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点头,“我跟你的性一(蟹)爱视频,想想还挺有诱惑力的。”
慕晚茶,“……”
好一会儿,她才憋出一句,“脸皮真厚。”
这男人到底哪里来的脸嘲笑她脸皮厚,跟他比起来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好么?
红灯跳转成绿灯,前面的几辆车陆续出发,后面也响起催促的喇叭声。
薄暮沉放开她的手,然后重新发动引擎,汇入车流。
温莎王朝。
橘色的车灯打在黑色的雕花大门上的时候,慕晚茶一眼就看见了大门外站着的女人,以及站在门里的黎倾。
她们的交谈似乎很不愉悦,黎倾的脸上更是少有的恼怒。
大门被打开,薄暮沉似乎没有停车的打算,脚上踩着油门就要进去。
眼看着黑色幻影要驶进去,门外的女人着急的叫了一声,“薄总,请等一下。”
主驾的玻璃落下一半,以至于慕晚茶清楚的听到她传进来的声音,偏首看向主驾的男人,却只看到他利落的侧脸线条。
大约是因为进入大门的时候车速被放慢了许多,所以门外的那个女人小跑着追了上来。
薄暮沉踩下刹车,微微侧过眼眸,看着车窗外站着的女人。
眼眸沉静深邃,静默着没有说话。
乔心白被他的眸光看的心头微微颤了下,双手递上被拎着的购物袋,言辞间有些小心翼翼,“薄总,您的西装,我已经帮您洗干净了。”
她的目光里净是诚挚的神色,“再次感谢您昨晚帮我解围。”
如果到这时候慕晚茶再听不懂的话那就真的是她迟钝了。
她挽着唇,似笑非笑,嗓音有些难以察觉的凉,“这就是薄先生嘴里说的……扔了?”
乔心白不知怎么就从她的话里捕捉到了嘲弄的味道。
她顾不得,一双眼睛楚楚的看着车里英俊无俦的男人。
而他的眼眸里的神色淡漠无物般极端的冷淡,听到副驾的女人说话就偏首看了过去,丝毫没有理会乔心白的意思。
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三个字,“你介意?”
慕晚茶无所谓的开口,“并不。”
黎倾这时候才跟上来,语调中有种愤愤的意味,“慕小姐,这位小姐说来还薄先生的西装。”
她看乔心白的模样仿佛是在看一个插足别人婚姻的无耻小三一样,有不屑,有愤怒,简单的不加掩饰。
慕晚茶颇有些好笑,她似乎忘了自己才在别人老公面前脱一光了。
她笑了下,眼角眉梢勾着色调鲜艳的弧度,漫不经心的道,“你看她那么不顺眼,不如你去把她手里拎着的西装扔了?”
慕晚茶红唇一张一合,“扔给她看。”
黎倾听着她的话怔了一下,为难的看了眼车里没什么表情的男人,“这……”
男人没有开口的意思,她忍不住叫了一声,“薄先生……”
女人娇娇娆娆的笑开,嗓音娇媚的仿佛穿透黑夜的一道光,“薄先生,连保姆都使唤不动,我很不开心呢。”
薄暮沉一双深沉的眼眸锁着那张精致的脸蛋,她脸上此刻盛着的笑意仿佛烟花炸开,璀璨的让人不敢直视。
他的眸光这才转向车窗外,声线淡漠而绝情,“太太说的话,听不见?”
“太太”两个字一出口,不止黎倾微微愣了一下,就连旁边站着的乔心白都震住了。
她跟慕纤纤勉强算是一个圈子的人,只是听说慕纤纤似乎跟他感情有变,但并不曾听说他有太太。
黎倾晃了一下神,但很快也反应过来,一把从乔心白手中夺过她拎着的袋子,想也没想的快走几步直接扔到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慕晚茶隔着车窗看着她们的反应,眯着的眼睛里有些兴致缺缺,懒声道,“走吧。”
男人的视线在她的脸蛋上梭巡一圈,喉间漫出一个字节,“嗯。”
车窗外的乔心白牙齿咬着唇瓣,脸色微微有些难看,她叫住了慕晚茶,“慕小姐。”
开机宴的时候,乔心白见过慕晚茶,所以才会知道她姓慕。
副驾的位置上的女人微微蹙了眉尖,精致的眉目间隐隐有些烦躁,先是陪着自己老公观摩了一场为前女友一掷千金,再被老公的爱慕者堵在家门口,她就是再有教养也有些不耐了。
出口的语气微微有些冷,“还有事?”
乔心白勉强维持着冷静的神色,语气条理分明,“慕小姐,对于昨晚薄总的出手相助,我很感谢。”
说着,她俯身鞠了一躬,诚意的确很足。
等她再抬起头的时候,脸上一片不为任何事折腰的骄傲,“可是慕小姐,我只是将薄先生的西装物归原主,并没有别的意思,您用这样的方法羞辱我未免太侮辱人了。”
慕晚茶闻言就笑了,仿佛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一样,笑的不能自已的那种,她细白的手指扶着额头,红唇边蔓延着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这位小姐,大家都坦诚一点不行吗?”晚茶看着乔心白逐渐发红的脸色,娇艳的嗓音里净是嘲弄,“你说你只是物归原主,还到公司不行吗?打听他的公司要比打听他的住处容易很多吧?”
她无视女人逐渐难看的脸蛋,眼角眉梢勾着的讥诮几乎要从脸庞上漫出来,“况且,退一步,就算你打听他的住处容易,明天来还就晚了?”
晚茶看了眼车窗外漆黑的夜色,“你选在这个时间来他家里,就敢保证自己没有任何想法吗?”
乔心白脸上的冷静终于维持不住,那些故意忽略的东西被慕晚茶直接捅破了,她咬着唇,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娱乐圈里近两年来广为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南纤纤,北盛开,不温不火乔心白。
无非就是乔心白被妹妹乔惜儿打压,又没有靠山,也不像乔惜儿一样肯豁出去接受潜规则,所以一直处在不温不火的状态。
直到上次开机宴见到薄暮沉,可能是他的长相气质,也可能是他的身份地位,都让她隐隐动了心思。
再加上,圈子里对他和慕纤纤感情的揣测,和昨晚他对她的遭遇并没有视而不见,以至于她压在心底的那些旖旎的心思全都冒了出来。
可是这些因素加在一起才堆积起来的勇气在此刻被慕晚茶打击的七零八落。
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辆黑色幻影不紧不慢的朝别墅里驶去,连站在她身边的保姆都给她了不少白眼和冷眼,她才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想的太多了。
客厅里,慕晚茶先换了鞋子,然后上楼洗漱了。
黎倾进来的时候,一眼便看见长腿交叠坐在深色沙发里的男人。
他的西服外套已经脱下了,颈间的领带并没有取下来,气质矜贵疏离,高高在上不可接近。
看见黎倾进来,难得的主动开口,“过来。”
很简单的两个字,跟和慕晚茶说的时候所表达的情绪完全不同。
只是黎倾完全注意不到,她沉浸在他主动跟她讲话的兴奋中,连嗓音都有了这个年纪拥有的俏皮的味道,“薄先生,怎么了?”
薄暮沉抬手搁在茶几上,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低沉的嗓音淡漠疏离,“待会儿我让人联系你,把工资结了,明天搬出去。”
黎倾脸上的笑意瞬间坍塌下来,她犹不敢相信般愣愣问道,“薄先生……您说……让我走?”
男人英俊的眉宇微微皱了一下,对讲话讲第二遍这种事向来没什么耐心,冷淡的应了一声,“嗯。”
黎倾手指不断的绞着小腹的衣服,似是想缓解心头的紧张,“是……是因为昨晚的事吗?”
薄暮沉没有说话,眉目深邃的五官上铺着薄薄的不耐。
黎倾更紧张了,这种紧张里掺杂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是慕小姐不开心了吗?”
依然没有人回应,但黎倾莫名就觉得自己猜对了,毕竟薄暮沉这种男人向来不操心家里的事,那自然就是她昨晚的举动让慕晚茶不满了,所以才会要开了她。
“如果是慕小姐,我可以跟慕小姐道歉,”她像是下保证一般信誓旦旦的道,“薄先生,您别赶我走,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惹慕小姐不开心了,至于昨晚那种事……不会再发生的。”
薄暮沉抬手将指间差不多燃到尽头的香烟摁灭,颀长的身体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清俊的眉宇间被头顶打下的灯光形成的暗影隐匿住,看不清他的表情,唯有他的声音显的格外冷淡甚至冷漠,“确实是她不高兴了,而她既然不高兴,那你就没有再留下的必要了。”
如果说开始的时候黎倾觉得还有回旋的余地的话,那么此刻,她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一般,整个神经绵长的疼着。
几分钟后,装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不停的震动着。
她取出手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那端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刻板无情的公式化,“黎倾小姐?”
“是。”
“我是薄总的私人助理,请您将您的账户发过来,我给您结算工资。”
黎倾看着空无一人的旋转楼梯,几乎忘了该如何组织语言,嘴唇微微的颤抖着,“我不……”
那端的声音客气而冷淡,“当然,您可以不说,但我依然能够查到您的账户,只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可是黎倾小姐,您也不希望在临走之前还要让薄总看到您的不配合吧?”
黎倾抬手挂断了电话。
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就这么着急让她离开?
黎倾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意,指尖几乎是颤抖着点开之前那段通话,发了一串数字过去。
是她异想天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