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突然摔下来死了。可看着那一条条小蛇,我的心里不禁奇怪,这人大白天的在楼上施工,怎么好端端的会有这么多蛇爬到他身上来呢?
这时候,施工大楼上陆续跑过来了好几个人,看着已经死去的泥工,他们也是满脸慌张,连忙将他的尸体抬上了木板架,又给他家人打起了电话。只在地上留下那一条条游走的小蛇,以及一大滩殷红的鲜血。
没一会,死者的家属过来了,开始在施工楼前哭嚎吵闹了起来,直到施工方答应赔钱后,这才带着死者的尸体,在一阵哭嚎声中离去。
尸体被带走了,周遭的人在一阵议论纷纷中逐渐离去。而张守坤手里还捏着那张皮影,一脸愁眉不展。
“张老爷子,您这是怎么了?”
见张守坤有些不对劲,我走上去问道。
“余笙,你看下这个。”
张守坤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把那张皮影递给了我。
我有些好奇地拿过,发现这张皮影上画的是一条张牙舞爪的龙,而从材质上来看,这张皮影应该是用蛇皮做的。
这是一张龙的皮影,我们这儿唱皮影戏的有很多,并不是什么稀奇玩意。
可是,当我把这张皮影放在阳光底下时,却愕然发现在那皮影之下,竟然还隐隐画着一道暗符!!
“张老爷子,这……”
我颇为惊诧地看向了张守坤,这道暗符让我意识到,这似乎并不仅仅只是一张皮影,更像是一道来自道家人的符咒!
这种隐刻在皮影上的符咒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但让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这种符咒会出现在一个普通的泥瓦工手里呢?
对此,张守坤点了点头,回应了我的疑惑,“那个泥工的死绝不会是偶然,只怕他是得罪了什么道家人,所以才遭来了横祸!”
虽然我隐隐有了这么一个预感,可听张守坤亲口说出来,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而张守坤看了我一眼,“余笙,你现在去那死人的那户人家去看看,问问他的家人,最近他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者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听着这话,我不禁一阵奇怪,“可张老爷子,您这次带我来潜龙镇,不是为了除掉那走蛟,帮我解降名讳的吗,怎么……”
“叫你去你就去,扯那么多干嘛?等问好了,就回来告诉我,我在这招待所等着你。”
没等我说完,张守坤直接打断了我的话,在交代了这么一声后,他朝着十字路口中央的那口水井看了一眼,随后便进了招待所,没有再理会我了。
不知道为何,张守坤今天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似的。
可不管如何,张守坤既然是这么交代了,我也只能老老实实按照他所说的做。
那个死去的泥工就住在离十字路口的不远处,循着那吵闹声哭嚎声,我很容易就找到了他家——一家皮影店。
死者名叫朱淼,是这家皮影店的老板。只是因为最近店里生意不多,所以就帮衬着镇里邻居搬砖砌瓦,可哪想出工第一天,就碰到了这么一茬子事儿。
当我走进皮影店时,里头已经挤满了人。朱淼的亲戚朋友,还有施工方那边的老板,乌泱泱地水泄不通,而死者已经穿好了寿衣,被放进了一口杉木棺材里头。
“哎,我们这都撞了什么邪啊,怎么这一天不到,就连着死了三个人呐!!”
没一会,朱淼家的灵堂已经开始搭了起来,我看到有一个老人失魂落魄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一边走着一边神神叨叨着。
我正好听到了老人的这句唠叨,连忙走出门,朝他跟了上去,“老人家,您先等等!你刚才说已经连着死了三个人,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我在叫他,这个老人停下了,他打量了我一眼,有些奇怪的问道,“你是谁?问这个干嘛?”
“我……我是一个道士。”
我有些心虚地朝老人说道,“刚刚我来你们镇子时,正巧看到那朱淼从楼上摔下来,我怀疑……他可能不是死于意外,而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害了。”
这个老人没有说话,他只是狐疑地看着我,显然并不相信我这个毛头小伙子。
察觉到老人的质疑,我连忙从兜里翻了翻,把那张龙的皮影拿了出来,“这张皮影是我刚才从朱淼身上捡到的,您仔细看一看,这张皮影上面还画着一道暗符。”
对此,老人的表情紧了下,他没有说话,当即拿过那张龙的皮影仔细看了起来,脸色登时大变,“这……这怎么可能啊!这张皮影是我们几个昨天唱皮影戏时用到的,可这皮影上面怎么就被画了一道这么个东西!?”
“老人家,您是不是知道什么?”见此,我急忙朝这老人家问道。
老人的脸上此时流露出了一丝慌张,他把那皮影还给了我,长叹了口气,随后跟我说道了起来。
这个老人名叫樊石坚,这些年来,他和朱淼以及镇里的另外三个人组建了一个戏班子,专门给人唱皮影戏。
昨天晚上,他们帮人唱完皮影戏收工后,五个人便去了镇里的大排档喝酒,哪想喝着喝着,有一个人却在酒杯里喝出了一条小蛇!
对于这事儿,大伙刚开始并没怎么在意,可哪想回家后,那人却突然脸色发黑身体剧烈抽搐,紧接着暴毙而亡。派出所的人当晚就过来备案验尸,结果发现他的死因是中了蛇毒。
但事情并没有就这么完结,就在今天早上,他们五人中又有一个淹死在了河里。
据目睹了这一切的镇民说,当时那人在河边看到了一条大蛇,所以想抓了它拿去卖钱,结果蛇没抓着,他自己反倒被那大蛇卷进了水里。等大伙将他捞上来时,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而现在,朱淼也突然从施工大楼摔下。一天不到,这唱皮影戏的五个人当中,已经连着死了三个!
听完樊石坚的这番讲述,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觉得这事儿实在太玄乎了。
而樊石坚颇为担忧地看着我,他指了指我手里的那张皮影,“小道士,以你的意思,莫不成他们仨都不是死于意外,是有人要害我们?”
我没有回答,而是仔细的分析了起来。
以樊石坚的意思,这三个人从表面上看来确实是死于意外。但他们一个死于蛇毒,一个被蛇拖入水里,一个被蛇吓得从楼上跳下——三人的死都与蛇有着莫大的关系。
而在出事之前,他们五个人还曾帮人唱了一出皮影戏,而偏偏这出皮影戏所用的皮影,却让人在背地里画了一道暗符!
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涌上了我的心头,我朝樊石坚问道,“老人家,昨天你们唱的是哪一出皮影戏,又是在哪里唱的?”
樊石坚连忙回答,“戏名叫应龙出海,唱戏的地方就在刚才朱淼摔死的马路上。哦对了,就在那口被铁链锁着的水井边上!”
樊石坚的这句话,不禁勾起了我心中的另一个疑惑。
先前张守坤在检查朱淼尸体时,注意力总是有意无意地罗在那口被栓了铁链的水井上。
张守坤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老道士,如果那只是一口普通的水井,显然不会让他这么在意的。而他越是如此,却是越让我感到疑惑。
“老人家,您知不知道那口水井有什么来历?”
带着这个疑惑,我当即岔开了话题,朝樊石坚问道。
“哦,那是一口锁龙井,这口井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在我们镇子里了。听以前的人说,这井里头还困着一条蛟龙呢!可鬼知道是不是真的。”
樊石坚随口说着,却是让我的心里掀起莫大波澜!
先前张守坤曾信誓旦旦告诉我,我们村的那条走蛟顺河而走,最后一定会在潜龙镇落脚,甚至还会自行送上门来。随后,他就直接把我带到了这锁龙井旁,决定在这儿先休息。
如果我没猜错,张守坤肯定早就知道这口锁龙井的玄机的。但让我不解的是,这锁龙井和从我们村逃出的走蛟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张守坤是认为那条走蛟会主动寻来这锁龙井,让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所谓走蛟,说白了就是一条成精的大蛇,而樊石坚他们戏班子昨晚在锁龙井旁唱了一出名为应龙出海的皮影戏,结果一天不到就连着三人死于蛇祸,这一切真的只是一个偶然?
张守坤的此番到来,戏班子三人的死,似乎都与那口路中央的锁龙井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一时间,我隐隐感觉到事情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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