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柯摩斯拿过装有粉末的小瓶子,又拿出指南针进行比对。
“本来在事务所时,这粉末指向的方位是,向东偏南30度左右。”说完,他在摊开的地图上画上一条,从事务所所在的地方延伸往东南方向上的直线。
“刚到离水时,我也看见过,当时是向西偏北30度左右。”之后,他又在地图上画出一条直线。
随后,又指向两线相交的位置说道:“因此,我最为怀疑的地方就是这里。在这个周围,最有可能性的,就是这里!”最终,他将手指停留在两线交点的边沿上,写有“崇沁”的地方说道。
“崇沁?”我不禁读了出来。
“是的。但现在似乎又有变化了,角度稍微偏移了一些。”说罢,他又稍稍将手指朝下移动一点点,之后问起我来:“小原,你还记得这是哪里吗?”
“这我怎么会知道呢?我对平川与崇沁又不熟。”我答道。
“等一下,莫非这里是‘银都鬼城’?”此时,坐在柯摩斯旁边的汪小研突然开口说道。
“对,就是银都鬼城。”柯摩斯笑着说。
“银都鬼城”处在郢川平原西北边,处在郢江上游,是著名的风景旅游胜地,距今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古时被称为“暗都”。传说那儿是人死后魂魄归宿的地点,也是通俗意义上所讲的“阴曹地府”。
但是,对我们来说,这儿还有更为重大的意义。因为就在这儿,我们第一次得知了“乌鸦”组织这个跨国犯罪集团的存在。而我们现在正在苦苦追寻的秦菲,也正是离这里不远的,古堡山庄中的“乌鸦伯爵”。
“莫非秦菲回玫瑰山庄了?”听见银都鬼城四个字后,我困惑地问柯摩斯:“但玫瑰山庄不是已解散了吗?”
“山庄是否解散,我不太清楚。但我想,即使里边的管家及女佣等工作人员都走了,但山庄还会继续存在。因此,作为临时的藏身之地,绝对是上乘之选。”柯摩斯说道:“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我立马通知汪督察,让他联络那边的警方与国际刑警,迅速对那里开展雷霆行动。”房琳说完,就站起来,直接掏出手机,就准备打电话给汪叔反映这个情况。
“等等,你跟汪叔说这个事,他要是问你这个消息从哪儿来的,你要如何解释呢?不要忘了,有关怨灵的事情,决不能公诸于众。”柯摩斯阻拦道。
“但我们明明知道他们就躲在那里,却没法抓捕他们吗?”房琳明显有些心有不甘。
“不是这样,但就算告诉汪叔怨灵的事情,又有什么用?终归,这些不过是我们的猜测罢了。如此不明确的信息,能调集的警力也会很有限。”柯摩斯接着劝道,“并且,尽管当时的玫瑰山庄,只存在一个‘乌鸦伯爵’。但如今的玫瑰山庄,我们却不能肯定里面到底藏了多少只狡诈的‘乌鸦’,及他们的武器配置。假如人手不足,贸然赶去那儿,不仅开展雷霆行动的机动部队会面临危险,甚至于,还将打草蛇惊,使他们察觉到,我们已查到他们的据点,往后再想搞类似的行动,就会难上加难。”
“是的,小琳,我认为柯摩斯说的很在理,这个事情,我们必须小心翼翼,稳扎稳打,争取将他们一锅端。”我也赞同柯摩斯的观点,便帮着说话。
“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办?”房琳放了手机问道。
“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要表现出一切正常。首先,我们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去,看小研的身体情况,还需好好休息几天,才能彻底地恢复,其次...”讲到这里,柯摩斯顿了顿,话锋一转道:“看起来,我们的确有必要给汪叔打个电话了。第一.要跟他说汪小研已摆脱嫌疑了,让他放下心来;第二.我也要问问他,有关那一及的情况,到底醒没醒?”说完,他反倒从兜里掏出手机,打通了汪叔的电话。
“喂,是汪叔吗?”柯摩斯边说边按下免提键:“小研没事了,这里的案子也破了,凶手另有其人。小研,你跟汪叔说两句,免得他担心。”
“真是这样吗?那太好了。小斯,这次又麻烦你了,都怪小研不懂事,整天到处惹祸,真该好好管管了。”电话那端的汪叔激动地说道。
“爸,我怎么不懂事了?”汪小研有些不高兴地反驳道。
“你懂事的话,还会闹出这种事情?就会给别人添麻烦,你这次肯定又跑去凑热闹,管闲事了吧,因此才被误认作杀人犯。回来之后,给我在家好好反省一下。”汪叔严苛地说道,语调中带有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只是,不知这威严对小米辣来说,又能收到多少的效果?特别是如今连“乌鸦”都知道的汪小研,可能效果就更微弱了。
“汪叔,这次还真不能怪到汪小研头上。只是她运气不佳,刚好住进了本案中,凶犯装有机关的屋子,才会被当成栽赃的对象。”柯摩斯帮汪小研说道。
“嗯。”汪叔回应一声,但还等不到他说话,柯摩斯又继续说:“汪叔,那一及醒没醒?”
“那一及吗?醒倒是醒了,只不过...”汪叔说得有点吞吞吐吐。而我们的内心,也伴随他这声“只不过”,而提了起来。
“只不过什么?”我不禁开口问道。
“小原也在,只不过那一及似乎丧失记忆了。”汪叔答道。
“丧失记忆?你的意思该不会是,他失忆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吧,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呢?”柯摩斯神情凝重地说道。
“对。至于是假还是真,还需要等待医院作出进一步的鉴定,才可以确认。但是,估摸着...也悬啊。”话到这里,汪叔又沉默起来。很明显,他话里没有表达完的意思是,即使医院鉴定完毕,也不一定能最终确定,那一及究竟是装出的失忆还是真正的失忆。
“好,我明白了,明天我们就返回。不论那一及是装的失忆还是真的失忆,我都要见他一面。”柯摩斯答道。
当得知那一及尽管醒过来了,但已陷入失忆状态这个情况后,我们本来因最终洗去汪小研身上的嫌疑而有些高兴的情绪,瞬间又沉重起来。
而不论他的情况是真是假,这都意味着一个事实,我们想从他的嘴里问出有关“乌鸦伯爵”或是“乌鸦”组织的情况,都比想象的要困难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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