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师眼尖地在管家的发髻里看到了一个东西。
只一眨眼的功夫,那东西便藏起来了。
“把发髻解开。”孙大师怒道。
若他没有看错的话,那是一个指甲盖大的小纸人!
纸人这种东西居然就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而他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这对孙大师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
管家吓得赶紧解开发髻。
披头散发之后,小纸人无所遁形,短胖的双手环胸,立在了管家的脑袋顶,居高临下地盯着屋中几人。
“孙大师还没回答我的话呢,这小人究竟是谁?你用移花接木之术将那些孩子的阳寿全部移接到钟老爷身上,这算不算小人行径?钟老爷霸占亲生骨肉的阳寿,让一条条生命无辜早死,这算不算小人行径?钟管家助纣为虐,这又算不算小人行径?
不,你们的行为比小人更恶毒,更丧尽天良。就你们这三个坏东西,还好意思说别人是小人!”
“孙大师,快快帮我吧纸人拿走!这纸人居然会说话!”管家被吓得不轻。
自从见识了孙大师的本事之后,他专门了解过这方面的行行道道,知道厉害的术士可驱使纸人,但那些纸人都不会说话啊!
他头顶上的这个莫非不是一般纸人,而是成了精的?
孙大师扔出一道符箓,朝那小纸人的方向飞去。
小纸人轻巧躲开,如一条滑不溜秋的小泥鳅,一会儿躲进钟管家的衣服里,一会儿跳到钟老爷的肩膀上,一边捉弄几人,一边咯咯地笑。
管家和钟老爷吓得乱蹦乱跳,那场面看上去滑稽不已。
“咯咯咯……孙大师?不过如此。”小纸人极尽嘲讽。
孙大师铁青着脸从褡裢里掏出了几枚银针,逮住机会,朝小纸人刺了过去。
小纸人被其中一根银针刺穿了胸膛,然后钉在了墙上。
然而,在银针刺穿小纸人的前一瞬间,纸人已失去了灵气,变成了一只普通的小纸人,并在银针刺中之后,突然无火自燃,顷刻间只剩下燃烧过后的灰烬。
“哼,雕虫小技。”
管家见那纸人被孙大师刺死,极有眼色地去捡掉落在地上的其他银针。
“莫动。”孙大师阻止道:“这银针被我用灵气滋润多日,上头有灵气逗留,你若去碰,会污了上头的灵气。”
钟管家闻言,赶紧收回了手,还不忘恭维道:“不愧是孙大师,一出手便轻易将这邪祟解决了。”
孙大师被纸人挑衅后难看的脸色有所缓和,“操纵纸人者必定不会离纸人太远,钟老爷想想,此事会是何人所为?”
钟老爷沉着脸道:“纸人的声音我听过,就是宝川带来的那个小丫头的。定是她在操控纸人。”
“此人在何处?带我去见她,我要给她一个教训!”
钟老爷如实道:“宝川带着那几人去街市游逛了,有我的人暗中盯着,若是提前回来,必会前来报信。”
“不可能!”孙大师下意识否定,“若要操控纸人,必定就在附近,怎么可能在钟宅以外?”
钟宅很大,加上园子,足有上百丈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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