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老张一直误会冯开山和符泽的关系了。
对于符泽,冯开山每天需要做的就是,管吃、管住、管安全、管心里健康、管出现麻烦善后、管每天瞎担心。
说通俗点,冯开山就是充当了一个虽不是爹更胜似爹的监护人角色,完了符泽还不领他情。
再说了,连冯开山都不怎么给老张面子,更别说是符泽了。
尊重都是相互的,符泽不排斥和官方人物合作,但是最起码也需要建立了一个基本的信任,之所以符泽一直是站在炎蛇这边,除了两个人的友情之外,他不信任老张也是其中一方面原因。
当然,也有部分原因是因为老张的工作和身份。
符泽这辈子最看不惯两种人,一种是有钱人,一种是有正经工作还权利特别大的那种人。
而老张无疑就是后者。
老张也算是摸清楚符泽和炎蛇的脾气了,两个人虽然年龄不大,但全都是软硬不吃的主。
叹了口气,老张改变了一下策略:“小符啊,咱们好歹也并肩战斗过的,有什么事就不能提前和我商量一下吗,杀人,总归是不好的,你说对吗。”
符泽摊了摊手,又不是老子动的手,你和炎蛇说教去。
其实符泽在这件事上并没有多大错处,他最多也就是吸引了一下老张的注意力好让炎蛇动手。
突然抽风跳个海草舞总不犯法吧。
老张当然明白这个理,但是他也就能和符泽逼逼一下,因为他知道炎蛇就是个翻脸不认人的主,他感觉要是炎蛇真翻脸的话,哪怕对方痔疮犯了他也不是对手。
符泽:“你可别套我话啊,没准你身上现在就带个什么录音设备呢,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自古官匪不两立,额不对,是自古官民不两立,我可不上你的套。”
“炎蛇当我面杀人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是最起码你得和我把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吧。”老张苦笑不已:“现在你说事情结束了,但我还是一头雾水,你体谅体谅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说一遍,这总可以吧。”
符泽嘿嘿一笑,突然问了一个毫无关系的问题。
“那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
老张明显一愣,面色莫名:“你问这干什么。”
“建立最基本的信任啊,我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信任你。”
“你叫我老张就行了。”
“那没办法了,你连名字都不告诉我,我们怎么信任你。”符泽摊了摊手:“我们后街有个跳大神的也叫老张,还有个治鸡眼的老中医,包括街尾给死人吹喇叭的那老头,他们都叫老张。”
老张一脸无语,思考了片刻后,主动伸出了右手:“那重新认识一下,我姓张,那个,叫张爱美,任职于帝都安全……”
原本同样伸出右手的符泽,没等触碰到老张的手掌时,突然听到了“张爱美”这三个字,直接笑喷了。
不但符泽笑喷了,炎蛇也笑的前仰后合。
老张明显已经预料到了这个情况,面带尴尬的解释道:“我在娘胎的时候大夫以为我是个女的,我爷就给我起了这么个名字,结果等我出生的时候我爷爷去世了,我老爹老妈就一直没敢给我改。”
符泽好半天才止住笑意,怪不得对方一直让自己称呼对方为老张,原来不是因为工作的原因,而是这个名字太过奇葩。
炎蛇的屁股上掉了两块肉,龇牙咧嘴依旧笑的前仰后合。
符泽突然想起了小李,一脸好奇道:“你那下属,就是那个小李,他叫什么啊?”
“小李?”老张苦笑一声:“李晓芳!”
扑通一声,炎蛇直接从座位上滚了下去,笑的眼泪都掉了下来。
帝都,海天一色私人会所。
海天一色处于帝都郊外,独门独院的三层洋房,因为刚到下午,门口只是停着几台工作人员的座驾。
作为一家私人会所,海天一色比较Low,并不像其他高端私人会所一样一年的会费就要几十万甚至几百万,而是对外开放的,叫做私人会所,不过就是个高端点的洗浴中心罢了。
而今天海天一色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一袭白衣的秦悲歌背负着双手,站在门口望着眼前这个伤心地。
秦悲歌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每次炎黄峰子弟需要离开山门的时候外门弟子总是让他们乘坐私人飞机先到帝都。
这次同样也是如此,除了山门后,外门子弟恭敬的给他连夜送到了帝都,让他自己想办法去南港。
所以秦悲歌现在又面临了一个非常尴尬的问题,那就是他没带钱。
在世俗之中,除了远在南港的符泽外,他一个朋友都没有。
人都是有这样的心里,手足无措的时候,总希望去一个自己熟悉的地方,秦悲歌也不能免俗。
秦悲歌的装束很有特点,再加上那张不干鸭子都是暴遣天物的面孔,第一时间让前台的小姐姐认了出来。
如今的秦悲歌,内心早已让符泽带的空前的强大。
不就是白嫖白玩了一个月吗,你们不也同样还没还我鞋呢吗。
当然,白嫖白玩的主要是符富贵。
前台的小姐姐惊呼一声,四下张望了一下,随即和赶猪似的不断挥手:“你回来做什么,快走,我们老板一直再找你呢,快跑呀。”
秦悲歌的嘴角勾勒出一丝笑容,依旧站在那里。
“快走啊笨蛋,我们老板可不是什么好人,抓到你会打死你的。”前台小姐姐压着声音,又担忧又着急。
秦悲歌走了过去笑着说道:“我是来寻鞋的。”
前台小姐姐一脸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秦悲歌:“鞋?你不要命啦,还要什么鞋,你快跑吧,我们老板就在后面的。”
前台小姐姐刚说完,一个伸着懒腰的光头大汉走了出来,正是私人会所的老板。
“马勒戈壁,是你!”光头老板立马就认出了秦悲歌。
听见了光头老板的怒骂声,一帮穿着黑色小坎肩的工作人员也跑了出来。
长成秦悲歌这样,有好处也有好处。
好处就是只要是个雌性生物都会他抱有天然的好感,包括啦啦和GAY。
而坏处就是身为同类的男性,恨不得给他那张俊秀的面孔揍成猪头。
尤其是满脸麻子长的和鳄梨似的光头老板,一脸阴冷:“小白脸,老子还正愁找不到你们的,还敢送上门了,今天就揍的你连你老妈都不认识你。”
秦悲歌皱了皱眉:“我的生母,并未见过我,所以,你打不打我,她都未必能认出我来。”
“去你妈的,还敢和我贫!”光头老板抄起桌子上的花瓶就砸了过去。
秦悲歌侧身一躲,看向前台后面的小姐姐笑着说道:“这位姑娘,你可看好了,我秦某人,是逼不得已之下才与他们拳脚相向的。”
说完后,面对十多个光头老板的小弟,秦悲歌不退反进。
秦悲歌的速度极快,众人眼睛一花他就站在了光头老板的面前了。
单手一挥,秦悲歌的手掌拍在了光头老板的脸上。
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光头老板歪着脑袋飞了出去。
秦悲歌动手之后,一发不可收拾,左手背负在身后,右手成掌,一拍就是一个,如同猛虎入羊群,在他面前没有一合之敌。
秦悲歌的速度很快,后发先至出手如电,并不粗壮的右臂,就如同有着千钧之力一般,挥出后带着破空之声,挨他一巴掌的,至少一颗后槽牙打底。
转眼之间,大堂之内除了他和前台小姐姐外,满地都是捂着腮帮子满地打滚的倒霉鬼们。
秦悲歌走到一脸惊恐的光头老板面前,温文儒雅的一笑,又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去,坐在那里。”
光头老板瘫坐在地上,一脸懵逼。
“啪”的一声,光头老板再次飞了出去,两边的脸终于肿的对称了。
秦悲歌望着手掌上的一丝血迹,皱了皱眉,再次指着凳子说道:“去,坐在那里。”
光头老板望着满地哀嚎小弟们,连滚带爬的跑到了凳子旁,还不敢坐实诚了,就用了半拉屁股坐在凳子上,心里也暗暗叫苦。
难道这小子前几天掉悬崖地下学会绝世武功了?你他妈的有这个身手当初何必偷摸跑了啊,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也没人敢拦你啊。
秦悲歌走到光头老板面前,笑容不减:“我问你,何是心魔?”
“心魔?”光头老板一脸懵逼,这小子果然是掉悬崖学会绝世武功了,这都走火入魔了,说的什么玩意。
秦悲歌用右手中指对准光头老板的额头轻轻一探。
光头老板一仰脖,额头剧痛难忍,感觉自己的脑袋就跟被大锤子抡了一下似的。
秦悲歌笑了:“我打你,你却束手无策,难道……这便是心魔?”
“大哥……大哥我错了,你别打了。”光头老板捂着额头上的大血包连连求饶。
“知道我为何打你吗?”
光头老板一脸无语,是他妈你和那糟老头子在我这白嫖白玩了一个月,你还回来打我,这还有天理有王法了吗。
在前台后面躲着的前台小姐姐都可怜光头老板了,小心翼翼的叫道:“二舅,鞋,他刚刚来的时候是说要鞋的。”
“要鞋?”光头老板一脸日了狗的表情,这他妈什么理由,你还不如说是因为我丑才打我呢。
秦悲歌笑了笑:“鞋,倒是其次,主要是,我想坐那飞机去南港。”
光头老板越听越迷糊:“坐飞机?”
“是,而且,我身上并无金钱,又无身份的证明,我身在帝都举目无亲无友,唯一能够想到的人,遍是长相奇特的你了。”
光头老板心里给秦悲歌全家都问候了一遍,这他妈不还是换着花样说我丑吗,还长相奇特。
秦悲歌在桌子上拿起一张纸巾擦了擦手:“你我相识便是注定之缘,我对你拳脚相向一番,你为我弄到身份证明以及机票,我们两不相欠。”
前台小姐姐望着秦悲歌,果然长的帅的人说什么都有理,打人家一顿,还让人家给他弄假身份证和机票,而且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毕竟人家揍你也是出了力气吗。
光头老板苦不堪言:“大哥……大哥你别闹了,你要多少钱我给你还不行吗,你别耍我了。”
秦悲歌竖起右手,看似无力的再次用中指弹了一下光头老板的脑门,后者被弹的眼冒金星感觉自己的脖子都快断了。
“人丑,就不要多话。”
光头老板眼泪都掉下来了:“大哥……大哥你别弹了,我服,我服还不行吗,我这就找人给你弄假身份证买机票。”
秦悲歌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你这一哭,便更加的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