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发上,周栓小心翼翼的给炎蛇处理着屁股上的伤口。
符泽的意思是想让炎蛇去医院的,但是这家伙嫌受伤的位置太丢人死活不去。
符泽心里和明镜似的,炎蛇这家伙已经在医院出了名,再回去的话肯定又要面对千夫所指。
周栓这家伙也很坏,也不打麻药,消完毒之后就给炎蛇缝线。
不得不说周栓这家伙还是挺有本事的,拿针的手十分的稳当,就是缝的线有些怪异,离远点看好像是缝了个SB两个英文字。
龇牙咧嘴尚不自知的炎蛇还在那叫唤:“符泽,你说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叫李小芳呢,哈哈哈哈哈。”
远处坐在老张旁边的小李一脸怨念,也不知道是怨他父母还是怨老张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别人。
炎蛇依旧喋喋不休:“那么大个老爷们,还小芳,哇哈哈哈。”
周栓回头看了一眼:“谁说不是呢,大老爷们起个这名,何止是恶心,简直就是恶心,我想吐。”
俩人对老张和小李都没什么好感,抓住机会往死里埋汰两个人。
炎蛇撅着屁股开始哼歌:“小芳啊,你可知道我爱你,我要带你,飞到天上去,哈哈哈哈。”
“你唱错了。”周栓清了清嗓子:“村里有个姑娘叫老张,不是,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薇……”
符泽翻了个白眼:“俩傻X!”
符泽已经笑了一路了,回到爱尊套房之后发现其实这事也并没有什么太好笑的,他倒是觉得周栓的名字比老张和小李强不到哪里去。
瞪了一眼周栓,符泽不满道:“人家小芳还在那坐着呢,你就不能顾忌顾忌别人的感受吗,你怎么笑点那么低呢,人家小李的名字又不是他自己取的。”
周栓忍住了笑:“嗯嗯,不笑了。”
谁知符泽看了眼远处的老张,突然哈哈大笑道:“我觉得张爱美这名才好笑呢,哈哈哈哈哈,你看他长的那b样,一脸的连毛胡子,还爱美呢。哈哈哈。”
周栓以及炎蛇:“对对对,这个才好笑,哈哈哈哈。”
老张:“……”
小李看了眼身旁的老张,活该,让你告诉别人的名字。
挥了挥手,老张让小李出去后,这才一脸无奈的对符泽说道:“你们笑也笑了,咱们也达成共识了,现在可以跟我说说这帮阴阳师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符泽摊了摊手,道:“就是那么回事呗,大友财团想盖楼,那楼盖成了的话就会坏了南港市的风水,而且他们同时想要寻找到断龙气,至于这东西是不是真的存在就不清楚了。”
“那帮阴阳师见到诡计被识破后,就化整为零分散到南港各处寻找五行的位置,又将一些被污染了的法器埋在五行的位置。”
“值得一提的是十几年前那帮阴阳师似乎就有了这个计划,动物园就是岛国的一个设计师弄的。”
“一旦五行失和,天灾人祸不断,历史上这种事情不胜枚举,都与阴阳失调或者五星失和有着分不开的关系,不信的话你可以回头查一查,当然,至于怎么查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其实说来也是碰巧,要是大友财团不那么心急想要盖那个鬼兵村正,也就是类似于军刀似的大楼,并且私下里悄悄破坏五行之位,可能现在我们都被蒙在鼓里。”
符泽望向窗外的车水马龙:“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我们也是误打误撞才化解了这次危机,当然,对你来说是不是危机我就不知道了,南港只是一个小城市,华夏这么大,你们后知后觉也是情有可原,话说回来,或许一开始你们就介入的话早就解决了。”
符泽也是给老张留了几分面子,见到对方一脸后怕的模样就知道他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就算对方拖了后腿也没什么可指责的,毕竟大家谁也不了解谁,自己和炎蛇又是年轻人。
老张怎么说也是特殊部门的人,再加上之前冯开山透露的一些信息,转念一想就将整个事件的脉络搞清楚了。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老张面色沉重的离开了房间。
而周栓也给炎蛇的伤口缝合了,说是肚子饿了也跟着离开了。
此时的套房里,就剩下了符泽和炎蛇二人。
见到人都走了,炎蛇突然面色莫名的看向符泽。
“孙成志死之前,我告诉他我是炎黄峰弟子了。”
符泽不明所以:“告诉就告诉了呗,反正他都挂掉了,临死之前没做个糊涂鬼,你放心,老张肯定是查不出你的来历的,你是炎黄峰弟子这事,只有我自己知道,而且我会守口如瓶的,退一步来讲,老张听没听过炎黄峰这三个字都是两说。”
符泽终究还是隐瞒了后街的孙虎也猜测到了炎蛇身份的这件事。
“我不是担心这件事。”炎蛇趴在沙发上,眉毛微微一挑:“孙成志他说了炎黄二字,又似笑非笑的提起了断龙气后,这才彻底挂掉的,我不知道他将炎黄俩字和断龙气联系起来是个什么意思。”
“断龙气?”符泽的脸色骤然变了:“孙成志找到断龙气的位置了?”
符泽万万没想到,孙成志死都死了,居然还留下这么一个悬念,早知道的话还不如听老张的留他一条命,真要是有断龙气存在的话,这东西就跟一个定时炸弹似的,不能不重视。
往往最可怕的,就是未知的事物,符泽可是知道,《天师道》中记载的很多事情似乎都和断龙气有关,包括历史上那些赫赫凶名的家伙,都是应断龙气而生之人。
某种程度而言,断龙气远远比五行失和还要严重,至少在古代的时候是这样的。
“我倒是没感觉到那老东西找到了断龙气,我也不是这个意思。”炎蛇小心翼翼看了眼面色有些沉重的符泽,试探性的问道:“那老东西说我满身戾气,你说我,我是说假如啊,你说我会不会就是那个应断龙气而生的人?”
“啥?”符泽一脸懵逼
“哎呀,你不说天师道中记载的那些人,就是动不动就伏尸百万的那些人,不都是应断龙气而生的人吗,你说我有没有可能就是那种人。”
“大哥,你别卖萌了行吗。”符泽翻了个白眼,望着撅着大屁股的炎蛇说道:“而且你这个萌卖的和天桥要饭的似得,你别闹了行吗。”
炎蛇哦了一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来还是当回事了。
符泽倒也没有太过在意,转念一想,断龙气一说,和五行失和比起来完全就是小巫见大巫,可是现代是现代,古代是古代,两者不同而语。
倒不是他不信断龙气之说或者是轻视应断龙气而生的人,而是如今这个年代,再狠的人总狠不过国家执法机关吧,别说如同古代动不动就弄死几千上万人,就是偷个电瓶都容易让警察叔叔跨省追捕。
望着趴在沙发上的炎蛇,符泽打趣道:“早知道就不让黄猪那么早离开了,要是有他帮你的话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炎蛇不屑道:“那个白痴,还是早点回去的好,省的拖我后腿。”
“你总说人家智商低,不就是反应慢点吗,怎么说也是同门师兄弟,至于吗。”
“反应慢点?”炎蛇看向符泽笑道:“你知不知道黄猪那家伙是九岁的时候才上的山?”
“那又怎么样?”符泽倒是知道,炎黄峰的弟子都是从小培养的,九岁才上山的话,应该算是起步比较晚的了。
“他以前在家里上学的时候,拿着他家祖宗的牌位跑学校当乒乓球拍使,来,你告诉告诉我,这特么是反应慢的事吗,你说我能不担心他托我后腿吗?”
符泽:“……”
人民医院高等病房中,白士奇双目呆滞的望着天花板,如果不是还有着微弱的呼吸,就如同死人一般,眼神之中了无生气。
虽然打着吊水,可如今的白士奇,如同行尸走肉一样,对明天,对生活,对未来,已经没有任何的期盼了。
整条腿已经被截肢了,就算下了床,未来一辈子都要靠拐杖以及轮椅活动。
白家是百年老牌家族,别说族长之位了,哪怕是掌管核心权利的直系子弟,也不可能让一个就剩下一条腿的残疾代表白家抛头露面。
病床旁,一个面容阴鸷的中年女人轻声说道:“少爷,伤你的其中一人,身份已经确定了。”
白士奇没有说话,就连眼神都没有丝毫的波动。
中年女人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说道:“虽然已经知道那人是冯开山的私人安保人员,但是还没有确定……那人是不是出于冯开山的授意。”
白士奇慢慢歪过了脑袋:“还没有确定?一个私人安保人员敢装疯卖傻伤了我,怎么可能不会是冯开山指示的,能让你查到,就是因为他根本不在乎。”
中年女人犹豫了一下,最终望着白士奇空空如也的腿部,咬了咬牙说道:“要不,老身就帮你活剐了他为你报仇,大不了,少爷您就说此事与您无关,出于我个人的意愿。”
白士奇悲怆的笑了笑:“你去活剐了他,岂不是为我白家招灾引祸,就算我说与你无关,那冯开山信吗,冯家人做事,需要任何理由吗,冯家人做事就连借口都不需要,明白吗。”
“可是少爷您的腿……老身我看着心疼啊。”中年女人说着说着眼眶就有些发红,滴下了几滴眼泪后,眼神之中满是怨恨。
病房内异常沉默,白士奇望着天花板,不再出声,而中年女人则是唉声叹气。
正当两人都各自陷入沉默时,一阵吵闹声传了进来,中年女人面色一禀刚起身,一个身穿暗红色袈裟的和尚走了进来。
“你是谁?”中年女人的目光越过和尚,发现门口的几个保镖居然全部躺在了地上,嘴里冒着红色血沫子。
和尚的容貌很诡异,瞎了一只眼睛,面容枯瘦,脖子上挂着一全散发着妖异紫色光芒的珠子,明明已经老的不成样子,仿佛微风一吹就会将他吹倒,可是却又给人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
和尚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望着白士奇,操着不太熟练的华夏语问道:“你,想要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