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 / 1)

情有独钟 橙墨沫 6272 字 8个月前

时屿一怔,没想到徐安澜最关心的是这个。

略一思索,他几分犹豫:“再说吧。”

说完,他拎开她的手,步伐越来越快。

时屿回到办公室通知汪助理跟着一起走,他反应过来,徐安澜竟是这么容易就放他离开了?连耍赖说要跟去都没有提一句。

很是奇怪。

但叶锦的事情压在心头,他来不及细想,只让司机送他跟汪助理去机场。

时屿落地济南,飞行模式的手机进来几条消息,是秘书发来的洛娅资料,他边走边看。

资料里显示洛娅政法大学毕业,父亲是检察官,母亲是律师,家庭底蕴摆在那,她这一路无比顺遂,参与的案子几乎鲜少有败绩。

时屿一下滑到最后。

洛娅的简历漂亮,没什么特别的。

“时总,电梯。”汪助理摁着电梯提醒道。

时屿进电梯,他依旧看着手机,手指一顿,重新滑到最上头。

洛娅曾被业界称为最美90后律师。

她91年出生,他回忆,徐安澜比他小了挺多,似乎是95年,不知道两个人是怎么成为闺蜜的。

顾律师发来微信:“时总,杨氏也跟m·a团队见过面,情况跟我们差不多。他们律师团队针对杨氏提出的条件几乎每一条都存疑,据说,都是m·a新聘任的律师方负责人提出来的。”

值得高兴的,m·a对他们跟杨氏并没有任何区别,但同样的,棘手得很。

时屿看完秘书和顾律师所有消息,回:继续跟进。

因为叶锦的事情,他人在济南,插不了手。

秘书又发来消息:“时总,m·a那边希望后天能跟您确定时间面谈,出席的有m·a的罗总及m·a·g酒店的温总。”

显然,时屿未必能赶回来。

他对秘书吩咐:“争取视频会议。”

“好的。”

时屿到停车场坐上车,最后才看到徐安澜的微信,是在他登机后发的。

【徐安澜:出差注意安全,我查了下,山东最近各地有雨,记得出门带好伞。】

【徐安澜:我跟爷爷在上海等你,记得周五来我家吃饭。】

她以为他是出差,简单两条消息,倒是正常多了。

时屿犹豫一瞬,回了个“好”。

“多久到医院?”他沉着声音问。

汪助理看司机:“大概四十五分钟。”

傍晚时分,天飘着雨,时屿看向窗外,心底像是被什么压着,说不上来的感觉。

这一次,他必须把叶锦带回上海。

没有时屿在,徐安澜无比自在,将杨以航和时屿两方的文件都审了一遍,她跟团队开了个小会,到家已经快九点。

手机上几条消息。

【cici:哈喽,生日快到了,想要什么礼物?】

【cici:只要你能说的,我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都可!】

新西兰已是凌晨,徐安澜先跟cici说自己刚才在开会,想着她明天起床就能看到消息。

没想到,cici竟然回她了:这么晚还开会啊?

徐安澜比她更惊奇:小姑娘,几点了?你才是这么晚还不休息?

【cici:别提了,彩排一个秀。】

她知道cici是模特,但她本着对方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去探究的原则,从没有试图从网络搜索过cici的消息和照片。

【cici:准备休息了,正好也习惯下中国的时差。】

【徐安澜:你要回国?】

对话框因为她这一句沉默了会儿。

【cici:安澜姐姐,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想要什么礼物。】

cici不答反问:如果我说我把我自己打包做成礼物,你会不会喜欢?

她今晚字里行间都透着股小心,是徐安澜不明白的情绪。

对这个投契的小妹妹,她一如往常的善解人意:把你自己送给我?good idea!

【cici:真的吗?那也许等你生日,我会悄悄出现在你面前,然后surprise!】

徐安澜笑着打字:如果真的有surprise,我请你吃生日蛋糕,最好吃的那种。

【cici:deal~】

【徐安澜:睡吧,小仙女。】

【cici:okok,卸完妆我就去睡了,晚安,姐姐。】

徐安澜退出微信,她想了想,重新进去点开时屿的头像。这会儿,她应该尽责的给他发去微信,关心他有没有回酒店,是不是吃了饭,顺便再跟他委委屈屈的表达自己有多么想他。

可她现在却不想演了。

终于,柔柔弱弱的徐公主缺席了今晚的一日三问候。

她想,只要时屿能在她生日回来,之后,她会好好跟他谈清楚。是慢慢铺垫以感情不和为由解除婚约,还是另寻由头,他们可以详细讨论。

至于m·a·g的案子,她绝不会手软。

徐安澜拿上衣服去洗漱,床上的手机又响了,她拿过来一看,是被她微信拉黑的杨以恒。

“还敢打电话过来?”她先发制人。

杨以恒哀嚎:“求出小黑屋~~~~”

徐安澜故意的:“看你表现。”

他便在电话里支支吾吾起来:“明儿有空吗?”

“怎么?要跪地认错?”

“认认认,我肯定认!”杨以恒很痛快,“明儿我跨越山海都去找你。”

徐安澜深知这位发小的德行,骂了他两句,问:“说吧,到底什么事?”

杨以恒“嘿嘿”笑:“这不是我那辆跑车哇,明儿我给你送去?以后你上刀山下火海我妥妥跟着,就算要我卖身我也绝无二话。”

“滚,能不能盼我点好?”

“那你就是答应了?明天下午两点,我把我家孩子交给你!您休息,小的这就退下跪安。”

怕她反悔,他急吼吼挂了电话。

徐安澜无语

翌日,徐安澜特意没有开车,打车去跟杨以恒约好的咖啡馆,他还没到。她点了杯咖啡,找位置坐下,给他发消息:人呢?

“徐小姐。”

徐安澜抬头,西装革履的男人冲她笑了笑,自顾自坐到她对面的位置。

竟是杨以航。

他今天穿着浅色西装,鼻梁上架了副金丝眼镜,越发显出了几分斯文。

徐安澜的手机“叮”一声。

【杨以恒:被我爸拖着!我让我哥过来了,拜托了,照顾下我家孩子。】

徐安澜:……

杨以航倒是挺有耐心,等她看完消息,他才拿出堂弟的车钥匙,“以恒今天临时有事,我正好在酒店有个会,过来替他送钥匙。”

他转头示意,徐安澜循着他的视线看去,咖啡馆隔壁赫然是杨氏旗下的五星酒店。

她接过车钥匙:“杨以恒微信说了。”

杨以航仍是那副温和无害的模样:“车子我就停在酒店的a区地库,你随时可以过去取。如果找不到车,你问地库的保安,我跟他交代过。”

“好,谢谢。”徐安澜把车钥匙放包里,准备告辞。

杨以航却比她快一步,十分绅士,“我还有个会,徐小姐,你自便。”

徐安澜点头,既然他走,她也不打算立刻离开。索性多留一会儿,等会儿再去律所。

“杨以航!”

天不遂人愿,清脆的一声含着恼怒。

女人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直到停在杨以航跟徐安澜那桌。她看着神色骤冷的杨以航,目光又挪向徐安澜。

“你就是为了她才要跟我分手?”女人声音尖锐。

徐安澜蹙眉,看向杨以航。

女人见他俩都不说话,发了狠的推了杨以航一下,“我打电话不接,找你秘书你秘书说你在忙,你就是在咖啡馆跟女人忙?”

情侣间常见的吵架,徐安澜并不打算看戏,她拎起包,却被女人拽住了手。

“这位小姐,我……”

徐安澜刚要解释,迎头一击。浓郁的咖啡香从脸颊到胸口,她桌上来不及喝一口的冰摩卡被女人全交代在自己脸上,透心凉。

她心里头简直万马奔腾,无缘无故被人泼了咖啡,还是自己花钱买的。

“我让你再抢别人男朋友!”

这场面太刺激,引来不少人围观。杨以航拎住女人,冷声喝止。

徐安澜手腕顿时一松,她伸手捂住眼睛,眼里不知道被溅了多少咖啡,涩得很。她擦了许久,才重新睁开眼。

重见天日。

她低头瞅了眼,迎面泼过来的咖啡一半在她脸上,一半落在胸口的位置,她的浅色衬衫一片狼藉。

“抱歉。”杨以航脱下西装外套欲给她披上,又顿了顿。

他将外套递到徐安澜跟前,眼神里都是歉意,“对不起。”

太难堪。

徐安澜接过,她穿上扣好扣子,挡住了胸口的狼藉。用纸巾擦干净脸上的咖啡,她再抬头时,女人已经离开。

“对不起,连累到你。”杨以航真诚道歉,看她满身咖啡,提议,“我酒店就在隔壁,给你开间房,你收拾一下。”

徐安澜没有拒绝,她拿上包跟着他进酒店。

她敢说,这绝对是她25年来能排名前三的狼狈场面,这笔账得记在杨以恒头上。

杨以航问前台要了门卡:“徐小姐,我就不上去了。”他把她送到电梯口,“真的很抱歉。”

徐安澜也不矫情:“杨总,你的外套……”

杨以航赶紧接上:“你留在房间,等你回去,我让我秘书去房间取。”

她说“好”,进电梯。

电梯数字一下下跳闪,直达顶层套房。

杨以航被金丝眼镜遮挡的眼中极快闪过一丝精光,他取出手机,拨通。

“ok吗?”他问。

“ok。”

杨以航满意,笑着进另一部电梯。

时屿在医院待了一整天,晚上接叶锦出院去他住的酒店。

汪助理办完所有手续,替叶锦拎着行李。说是行李,不过一个小小的包。

送她回房,时屿在房门前止步,“我就住隔壁。”

叶锦憔悴的脸上难得露出笑容:“还没问你,听说你订婚了?”

汪助理余光看过去,心底一叹,替徐小姐惋惜。她大概还不知道,他们时总来济南压根不是因为出差,而是为了替另一个女人处理离婚的事情。

但他没有立场多说,只有同情。

汪助理又看向时屿,他只是看着叶锦点点头,并没有否认。

叶锦见状,眼里有了点柔光,“恭喜。”

“谢谢。”时屿替她开着门,“好好休息。”

“嗯。”

等叶锦关门,时屿脸上仅剩的笑意散得一干二净,他冷着脸对汪助理说:“你也去休息,程峰如果决定签字,告诉我。”

程峰是叶锦的丈夫,也是这回让她再次入院的罪魁祸首。

汪助理点头说“好”。

回到房间,时屿冲了杯咖啡提神,昨晚因为处理叶锦的事,他几乎一夜没睡。趁着这会儿,他一条条查看手机里的邮件和消息。

照例是公事在先,最后才是徐安澜。

【徐安澜:时屿,我爷爷明天回上海,不要忘了周五晚上七点来我家。】

跟她的对话框里只有这一条未读消息,时屿诧异。

微信罕见的没有被她刷屏,竟然只有这么一条?没有问他有没有想她,更没有发黏黏糊糊的自拍。

还……挺敷衍的。

他点开她的朋友圈,今天也没有跟他有关的只言片语,昨天也是。

时屿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在屏幕点了几下,他给老张打电话,“徐安澜今天来会所了?”

老张正愁没机会打探消息:“没有啊,她都几天没来了。”

他趁机试探:“你们吵架了?”

电话被毫不留情的挂断,老张听着耳边的“嘟嘟”声,又惊又奇。

什么意思?时屿这是真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