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葛大叔忽然清了清嗓子,“老大,帮我把碗拿下去。”
“不用!”李沁忙站起来,拣了两人刚刚吃完的碗,道,“我做就行,不用劳烦葛大哥的。”丝毫没现葛长青眼中的异样。
回来之后,李沁又跟葛老大道:“要是葛大哥真有意做这个生意,我娘家乡还有几种小吃,也可以一起卖的。一会儿我做一点,明儿拿过去给你们尝尝!”
“那最好不过了!”葛老大忙点头。“对了,娘说家里做了面引子,也不知道你做没做,要是没做,一会儿让小斐过去拿,明儿该面蒸馒头了。”
“二十八,把面。”的确是到了该蒸馒头的时候了。
李沁本打算今天做面引子的,正好葛大婶做了,她就用了,也省去了一点工序。
于是,在送别葛家父子的时候,于斐就跟着一起过去了。再回来,就拿着一块做好的面引子。
李沁说的要做的东西是油茶面。
油茶面里面没有茶,但因为和芝麻糊一样,都是随冲随饮的,就像是茶一样,所以叫油茶面。但是因为主要的工艺是炒,所以也叫油炒面。
李沁从箱子里舀出了一些白面,然后用把锅烧热,把面倒在里面干炒。用毛柴烧大火,等毛柴烧完了,火也小了,这时候面也炒的差不多均匀了,这时候看看面里面有没有面球,若是有,就用铲子给打散。
炒好了面,就盛出锅晾凉。见到再有面疙瘩,就再用擀面杖擀碎。
晾的差不多了,李沁重新在锅里热了豆油,等油温了,再把面倒到里面翻炒,直到油完全融进面里后,出锅,继续摊开晾凉。
再之后,就是炒别的东西了。李沁炒了点芝麻、花生和核桃,用捣臼捣碎,掺在炒完的面里,立刻香气四溢。
两人一人冲了一碗,其好吃的程度根本不亚于芝麻糊。
要说家里谁最馋,那莫过于两只猞猁了。早在李沁第一次炒面的时候就急的团团转了,要不是感觉锅台边太烤,早过去粘着李沁了。所以这会儿“会叫的孩子有奶吃”,它俩也一人吃上了一碗晾的差不多的油茶面,吃完了,就在炕上翻起了肚皮。
于斐也学着它俩的样子,闹得李沁哭笑不得。
二十八一早,李沁把家里收拾停当了,又把面上,就去葛家帮忙干活了。
不过在去葛家的路上,李沁怎么也没想到,竟然看到了几个月不见的齐老三!
齐老三原本不说一表人才,可是长得也是干干净净,出去那左右乱瞟的眼睛李沁不喜欢之外,她也不得不承认,齐老三长的也还可以。当然打猎是不行的,外表却肯定是普遍被喜欢的类型。
只是这会儿,原本长的还不错的齐老三多少有些狼狈。虽然穿的还是原本的风格,可是整个人却显得很是颓唐。才十六岁,就胡子拉碴的不说,头也没梳好,刺毛撅腚(乱七八糟)的,看起来整个人都很不立整。再加上远远看去,他瘸的又很明显,所以更显得糟糕。
他手里抱着一些东西,于斐凑近李沁,小声告诉她,齐老三是从齐家的方向出来的。
小巷就这么个宽窄,李沁他们看见齐老三,齐老三自然也看到了他们。他本走的有些急,这会儿却慢了下来。度一慢,步履便稳健了不少,若是不仔细看,就看不出他有些瘸了。
不过,他的眼神阴恻恻的,就是想要忽略都很困难。
李沁不由就握紧了于斐的手。她虽然心理上对齐老三这个人没有恐惧,可是实际上,面对一个男人,她还是会有恐惧的感觉。所以,下意识地,她就往于斐这边依靠。
这点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紧盯着她的齐老三的眼睛,于是轻哼一声,勾起了嘴角。
转眼间,三人已走到了对面。齐老三轻笑一声,“听说你们到镇上住了?离了胡家的那群吸血鬼不说,还捞到了大房子?”
两人没有吱声,他满嘴酸话,想来也和他说不出什么道理。
不过,两人越是不理他,他便越不高兴。说起话来,便愈的带刺儿。
“真不知道你们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还能有今天这日子?”
“日子好坏都是自己过出来的。我们平生不做坏事,不想着坏人家,自然好事就能轮到我们。”李沁道。她是觉得她们今天的生活,有幸运的成分在。可是,即便没有这些,她这次赚的钱也不是买不出来大房子,所以,她根本不必时时仰仗这份幸运。但是,她说这话也是一语双关。要不是齐老三老想着坏别人,又好吃懒做,哪至于有今天的生活?
“呵呵,说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儿!我就等着瞧,看你们还能得意多久!”说完,便一瘸一拐的走了。
“他有病吧?”到了葛家,李沁把之前的事儿说了,便出这样一句感慨,实在是她有些莫名其妙。从来都是齐老三对他们这样那样,现在说的还像是他们对不起他了似的。
“我也瞧着他近来不正常。”葛大婶道,“你是不知道,前两天,他被赶出家门、自立门户了!”
这李沁倒是没想到!“怎么回事?”
“还不是因为孩子的事儿!”葛大婶道,“前两天齐家小二在外面玩,不知道怎么就被镇上的孩子揍了一顿,回来问也不吱声,结果夜里就又烧,后来又开始说胡话了。说自己不是小傻子。找大夫来看,大夫说他之前有过那事儿,人就不比从前灵光了,再烧下去,人怕是就废了。什么灵光不灵光的,齐家人原来不懂,也没找个好大夫给看,这下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不,因为这事儿,齐老大又和老三打了起来。老三还说,是老于大哥给小二耽误了,跟他没关系。你说,这话哪还有一点良心?当时那情况,孩子也送不出山啊!这下子也是闹的老齐没办法了,就作主给分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