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衡山开席

一个人，只有在经历过绝望之后，才会更加明白，尊严是与力量等价啊！

在之后的行程中，林平之犹如换了一个人一般，只要找到机会，便会向林东来请教武学，甚至连岳灵珊这个自己，也还是半懂不懂的小丫头请教，甚至还很有心计的讨好她，不过，这一切，林东来看在眼里，也没有干涉，更没有什么要阻止的念头。

因为，林东来本身就在实验，试探着气运与天道的关联。

而之后的路途上，却是没有任何大批的高手拦截，毕竟，连十三太保之一的费彬，都无法再林东来面前出剑，那么其他来了，也不过是林东来随手一剑的事情，左冷禅只要不犯傻，就不会再派人来，因此，林东来一行人，一路顺畅的返回了华山。

不过，回到华山之后，林东来却发现山上只有宁中则和二十几名弟子，留守在华山，而岳不群却是不在山中，在林东来询问原因后，林东来才知道。

原来三日之前，衡山派遣人送来请柬，说道：“本派刘正风师叔将要金盆洗手，希望华山派诸位能前来观礼。”请柬上的内容大致是这样，而后的署名，也是刘正风本人的。

对于刘正风突然金盆洗手，岳不群有些想不明白，但是岳不群更希望借此机会，露露脸，毕竟，如今虽然靠着林东来“邪剑客”的名声，将华山的威望振奋了一些，但是这并不是岳不群最想看到的，他更希望这一切，是他本人带来的。

并且以岳不群对江湖局势的洞察，他从刘正风的反常举动当中，已经隐约嗅到了一种阴谋的味道，于是带着近十名弟子立即动身前去赴会，不过，岳不群从来不会孤注一掷，他也是有着后招的，岳不群特意交代了宁中则，让林东来回来后，也赶去衡阳，他虽然不待见林东来，但是却不会舍弃林东来的力量不用，他是一个合格的阴谋家，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优势的。

林东来对于岳不群的算计，多少是看破了，但是林东来自己也有着打算，对于笑傲江湖当中有名的一幕，他也不想就这样错过了，同时，林东来在听到宁中则交代岳不群的留言之时，心底的金环，亦是微微的一颤，林东来有着一种直觉，这一次前往衡山派，一定会有收获的。

因此，林东来将林震南夫妇托付给宁中则之后，不顾岳灵珊苦求，没有带着她，不过，林东来反而带着林平之往衡阳赶去。

林东来虽然对岳不群不对付，但是却也不想看到岳灵珊进火坑，可不愿意林平之和岳灵珊两人日久生情，否则日后令狐冲与宁中则，怕是有着诸多的悲伤，这是林东来不愿看到的。

当然，更主要的是，林东来通过这一路上，对岳灵珊与林平之二人的观察，隐约之间，发现了一些东西，那就是，天道意志可能真的存在，因为岳灵珊二人如果是单独在一起的话，二人的气运很平静，但是只要他们在一起，那么便会镜湖生波，二人很自然的会对彼此有一些亲近。

“常言道，天命不可违，我倒要试试，这天意是不是，真的不能违抗。”林东来带走林平之，另一个目的，就是想看看，自己能否改变岳灵珊与林平之之间的孽缘。

这也是林东来在改变林震南一家命运之后，尝到了一些甜头，才会做出的决定，在达到华山之后，林震南一家没有了性命之忧后，林东来从他们三人身上，获得了一些气运，令金环多了一丝灵动。

这一次离开华山，林东来一路上却是没有任何拖沓，带着林平之加速赶路，一路上林东来刻意雕琢林平之，而林平之也不是榆木脑袋，也再没有富家子弟的作态，也没有任何的怨言，反而是沉默寡言，对林东来服侍周到。

虽然林东来口中不说，但是心中却很是满意，只不过可惜的是，林平之资质甚低，而林东来自己也不会收徒的念头，因此，他是绝不会收林平之为弟子的，只是心中有有力一丝因果，日后会多加照顾就是了。

不过话分两头，十天之后。

衡阳城回雁楼之中，令狐冲正暗自焦急，他和华山众人几日前就到了衡阳，住在客店里。

岳不群也是知道令狐冲的性子，特意嘱咐他不可随意出门走动，但偏偏命运的轨迹就是这般神奇，令狐冲生性好动，哪里呆得住，便偷偷溜出来买了壶酒，而后拎着四处闲逛。

好死不死的，就逛到城郊，然后就发生了原著当中的一系列故事，发现一个淫贼正缠着一位恒山派的师妹。令狐冲偷听了一会儿，才知道这个淫贼，竟然是声名狼藉的“万里独行”田伯光，而那恒山派的师妹叫仪琳，令狐冲虽然为人放、荡不羁，但是他深受岳不群这个伪君子的教导，而且正处在少年意气风发的年纪，当即便拔剑上前和田伯光斗了起来。

可惜的是，令狐冲的武功确实不如田伯光，轻功更是差得远，好在如今的令狐冲已经不是原著之中的那般弱，在林东来有意无意的指点下，虽不能说武功大进，攻敌虽不足，但是自保却是有余。

田伯光本身就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在经过一阵缠斗之后，田伯光不耐与他纠缠，便提着仪琳向城内跑去，令狐冲当然追之不上。不过，好在田伯光提着一个尼姑甚是显眼，令狐冲一路坚持，靠着问路终于还是跟到了回雁楼，当真是命运的力量，无形而又可怕，令狐冲怕田伯光再次捉着仪琳逃走，因此，便设计，坐下与他喝酒赌斗，想要趁机救回仪琳。

这时，酒楼里还有两个泰山派的人在吃饭，也就是原著当真一出场就领了便当的龙套，看到令狐冲和田伯光一起喝酒吃肉，称兄道弟，还挟持了一个恒山派的小尼姑，登时气愤填膺，过来就把令狐冲骂了个狗血喷头，然后双双拔剑，就要降妖伏魔。

令狐冲原本打算和他们联手对付田伯光，哪知他们只出了几招，就挡不住田伯光飞快的刀法，被砍死了一人，另一人见状大恐，神色惊骇欲绝，哀嚎着，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令狐冲对此，心中好生失望，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只好继续与田伯光周旋，正在他暗自焦急时，忽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大师兄，你在这里做什么？”

令狐冲转头一看，大喜叫道：“四师弟。”

林东来看着他，有看了一眼地上，那有些熟悉的道袍，问道：“地上这人是怎么死的？”

令狐冲立即回答道：“这位泰山派的师叔，是被这淫贼‘万里独行’田伯光所杀。”他见林东来到来，心中顿时有了底气，对于自己这个师弟的实力，令狐冲很是信任，也不在和田伯光称兄道弟了。

话说，田伯光能在犯下诸般罪行之后，还逍遥江湖，除去武功不错外，更主要的是为人精明，懂得审时度势，他见令狐冲这般底气十足，心下暗道不好。

虽然田伯光不知道令狐冲的底气是那里来的，他看着林东来年纪甚轻，甚至还是其师弟，可一想令狐冲如此做态，想必是定有缘故。但林东来那张粉嫩的脸，还是太具备欺骗性了，而且田伯光自负轻功过人，同时，这些年屡屡逃脱的战绩，也有些令他得意忘形了，因此，心中虽有不安，但是却也不慌张，对林东来拱手问道：“不知尊驾何人？”

林东来微微一笑道：“我叫林东来，你既做了淫贼，又碰到了我，想必是活不成了，不过，我看你也勉强算是半条汉子，给你一个机会，你拔刀吧。”

林东来此话说的极为不客气，但田伯光却并未发怒，他厮混江湖多年，又干了淫贼这种勾当，能活到现在还没死，自然有过人之处，自然不会轻易被人，以语言挑动怒火，乱了方寸。

田伯光干笑了一声，而后好似有些轻敌的说道：“阁下不过是令狐兄弟的师弟，难不成剑法比你师兄还厉害，我倒是要请教一二。”说罢，起身让过桌子，向旁走了两步，反手拔刀，横在胸前，他的刀，也不是寻常的长刀，而是田伯光特地定制的短刀，刀锋狭长而其上有着数道凹槽，为的便是减少阻力，增加杀伤力而特意锻造的，最后，田伯光正色道：“还请阁下赐教了。”

林东来笑眯眯的抽出长剑，阳光照耀之下，剑身竟然有着丝丝的血色，见到这样一幕，田伯光心底不禁警惕，那剑身上的血色，绝对不是染料，他自己的刀上，也有着这样的血丝，那是杀人过百之后，死亡的痕迹，林东来拎剑在手上，很随意的说道：“我听说你的刀很快，今天便来试试。”说完，林东来还做出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狂妄！”田伯光原本见到林东来剑身上的血丝，还心有警惕，但是见到林东来这边自大的表现，同时，那一身的破绽，饶是他久经江湖，心中也是有些怒火，也不多言，快刀直攻林东来上半身要害。

不过，面对田伯光的快刀，林东来的表现很是平静，因为，在林东来的眼中，田伯光的快刀，却也不过如此，在田伯光的快刀即将砍中林东来的下一刻，整层酒楼的人，只听得一声，清蝉鸣声，林东来的身前已经多了一柄长剑，而田伯光就像是自己撞向剑刃一般，将自己的脖子送到林东来的剑刃之下。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在田伯光惊骇欲绝的目光之下，他自然不敢硬接，连忙斜身闪开。

但是一切都已经迟了，林东来一步踏出，而后圈转长剑，拦腰横削，划出一道耀眼的银色弧线。

田伯光企图运起轻功，纵身从剑上跃过。

但是林东来好似早就预料到了田伯光的决定一样，长剑反撩，“嗤嗤”地疾刺田伯光后心，这一剑变招快极，田伯光背后自然是不生眼睛，实在是难以躲避，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可能躲避。

田伯光身在半空，既无处借势，向前跃进，而回刀挡架也已经是来不及，但是在生死之间，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在这一刻，田伯光无暇多想，轻功竟然有了一丝突破，只见他左脚伸出，点在一旁的桌子上，借力一个旋身，闪在了一旁，同时，横刀猛退几步，“唰唰”的舞出了几个刀花，也不管是否有剑招攻来，只求自保，生怕林东来乘机进攻，而在看田伯光，已然是满头冷汗。

但是却不想林东来，竟然停下了手，微微点头道：“武功果然不错，轻功更是不俗，难得能在江湖上嚣张这么多年。”

但是面对林东来夸奖的田伯光，此刻好似同人大战了三百回合一般，从头到脚，已经是大汗淋漓，有些颤声的叫道：“阁下…难道是华山剑宗的高手？”

林东来听闻后，轻笑一声道：“看来，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可惜，你猜错了。”

田伯光方才说话，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为自己平复内力争取时间，方才那看似短暂的交手，却是让田伯光的内力，消耗了不下四成，这般急速的消耗内力，自然是有着隐患的，田伯光需要时间回气，这是却是勉强平复了，他丝毫不敢停留，叫道：“看飞镖！”

却是，田伯光眼珠子急转，左手做出投掷状，好似真的要发暗器，同时，一声乍喝，轻功已经催动到极致，整个人极静而动，向后急退，朝身后窗台激射而去。

令狐冲原先见到田伯光发暗器的一刻，先是对林东来喊了一声“小心”，但是，待见田伯光身形倒退，却是如此速度，不禁改口，面色大变，喊道：“师弟，可不能让他跑了。”

林东来经验何其老道，自然不会被田伯光的小动作给欺骗了，林东来笑眯眯的望着田伯光，直到田伯光的手都已经扶着窗台，正要翻身逃走时，才平剑竖立在身前。

“不陪你玩了！”林东来一声轻笑，而后所有人，只见流光一闪，然后林东来便很是潇洒地撤剑回身，直到林东来走出五步之后，那僵固在窗边，双目充血而无神的田伯光，噗通一声，应声倒地而亡。

对于林东来这番犹如林间散步一般，便随手杀了田伯光这样的旁门高手，林平之激动非常，对于林东来所用剑招，也是精妙无比，闻所未闻。

林平之心中想道：“要是我也会如此厉害的剑法，定能杀了余沧海那老贼，一雪前耻。”心底更是暗暗下决心，想到无论如何都要拜入华山派。

而，令狐冲看着田伯光斜靠在窗台上，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心下也是不禁打了个哆嗦。直到林东来走到身边了，才连忙转身介绍道：“四师弟，这是恒山派的仪琳小师妹。”

林东来这时，才看向这个一直低着头，不住念经的小尼姑，便以林东来的眼光，也不由得眼前一亮，只见仪琳清秀绝俗，容色照人，实是一个美人胚子，愣了一下后，林东来调笑了令狐冲一句，道：“大师兄，你倒是好艳福啊。”

仪琳红着俏脸，低头合十道：“多谢林师兄相救。”但是她却是不敢抬头，也不知道是怕看见田伯光的尸体，还是怕见到林东来。

令狐冲简单的交代了店家两句，便领着林东来他们，前去华山派所在的客栈，在路上，林东来顺便询问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以及如今衡山的一些小道消息。令狐冲对林东来甚是亲近，而且令狐冲本身也是一个话唠，便是林东来不问，恐怕他也会主动说出来，片刻之后，令狐冲便全都说了出来。

仪琳小尼姑在旁羞得俏脸通红，低着头只知走路，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口中的经文却是一刻也没有停下。

在经过令狐冲的禀告之后，林东来一行人，进房行礼后，令狐冲对岳不群说道：“师傅，这位就是恒山的仪琳师妹，她之前被田伯光捉住，弟子一路追赶，最后幸好遇到了林师弟，才杀死了那个淫贼，将其救了出来。”

仪琳俏在令狐冲说完后，怯生生的合十道：“恒山仪琳参见华山岳师伯。”然后又侧身对林东来拜了一拜，感谢道：“也多谢林师兄和令狐师兄救命之恩。”声音娇脆可人，宛如黄雀绕梁。

林东来对此，只是笑了一下，微微颌首，也不搭话。但是令狐冲却赶忙回礼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出手相助也是理所当然，仪琳师妹客气了。”在岳不群面前，令狐冲可不敢乱说话，行事甚是有礼，这么多年，令狐冲可是领教过岳不群的戒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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