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还敢说呢！”
厉止寒上前一巴掌拍在厉少枫后脑勺上。
“你妹不到十岁就敢一个人出去历练了，你一个都十三岁的人了还一天天的不干正事！”
“你羞不羞啊？”
他说着又给人来了好几下，但大多都是看着狠，实则没下多少力气的那种。
但厉少枫故意在那里吱哇乱叫，顺便提出跟厉思甜一块出门的想法。
“爹你不是说我在家赖着不好嘛，那我就跟厉小五一块去历练好了，这样路上还能有个照应。”
厉止寒闻言隐晦的朝小儿子投去了肯定的视线。
好小子还挺上道！
“那行吧，难得你这么强烈的要求要做点什么，我这个当爹的不同意说不过去啊，这是你的包袱，路上小心。”
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包袱，一股脑塞到了厉少枫怀里，还顺便把人给推上马车了。
厉承雨也上前把包子重新塞到他嘴里，堵住了他未出口的话。
等厉止寒他们身影渐渐小去后，厉少枫才嚼完最后一口包子，神情迷茫。
自己这是被套路了吧？
连包袱都给自己准备好了，敢情自己一直在圈套里呗！
厉思甜坐在一边看自家四哥变来变去的脸色，就知道他这是反应过来了。
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别纠结了四哥，爹爹他们就是大狐狸，你算计不过他们的，反正也不会害你，乖乖受着吧。”
对于这个最小的哥哥，厉思甜还是很喜欢的。
性子比较直，想什么说什么，和这样的人相处很轻松。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真的对自己很好。
每次找着什么新奇的小玩意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
这种绝对的偏爱，给足了她安全感。
“算了算了，反正就算爹他们不算计我，我也会跟着你的。”
“才这么小，我才不放心呢！”
厉少枫想明白后自然的瘫在了座位上。
顺手摸向了座椅旁的暗格，发现有梅子后第一个递向了厉思甜。
看人吃下了，才往自己嘴里丢了一颗。
……
因为目标明确，再加上明里暗里护着的人不少，他们一路上还是很顺遂的。
傍晚时已经抵达了路上第一个补给点，十方镇。
这个镇位置偏僻，但因为盛产茶叶，可以带动经济，规模还是不小的。
“没想到山沟沟里竟然还有一个这么热闹的地方，果然人还是要多出来走走的，长见识！”
厉少枫掀开一角窗帘，好奇的看着外边人来人往的热闹模样。
“好像是因为镇上来了个戏班子，专门做那种稀奇表演的，今儿是第一次演出，这才这么热闹的。”
春玉从进入十方镇起，就在不动声色的观察这里的情况，因此知道的也多些。
“稀奇表演？我倒是要看看有多稀奇！春玉你去买票，让我和小五长长见识！”
第一次脱离了家里人出远门，厉少枫兴奋的不得了。
春玉闻言看了眼厉思甜，见她没有反对，才去买票。
这会想看表演的人基本早早地就买好票了，因此售票的地方挺冷清的，她不多时就带着票回来了。
马车也直接停在了戏班子表演地。
这地虽然是临时租用的宅子，但捯饬的还挺有模有样的。
入口处还拜访了一个一人高的，瓶口处扣着一个篮子的大花瓶。
厉少枫被上面的花纹吸引了，等凑上前细看时，上面盖着的篮子突然被掀掉了，露出下面的一个人头。
“欢迎光临稀奇戏班，你们将在这里见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精彩表演哦！”
厉少枫被这动静吓得下意识要后退。
但想到厉思甜在呢，为了表现哥哥的魄力，硬生生撑住了。
“你，你什么东西啊！瓶口就这么小，你怎么进去的啊！”
瓶子虽然挺高的，但是很窄，绝对没法子容纳一个人。
最主要的是这个人看样子还是成年人，就更不可能了！
和厉少枫的好奇不一样，厉思甜的脸色沉得吓人。
她上辈子就见过这种小把戏了。
那些人贩子到处拐孩子。
好看的，就用来采生折割，人为制作成怪物，用来表演赚门票钱。
不好看的就用来行乞，讨的钱要是少了，还会被打。
她到现在都记得，当初自己无意间撞破了一个这种窝点时，里面那些小孩子的模样。
哪怕是凉薄如她，也会觉得难过。
这时，一阵敲锣打鼓声打断了厉思甜的思绪。
下意识循声抬眸望去，一眼就看到了看台上的人牵着一条狗出来了。
那只狗体型不小，皮毛亮滑，但不知道为什么，给她的违和感很重。
直到那只狗被指使开始唱歌了，她在它满场转时偶然看到了它的脸，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违和了。
这只狗皮毛之下的五官，太像人了。
这恐怕就是采生折割下生成的怪物吧。
“这狗还会唱歌？”
厉少枫早就放弃研究花瓶姑娘了，此时就站在厉思甜身边，看着唱歌犬表演。
只不过他的表情和场内的观众完全不一样，眉心一直都没有松开过。
这让厉思甜有点奇怪。
“四哥你不是喜欢新奇的东西吗？现在为什么不高兴啊？”
她这个四哥性子跳脱，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在发掘一些新奇的小东西。
因此自己的房间里老是能瞧见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这样的四哥，看到这些不应该是这种表情啊。
“稀奇也需要个度，过犹不及。”
厉少枫皱着眉收回了视线，随即牵起厉思甜的手，不顾花瓶美人的挽留，径直离开了。
她乖乖的任由他把自己带走，等回到了马车上，才把采生折割的事情跟人说了。
“什么！”
厉少枫的声音骤然拔高，惊的车夫都下意识拉了缰绳，询问出了什么事。
他匆匆让人继续行进，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厉思甜，神情格外严肃。
“甜甜你是说那个花瓶美人，唱歌犬什么的，都是活生生的人做的？”
“但是它身上的皮毛怎么那么真实！”
不怪他不信厉思甜，只怪这种事情真的太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