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时间。”
冷而淡的声音里夹杂的,是秉公办案的机械。
制服男人闻言,朝故施看了过来。
只见她戴着手套,弯着身子,正认真检查死者尸体。
都说认真做事的人,身上会散发出迷人的光芒。
他不想否定,因为事实如此。
“下午七点半。”时间精准到,一分不多,一秒不少。
“名字。”
“陆始深。”
换了姿势,手指轻轻拨开死者脖子处的衣服。
清冷的眸子里,掠过一抹异色。
随后,冷冷的声音响起,“死者名字。”
她话少,能不多字,尽量节省。
而且,她知道死者名字。
问,不过是无聊。
摸摸鼻子,陆始深有些尴尬,“徐畅。”
故施没在问,继续手里的工作。
陆始深站在一旁,视线落在她身上,看得有些痴迷。
就算背对自己,容颜不清,可那身段,那气质,却是迷人无限。
“准备一下,我打算解剖尸体。”清冷的声音落下,故施动作未停,继续手里的工作。
摸摸鼻子,陆始深道:“恐怕不行,还得等人。”
脱下手套,故施朝陆始深看过来,那一眼意味深长,“将死者生前信息发送一份到我邮箱。”
如果今晚不能解剖,那时间有点晚,她该回去了。
古方是上级特意请来的人,陆始深纵然背靠陆家,也不得不卖几分薄面。
言简意赅的交待大致事宜,故施取下衣架上的黑子风衣,拿了伞。
时间已经很晚,陆始深看着合上的门,不放心故施独自离去。
稍作犹豫,他取了伞开门走出去。
……
一辆黑色轿车载着风雪停在别墅门前,阻挡了故施去路。
她撑着伞,黑色风衣,清冷的美,偏又如烈酒。
车门打开,黑色皮鞋映入眼帘。
她微微抬伞,轻轻抬眼,看着站在面前的男人,近在咫尺。
九與(yǔ),京城顶级豪门世家继承人,掌握着京城经济命脉的男人。
十岁便叱咤商场,都说他性子凉薄,最是狠戾绝情。
但他的爱慕者前仆后继,可绕地球一圈。
他极俊,如玉石。
玉的润泽,石的冷硬,兼具。
静似画,动如诗。
浑然天成的优雅,贵气。
故施心下讶异,他怎么会出现在南城?
难道,是因为徐老的事……
一伞之隔,两人遥相望。
‘滴,滴,滴’,一声盖过一声的仪器提示音响起。
垂眸,抬腕,看着手腕处的心率监测手表,眉头轻皱。
她的心脏很稳定,手表为什么会叫?
“你是负责徐老尸身的法医?”
清寒的声音落下,略冷,仅仅如此。
垂下手,任由滴滴的声音持续不断,故施抬眸,眸子清冷,“嗯,有事?”
对待陌生人,她向来冷漠至极,言简意赅。
喉结滚动,九與垂眼,“没事。”
故施性子慢热,九與说没事,她也没问。
走出门来,陆始深刚要开口,随即愣住。
看着眼前的一幕,他悻悻然摸鼻子,来晚了一步,貌似被截胡了。
身后的动静扰了故施,她往旁边挪了一步。
清冷的眸子从九與身上收回,侧身,迎着风雪,缓缓离去。
许是手表的声音吵得烦,走远的她停下。
取下手表随手一丢,落入小腿深的积雪里。
等人离去,陆始深走上前,态度之间,尽显恭敬,“九爷,您来了。”
然,九與看都没看他,转身,朝故施离去的方向走去。
停住,弯腰,好看的手没入积雪堆里,捡起手表。
瞳孔骤然一紧,心率监测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