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也不等她问,直接道:“少夫人果然爽快。好,就今天晚上吧,母亲摆宴请少夫人。到时候我来请少夫人过去。”
顾紫重只好答应。
等人家走了,顾紫重才问:“公公今天没在吗?”
凤鸣很自然地点头。
她“哎呀”的一声:“我把这事给忘了。公公他去了哪里?”
凤鸣摇头:“我不知道,朱王爷出门的时候身旁没有几个人,要不是我跟着呢,我也不知道。”
怪不得人家会来请她,原来朱家的主人公都了在家。
顾紫重嗅到了特别的味道。
感觉不太对劲。
没有朱王爷在的时候,朱家的气氛很不对。
反正顾紫重感觉有点别扭。
果然,到了晚上,人家亲自来请她了。
她跟着人家,却出了朱家的门,转了几个弯子,到了林子后面的大院子里。
又顺着长廊走了一道,她这才跟着人家来到正房里。
这后院果然不同。
顾紫重进朱家多少天了,居然都不知道这里。
在她和朱子善婚房之后,还有一排房,那是公公所住之处。
可是顾紫重还从来没有注意过,在林子之后还有房子呢。
她还是头一次来。
一进了门,她便被几个女孩子簇拥着过去,坐到了乳母的身旁。
顾紫重还真的有点不适应。
果然,她刚才所担心的事情生了,自己的手都在不停地颤抖,哪里来的勇气说话?
她前世做皇后的威风在此时烟消云散。
顾紫重被几个女孩子簇拥到了人群当中。
凤鸣紧跟着,也受到了相同的待遇,虽然没给座位,可是凤鸣被几个人围着,却是人生头一次了。
顾紫重和乳母对视了一眼,还是以礼相待,行了礼之后立刻便又把目光转移走了。
她和乳母之间没有什么交集,所以两个人见面,多少有点尴尬。
她也不能像前世对待手下的大臣那样,说那些狠话,花架子话。
所以她只能干脆不说话。
乳母却是满口热情话:“紫重,你终于来了,我们几个人在这里等候你多时了。”
顾紫重有点受宠若惊,道:“母亲受累了,这桌子饭,应该紫重来准备的。”
她这话说的也有些欠妥当,她要是准备,不早就准备了吗?
所以大家都觉得有点尴尬。
乳母道:“来,人都齐了,咱们几个吃饭吧。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
可是大家都不动筷子。
乳母对顾紫重道:“紫重,你尝尝母亲给你做的鸡蛋羹。”
直接给端到顾紫重的面前。
顾紫重不好意思不吃,吃了一小勺,味道果然与众不同。
的确很好吃。
她的脸上洋溢着笑容。
然后大家伙儿都开始动筷子。
乳母道:“紫重,你也知道,老爷他这个人平时就喜欢安静,咱们家三进三出的大宅府,本来是够的,可是当时为了安置娘家人,便又临时盖了一进,就是这里的一排了。在林子后面,一般也不会有人来。平时我也不敢直接请你。今天老爷不在家,咱们才敢请你过来。要不然打扰了老爷,我们也是吃罪不起的。”
啰啰嗦嗦说了半天,其实就是想化解尴尬。
乳母的意思是之前不是不请,是没有机会。
顾紫重笑着称“是”。
这也正好,顾紫重还尴尬呢,乳母是她的长辈,她应该请乳母吃饭,不过她自恃地位高,也没有理会其他人而已。
所以乳母的一通解释,正好化解了她的尴尬。
她当然笑得更开心了。
只是她心里还是在忌惮,乳母今日突然请她吃饭,这意图不明。
虽然大家都是一大家子的人,可是还是要分明一些的好。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何况她们也没有那么亲。
她是有自己的猜测,不过现在只是试探而已。
乳母一直是主动说话,陪着笑容。
就连凤鸣,乳母都不经意之间搭一两句话。
凤鸣感觉更加受宠若惊。
乳母说了半天,却是一口没吃。
顾紫重在乳母的撺掇之下,吃了不少口。
她感觉半饱了。
乳母亲自给她端汤。
她在这里就好似一个小孩子,任凭这几个大人的安排。
乳母道:“母亲今日有机会向你展示厨艺,自然要让你吃好了。”
顾紫重擦拭着嘴唇,微笑着摇头:“紫重吃得太多,失态了。”
乳母和其他的人也就不再强求。
几个人都开始闲聊。
聊着聊着,乳母便以长辈的身份开始回忆过去了。
回忆着过去,乳母道:“我还记得,那个时候的子善,也是这么乖巧。所以看到你,我便想起了子善。”
顾紫重立刻瞪大了眼珠子:“母亲,您有子善哥的消息了吗?”
乳母摇头:“子善功夫高深,定然会平安归来。你和子善你们两口子,说实在话,还真的有夫妻相。有好几次我看到你,都误以为是子善呢。今天和你畅谈,我便更加喜欢你了,你的一举一动,和子善没什么两样。”
这话说得,顾紫重虽然不好意思,可是却很愿意接受。
乳母接着道:“子善出征去,已经走了多日了,紫重,你想念他了吧?”
顾紫重很真切地点头,轻咬着嘴唇,随即道:“我只是不知道子善哥的消息如何。他能出远门,只要一直让我知道他在哪里就好,要不然我成天记挂他,却不知道眺望何处。”
她还向门外看了看,仰望着天空,着呆。
乳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不用多想,他好着呢。他给我飞鸽传书回来,还给我送回来木头人呢。”
顾紫重的眼睛瞪得和铜铃一样******母自口袋中取出了那个小木头人,刻划得栩栩如生。
顾紫重心里老大不是滋味了:“子善哥怎么不给我送呢?”
虽然她不知道乳母说的话是真是假。
不过今天这个饭局,顾紫重便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了。
乳母居心不正,她也已经做好了准备了,就等着乳母说头一句话。
不过乳母一直是陪着笑脸,让她琢磨不透。
要是有事求顾紫重,乳母早就应该直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