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244米 把沈灼给我扔下去(1 / 1)

沈灼的眼眶刷的一下就红了,她的红唇极尽艰难的吐词,“您还爱着她?”

男人眉目不动,“当然。”

女孩儿忿忿的看着他,细白的牙齿紧紧咬着下唇,似乎要将唇瓣咬出血来。

沈御皱着的眉头更紧了。

片刻之后,一只手伸出来,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在沈灼恍神间掐上了她的下颌,用了一分巧劲捏了捏,迫使她的牙齿松开了些。

他低着眼眸看着她,一双颜色偏浅的眼眸里蓄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他说,“沈灼,我今年二十八了,有喜欢的人很正常,所以,你不用这种表情,嗯?”

他的嗓音一如他的人一般,低调而内敛,却怎么都遮不住那内敛里无意之间漫出来的居高临下。

沈御松开了他掐着她下巴的手指,嗓音低沉,有种难以言喻的野性性感,“况且晚茶是个好姑娘,即便是结了婚,谁知道能不能过到最后呢,她那么好的姑娘我忘不了也正常,我会等她。”

他每多说一句,沈灼的眼泪便多一分,但她始终将眼睛睁的大大的,不让那眼泪掉出来,“二叔,我愿意等你,等到……”

“你是我侄女,永远不会变,”男人的脸色直接沉了下去,连声音都跟着沉了一分,“我不想听你再说这种话,再有下一次,军法伺候。”

沈灼心里的委屈忽然就冲破了胸腔,她大声的道,“我又不是你的兵,我就说,沈御,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只喜欢你。”

男人一张俊脸阴沉的仿佛压了天边的乌云,遍布阴霾,薄唇轻启叫出一个名字,“沈焰,”

坐在副驾的沈焰原本坐的笔直,视线亦是目不斜视的落在正前方,听到沈御叫他便回过头来,“将军。”

后座的男人一身凛然的气势,冷着一张俊脸,字字句句几乎是从齿缝间咬出来,“把她给我扔下去。”

沈焰惊诧的抬头,犹有些不可置信,“将军……”

沈御一个抬眸,眉目间一片凛冽的风雪,生生将车厢内的气压渲染的格外肃杀,“服从命令。”

沈焰低头,“是,将军。”

车子停了下来,沈焰从副驾的位置下来,然后拉开沈灼那边的车门,微微颔首,“小姐,请您下车。”

沈灼睁大了眼眸看着身侧的男人,眸底皆是难以置信。

身侧的男人没有看她,神色冷清而绝情,“是扔,要我教教你扔的意思吗?”

沈焰头皮有些发麻,硬着头皮抬手去扣沈灼的手腕,却在碰到她皮肤的那个瞬间被她一下子甩开了。

她红着眼眶道,“沈御,你欺人太甚。”

扔下这么一句话,她直接跳下了车,扭头朝来时的方向走。

车子上男人的嗓音冷冷的传了出来,“搞清楚方向,自己走到机场。”

女孩儿气势汹汹的脚步就这么生生的顿在了原地,她垂在身侧的手指用力攥成了拳头,死死咬着唇,看着军绿色牧马人缓缓的驶了出去。

沈灼看着发动的汽车,那辆车子速度很慢,应该是刻意在等她。

胸腔里所有的怒气仿佛一个被吹的特别大的气球,忽然被一根尖锐的针戳破了,然后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最终,她还是咬着唇跟了上去,一步一步,踩着牧马人驶过的路线一个脚印一个脚印的跟了上去。

车厢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沈焰时不时的透过后视镜看后座的男人,和吊在车子后面跟着的女孩儿。

沈御后背靠在身后的座椅上,眉目微阖,手指搁在膝上,漫不经心的敲着,深邃的五官上是没有表情的暗色。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沈焰看着后面步子逐渐慢下来的女孩儿,犹豫着对后座的男人道,“将军,您看小姐……”

男人微阖着的双眸打开了些,一个没什么情绪的眼神淡淡的瞥了过去,不言不语间便是威慑十足。

沈焰后面的话便尽数咽进了喉咙里。

沈御没有看后面,视线只是在窗外扫了一眼,嗓音低沉冷冽,“她会懂的。”

深秋的天气,阳光和天空一样高远,即便是在下午,空气也一样的清清爽爽。

道路两旁的绿植仍旧绿油油的,时不时从远处不知什么地方飘来一些落叶,色泽枯黄,彰显着这个季节的荒凉。

沈灼身上穿着宽松的白色薄衫,上面点缀着颗颗樱桃,给那纯白的颜色渲染上鲜艳的俏皮,下身搭着浅灰色的纱质长裙,脚上蹬着白色的高帮滑板鞋,中长的长发柔软的垂在肩头两侧,衬的那张稚气的脸蛋越发小巧。

她的额上已经沁出了汗珠,潮湿的汗珠沾染在长长的睫毛上,让她不得不眯起了眼睛。

沈灼看着前方大概十米之外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的牧马人,忽然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害怕。

是了,这就是她和二叔的距离。

二叔站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人生像是开了挂,而她,只能跟在他的身后,一步一个脚印,哪怕她拼劲全力去追赶,也不可能赶上他。

总有一天,他会越走越远,最终消失在她的生命里。

脚上的步子忽然快了些,变成了小跑,追上了前面那辆军绿色的牧马人。

女孩人站在后座的车窗外,看着车窗里五官立体的男人,声音里有种难以言喻的委屈,“二叔。”

她的声音很软,像是一只奶声奶气的小奶猫,让人心头不禁发软。

车子停了下来,沈御偏首看着她,不说话。

沈灼皱着一张脸蛋,委委屈屈的模样看上去格外乖巧,她细着声音道,“二叔,你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