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自己脑袋:“要连这点把戏都看不出,袁弘的智慧岂不是白给我了?”
我的想法很简单,无论什么事,只要关系到我,我不希望任何人瞒着我,天大的困难,讲出来,大家共同想办法,这样才好解决。假如解决不了,就算是输,我也知道我输在什么地方。
神婆躲避不过,说了实话,“是袁信,他给红玉推了一卦,说她要跟你好,必有杀身之祸。”说到这里,神婆很尴尬,“袁信的推算演化向来很准,红玉想要活命,只有离开你。”
这个说法——操蛋极了,然而我却无法反驳。
因为我也知道,红玉和我的生辰八字不合,我们互相克。
如果以前不懂,我可以讲无所谓,现在经历过这许多事情,我不信都不行。但我还是郁闷。
“害怕相克就直说呗,我又不会死缠烂打,写的那么洒脱,搞的自己多高贵似得。”
神婆笑道:“她是女生,总要些面子,傲娇点也没错。”
话说到此,我意兴阑珊,不再听她絮叨,推说困了,进房睡觉。
也是昨晚没睡好,上床就困,不多时进入梦乡。
果不其然,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一进入睡眠状态,我的精神就活泛起来,欢脱的像条狗,这里窜窜,哪里嗅嗅,很快灵识覆盖了方圆百米,周围的花草虫鸟都在我掌握。
这种感觉很奇妙,仿佛自己化身为一滩水,四周生灵都包含在水中,一举一动都能通过水被我察觉到。
同时,我睡的很香,很沉。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有人在哭,声音很压抑,像是堵着嘴巴从胸膛里发出,呜咽着,很难听,也很痛苦。
我马上反应出这是羊蛋的声音,立即喊他名字:羊蛋羊蛋,是你吗?
羊蛋回应:老三,是我。
我感觉稀奇,问他:你在哪,我怎么看不见你?
一团微弱黄光在黑暗中点亮,宛如豆灯,颤巍巍的虚弱,仿佛随时都要熄灭。
豆灯发出声音:我是羊蛋。
我更稀奇了,笑问:你咋是个小豆豆灯。
羊蛋嗯嗯:我死了,所以是个小豆豆,不像你,你亮滴跟太阳一样。
我跟太阳一样?
我觉得很神奇,为什么我看自己是一团黑?
羊蛋说:我不知道,反正我看你像太阳,都要把我烤死了。
有个灯泡碎开的声音在我脑海出现,我似乎想通了什么,又什么都没想通。
我问羊蛋:你不是都魂飞湮灭了么?
羊蛋说:没有,那老女人打我,我就躲到你背后了,她没发现。
厉害了我的哥,居然躲在我背后逃过一劫,好,明儿我就告诉神婆,看他往哪躲。
刚想完,羊蛋说道:“好老三,你还等明天,不用等明天我就没了,我就剩下最后心事没跟你说,说完我就没了。”
说的我好奇,“你想说什么?”
羊蛋说:“村人都说我老公公扒灰,那是冤枉我,我从来没碰过英英,她是我儿媳,是个好儿媳,我咋可能做出那种畜牲不如的事。”
我听的激动,“既然没碰,那二娃回来见英英从你房里出来?”
羊蛋说:“二娃个狗日的没良心,只会问我要钱,不管我死活,大夏天的我中了暑,英英伺候我,给我擦身子,他回来看见二话不说就打,我能有啥办法,我周羊蛋再不是人,也不至于对儿媳下手,不怕你知道,我在村里有好几个相好,不止丽丽一个。”
哎呦卧槽!惊天大秘闻呀。
羊蛋说:“你看红武当个村长牛批,他媳妇我睡过,睡了三四年,后来那婆娘嫌弃我跟丽丽好,跟我吵了一架,我们就分了。还有涛涛他妈,也跟我钻过,那年涛涛他爸在外面打工,我给他家浇地,半夜她来了,就在苞米地里。还有狗狗他妈,贵贵他妈,你知道丽丽我是咋搞上手的?我跟丽丽她婆婆在麦堆里正搞,她走过来看见,她婆婆害怕她说出去,就叫我把她也搞了。后来搞上瘾,我就把所有上了年纪的婆娘都断了。”
一番话出来,我差点晕倒,感觉大脑内存不够,已经跑不动了。
这蔫不拉几的羊蛋,竟然还有这么丰富的人生?不过话说回来,他说的那几个女人,除去丽丽三十多岁,其余的都是四十五以上的老婆娘,真没什么好羡慕。
但我不懂,周羊蛋何德何能,能搞到这么多婆娘?
羊蛋说:我想搞谁,就故意在她面前尿尿,她们看到,有些不守妇道的就会主动接近我。
还是个贼大胆,我不由得叹:周羊蛋你一辈子受穷,倒是一点都不怨。
周羊蛋呜呜地哭:我是美了,可我儿子不成器,家不成家,父子不是父子,我这一辈子白活了。
我说:“你白活也是自找的,你好好的偷惠惠胸罩干什么?”
羊蛋道:“那两天丽丽快过生日,我想送她个东西,刚好手头紧,看到惠惠的胸罩好看,就想偷偷拿给丽丽,没想到刚到手,就被二娃个狗日的给抓到了。”
这说法更是惊呆我眼球,让我发笑。
“那你也不亏呀,你还看惠惠洗澡。”
“洗澡更是不可能,惠惠鬼精鬼精,我哪里有机会,我知道她屁股上有桃心胎记,是二娃有次无意间说的,我给记住了。”
这一番解释,似乎我还冤枉了他,他是个好人?!
不对,这货还污蔑过我,为人奸诈,他的话标点符号都不能信。
羊蛋又道:“错了错了,我的老三,你的来历我是一点都没瞎说,你不信回去问你爹,你是咋怀上的。你仔细想想,你家里都有老大老二两个儿子,计划生育天天查,你妈干嘛还要再生个儿子?”
这么一说给我蒙住。
二十年前可不是现在这样鼓励二胎。当时的环境那是多一个都不许生,敢怀孕计划生育干部亲自押送去流产,而我的出生就成了个奇迹。
我依稀听我爹说过,我二哥出生时候就被罚了三千块,有这样的先例,我爹哪里还敢要二胎?
羊蛋又道:你去问你爹,他几时结扎地,你问问他,你出生时候他还有没有生育能力。
这话说的我想骂人,却耐着性子确认:你不是胡说?
羊蛋道:我不是胡说,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周羊蛋虽然一生清贫,但我没亏人,也没做什么恶事,唯一让我愧疚的,就是我生下二娃这样的坏种,我对不起社会,对不起人民,到死我都不甘心,我要把他一起带走。
我问:二娃做过什么恶事?
羊蛋道:他小时候就是个坏种,十三岁在河滩放牛,把河滩李的傻子女娃哄到草堆里给糟蹋了,完事他跑了,人家把我一顿打,最后我给赔了三千块。十六岁上初中,晚上夜自习,把个初三女娃拉到苞米地里糟蹋,后来怀孕事发,他又跑了,人家把我吊起来打,叫我下跪,赔了五千,那回差点把我打死。
再后来,他十八岁混社会,带了七八个小喽啰,把疙瘩高的初中小女娃哄到学校厕所后面,七八个人,挨个来,生生毁了人家,娃最后跳河了,尸首到现在都没找到。
你说,他是不是坏种?
就是这号坏种,我还惯着他,养着他,护着他,我就想着他日后有天能变好,可是他不成器啊,他是一天比一天坏,坏到最后不认老子,这我都不提,他还要毁了人家丽丽。
丽丽有啥错?多好的娃,他睡就睡吧,给丽丽吃药,还把过程录下来,他打的什么主意我知道,他这是又要人来又要钱,他要把丽丽往死里逼。丽丽有男人有娃,丽丽一死,家就毁了。
这样的坏种,我怎么能让他留在世上?我必须弄死他。
一番长篇大论,震爆我三观。
简单两父子,中间还有这么多事。
我能怎么说,二娃成这样,周羊蛋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是他纵容的。这父子两,都该死,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羊蛋说完,可怜巴巴:“好了,我说完了,也没遗憾了,老三你不是一般人,二娃那种货色就该落到你手里,好好整他,往死里整,不要让他再祸害人间。”
话说完,那豆大的黄灯无风自灭,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能感觉到,那豆大的黄灯,融化在我的灵识里,成为我的一份子。
我猜,这恐怕就是神婆所谓的:元神吞噬。
这个晚上睡的很香,再没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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