉垂了眉目,眼底有淡淡的失落滑过,唇角勾起浓郁的自嘲。

“咔嚓”

不算重的声音落入他的耳里的时候,他的耳尖动了动。

接着便是女人懒洋洋又颇有些烦躁的声音,“吵死人了。”

薄暮沉乍然抬眸,深色的眼眸里是显而易见的光亮和惊喜,仿佛是昨晚遗落的星辰。

他看着她,很用力才能克制住眉宇间流露出来的喜色,“我过来修门,不会打扰你的,你去睡。”

女人手指挡在唇边,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微微眯起的眼眸里是浅浅的惺忪和朦胧,她的嗓音慵懒,犹带着清晨未睡醒的沙哑,“不了,既然能出去了,我先走了。”

她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才低低缓缓的出声道,“不睡了吗?看你好像挺困的。”

慕晚茶没忍住,被那睡意逼的一个哈欠又堂而皇之的打了出来,“你不是过来修门么,我待着也睡不着了,走了。”

说完,看都没看他一眼,径自从他身边走过。

薄暮沉在她身后跟着转了身,转身之前在书房里扫了一眼,书桌上的照片,书架上的相框,那个深色的仿佛藏着无数秘密的盒子,以及半开的休息室的房门,她当不存在,他便也不会提起。

两人之间像是形成了一种诡异的默契。

薄听絮看见慕晚茶的时候眼睛瞪的大大的,她从椅子上滑了下来,小跑着在慕晚茶面前停下,小脸有些扭捏和担忧,但嗓音尚算矜持,“晚茶阿姨,我昨晚不是故意的。”

慕晚茶身上穿的仍是昨晚的衣服,在床上滚了一晚也有了褶皱,倒愈发显的她慵懒和随意了,反倒将她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疏离和冷漠淡化了些,她微微俯身,平视着女孩儿漂亮的脸蛋,声线平软,“没关系的呀,阿姨昨晚睡的很好,还是要谢谢听絮的。”

薄听絮脸蛋上绽开一抹矜持的笑意,“那欢迎晚茶阿姨过来玩呀。”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扬起的尾音颇为娇俏,让慕晚茶的心情也跟着轻快些许。

“阿姨,我要去上学去了,我们一起呀。”

慕晚茶忍不住弯了弯唇,准备点头的时候,手腕却被身后的男人扯了一下。

她微微拧了眉,偏头无声的望着他。

薄暮沉低咳一声,却是垂眸对满脸期待和欣喜的薄听絮道,“你先走,我跟你晚茶阿姨说两句话。”

小女孩儿脸上的期待瞬间变成了对自家爹地的不满和愤懑,却还是乖乖的道,“哦。”

慕晚茶看着薄听絮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她眼底的柔色也跟着消失殆尽,她淡淡的问,“想说什么?”

男人的声音清淡而理所当然的道,“搬过来。”

慕晚茶觉得自己可能没听清,她挑了挑眉梢,似是在笑,但那双杏眸里并无丝毫的笑意,甚至有些冷,她说,“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薄暮沉干净的指节摩挲着她细白的手腕,动作轻柔,仿佛是多好玩的事情一样,“我说,你跟朵朵搬过来吧,跟我一起住。”

女人精致风情的眉眼弯的更甚,却又藏着无限的冷和讥诮,“你怎么这么无耻呢?啊?薄暮沉,我说我有男朋友你是没往心上去吧。”

她看着他,一字一句,“薄暮沉,无论在你眼里我跟宁致算什么,我都是认真的。”

“你抢我电影工作上的活路不肯给我没关系,但请你记住了,宁致是我男朋友,以后会是我老公,无论他是现在躺在医院,还是以后躺在医院,结果都不会变。所以薄总,请你离我远一点。”

她每说一句,男人的眉目便沉一分,等她说完的时候,他的脸色已经阴沉的不能看了,像是布满阴霾的天空,随时能酝酿出一场暴风雨兜头而下。

他英挺的眉头上隐隐浮现出淡色的青筋,彰显着自他体内汩汩往外冒的怒意和寒意,他握着她的手指仍在摩挲着,但那动作重的让人忍不住胆战心惊。

他只是眉目沉沉的看着她,大约一分钟后,他才淡淡的道,“不要总提别的男人,我不爱听。”

人跟人太熟就知道刀往哪里捅最痛。

她很清楚他的弱点在哪里。

女人唇边勾起一抹冷淡的笑意,比她的笑意更凉的是她的嗓音,“不爱听有什么办法呢,哦,有办法,你离我远一点就好了,讲真,薄总不太适合干死缠烂打的事。”

薄暮沉闻言脸色并没有多大的变化,甚至没有开始的时候她一再的提起宁致的时候来的阴沉,他淡淡的道,“我想你不希望朵朵成为我死缠烂打的筹码。”

慕晚茶脸上的神情终于变了,变的更加的冷。

她一双杏眸里迅速的漫上层层冷意,最后她讥诮又嘲弄的勾了勾唇,“你看,我不是不想相信你爱我,我只是每次在想要相信的时候,你总会猝不及防的甩过来一个巴掌,让我清醒的相信我不过是自作多情。”

薄暮沉一双深沉的眼眸眯成狭长的形状,很深,很沉,像是任何光亮都透不进去的深海,晦暗难测,“大约是因为我感情单薄,不明白什么叫恰到好处,我只是不想辜负,该拥抱的时候我绝不退步,所以晚茶,你逃不掉的,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慕晚茶转了身,眸底一片冷淡,“周末我会搬过来,到时候还请薄总对我们娘俩儿多担待。”

男人的嗓音终于恢复了寻常的音色,甚至隐隐铺了薄笑,薄唇里漫出几个字,“求之不得。”

慕晚茶如往常一般去上班,到公司的时候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办公楼还是原来的办公楼,谈不上高耸入云的气派,因为年代久远反倒显的有些陈旧,但还是能从那陈旧的痕迹里看出很久之前辉煌的光景。

她抬了抬头,办公楼上镶着的鎏金大字“鸿途”不知什么时候被换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两个银色的楼体大字——

红颜。

慕晚茶忽然就想到昨晚他在车上说的那句话——我想到鸿途改成什么了。

这就是他想到的名字吗?

慕晚茶撇了撇嘴,娘们儿兮兮的,还不如鸿途霸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