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133米 你问过你老公了吗?(1 / 1)

次日。

慕晚茶睡到自然醒。

她踩着楼梯下楼的时候,客厅里突然响起一道声音,“慕小姐,您起来了,现在吃早餐吗?”

慕晚茶下楼的动作顿了一下,低着眼眸看着客厅里站着的略显局促的女人。

或许不能叫女人,应该叫女孩儿。

年纪很小,看上去二十岁左右。

不算很漂亮,但属于耐看的类型,皮肤很白,黑色长发,在脑后束成一个马尾,让她清汤寡水的面容里多了一分活力和明媚。

慕晚茶微微皱眉,声音里明显是面对陌生人才有的冷淡,“你是谁?”

女孩儿笑容有些腼腆,“我是薄先生新找的保姆,照顾您的,我叫黎倾。”

慕晚茶这才看到她手中捏着的抹布,像是很用力,有些紧张的看着她。

黎倾。

慕晚茶的视线从楼上投下,心头有些好笑,真的觉得好笑那种。

照顾她的保姆,能找一个比她年纪还小的保姆?

大家闺秀的名字,细皮嫩肉的长相,那是保姆该有的?

慕晚茶没有再多说什么,脸上的神色也更淡了。

她边下楼边道,“既然有早餐,就端上来吧。”

黎倾的动作很快,等慕晚茶在餐桌前坐下,备好的早餐也恰好在餐桌上摆好。

她脸上的笑容有些羞涩,“我刚来不知道慕小姐您的口味,我做的不好的,您指出来,我会按照您的饮食习惯改。”

慕晚茶低头喝了口粥,精致的不带任何妆容的脸蛋上神色温淡,语气也颇为冷淡,“我不挑食。”

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

尴尬。

黎倾只觉得尴尬的脸蛋发烫,她也不是没受过白眼,她家里刚破产那一阵,她遭受过的冷眼简直是头二十年的总和。

但那些都是光明正大的嘲笑。

而此刻,眼前的女人明明和她年纪差不多,哪怕她并没有给她一个冷脸,但她就是从女人漫不经心的神色里感受到她对自己的无视。

对,是无视,从没有放在心上的无视。

也许是她太美丽,也许是她太耀眼,或者是她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里漫不经心又刻在骨子里高高在上的公主病毒。

同样是公主,她沦为了保姆,而眼前这个女人,轻而易举的成了薄太太。

世界可真是不公平啊。

黎倾垂头苦涩的笑了下,“慕小姐,您先吃,有事叫我。”

慕晚茶没有抬头,唇里极淡的溢出一个字节,“嗯。”

黎倾咬了咬唇,还是退了出去。

慕晚茶看了眼她的背影,随即面色极淡的收了回来。

拿出手机刷新闻的时候,一条消息猝不及防的映入她的眼帘,让她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南城落马市一长谭政曝尸街头,死状凄惨。

不是官方的消息,而是娱乐新闻,处理和描写都没那么严谨。

点进去,一张图片占了内容大半,有些模糊,应该是处理过的,内容差不多描述了下他死前的伤势,双手筋脉被断,双腿不同程度受伤,舌头被割,死前应该遭受过不小的折磨。

最后总结,疑似被人报复,具体原因还在查。

慕晚茶又翻了翻其他的关于谭政的消息,然后拨了个电话出去。

那端很快被接起,男人的声音很温和,“二小姐。”

他并没有因为救过她一次就自来熟的叫她的名字,依然保持着之前的称呼。

慕晚茶的视线落在餐桌上瓷白精致的小碗上,低声叫他,“萧意。”

“嗯?”

慕晚茶抿了抿唇,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手指无意的拨弄着瓷碗里搁着的勺子,和瓷碗碰撞时不时的发出清脆的啷声。

那端似乎低笑了下,嗓音温润如同远古上好的美玉,“有什么不好开口的吗?”

斟酌片刻,慕晚茶还是缓缓道,“谭政的事……是你做的吗?”

她问的很笼统,没有具体指什么,或者她也不知道更想问什么。

听筒那端似乎犹豫了片刻,“你问的是他落马,还是他曝尸街头?”

慕晚茶听他这么问才很快的答,“都有。”

“都不是。”

慕晚茶有那么一个瞬间没有反应过来,思维有些迟缓,“你说……什么?”

萧意的声音温和的坦诚,“如果你说的是谭政最开始被查,我并不知道,后来也只是知道你不见了才会过去找你,至于谭政,我让人交到公安部门了。”

不是他吗?

慕晚茶没有说话,听筒里一时间没了声音。

好一会儿,萧意才淡淡道,“你问过你老公了吗?”

挂断电话,慕晚茶垂眸看着仍旧亮着的屏幕好一会儿,直到它暗下来,她又抬起手指轻轻戳了下。

手指不小心戳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她吓的不轻,下意识的点了红色的挂断。

巅峰总裁会议室里。

主位上的男人眉眼如霜,五官上净是凛冽的寒芒,哪怕他此刻低沉又散漫的嗓音都挡不住那股扑面而来的咄咄逼人,“这就是你们做了一个月的计划书?”

底下一众人皆是低下了头,纷纷保持缄默,生怕前面的男人将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突然的震动声在众人大气不敢出的安静氛围里格外清晰。

很突然,也很短促。

只有一声。

但也足够所有人辨别出来震动的源头在哪里。

于是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主位上的男人低眸瞥了眼亮起的屏幕,深浓的眉宇间虽然有了褶皱,但周身的戾气明显散了许多。

他捞过手机,深寂的眼眸里敛着锋芒过盛的弧度,无形的凛冽,“这种玩意儿也好意思拿出来,跟一团狗屎砸我脸上没有任何区别。”

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