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会发生很多事情，但对于警局的人们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七个人互相拉着走到前台，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来报案的时候，为首的男子掏出一袋白色的东西。

“我们来自首。”男子如释重负，“我有罪。”

黄队长和局长在办公室抽着烟，这是一份大礼，那袋白色的东西有200克，加上男子供认出来的工厂，这完全就称得上一件大案。

问题是，他们也是从基层做起的，碰见的哪个纤夫不是穷凶极恶，甚至最后往往演化为一场战斗，这一下子送上门来，不敢接。

真的不敢接。

M市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之前连环恶性案件目前没有个定论，还越查越玄乎，上面给的意见也是持观望态度，内部还有一个不在常规序列的调查组在调查这件事情，现在又来了个主动的投案。

怪事越来越多。

“老黄啊，这个事情我觉得不简单。”局长斜靠在桌椅上，“这是一份大礼，是谁送的，为什么送，我们怎么处理。”

“情报没有提过这个工厂。”黄队长也是叹了一口气，“而且他们所供认的内容我们之前是没有记录过的，也就是说，这是一个真空地带。”

“不处理肯定是不行的，这几个人大摇大摆地走进我们局，很多人都看见了，大家都在等我们的态度。上面已经在问我这个事情了，他们以为我们是故意这么安排来震慑那些黑暗中的势力..现在也只能接下来了。”

“不管是谁送的这份大礼，我们市局接下来了，好好处理这些人，打掉窝点，剩下的就看后续的发展。”局长把烟熄灭在烟缸里，“等着吧，还会有人来找。”

三天后，杨帆在病房中看着报纸，上面写着“M市警方破获大案，打掉制造工厂五个，当场缴获货物千箱，价值数千万...”

“这就是之前投案的那些人提供的情报。”陈高说道，“新闻出来后，道上的人也消停了。”

“有魄力。”杨帆点了点头，“给这份大礼的人很有魄力，不过能给就预料到自己能收回来...这些人一个比一个精明..幸好我现在休假，也不用管这些事情。”

“你的假期已经结束了。”黄队长推开门进来，“后天，颐和山庄。”

黄队长递过来一张出入证，“局长让我带上你和陈高，我们后天去和那位老板会一会。”

“另外，我们在工厂的现场找到一张帖子。”黄队长拿出几张照片。

“江湖帖吗。”杨帆看着帖子上雄浑有力的书法，“想不到这个年代还有人写这个。”

“这种作风，我只在二十年前见过。”黄队长放下帽子，“那时候刚开门不久，我遇见一个自己跑过来的人，他说他把自己的兄弟干翻了，据说用的还是留下来的突突，不过最后没有无法证明他说的一切，于是时间一到，只能把他放出去，他一走出去，我们就收到了一封信，或者说一份帖子，说感谢我们的帮忙。”

“青虹。”黄队长说道，“现在很少见了。”

作为警察，杨帆很清楚这两个字所代表的分量，没有人敢随便说这两个字，更不必说用青虹的身份发帖子，这种很有江湖气，不过很多时候都是需要接下来的，毕竟人家的底蕴就摆在这里。

这么一想下来，那个案子就是对面那位老板向他们展现的善意。

“这一次，又会是怎么样呢？”

颐和山庄。

确认过三人的出入证以后，栏杆升起，桑塔纳在平滑的车道上行驶，一路上都有人在把守着，而最前方的就是一座古朴的宅子。

“三位这边请，我们公子已经等候多时了。”一位穿着黑色西服的男子微微一笑，示意三人跟着他。

五分钟后，杨帆等人看见了坐在院子中央的一个青年，还有他身后的高大男子。

青年穿着一身休闲服，旁边的茶师则是在耐心地沏着茶液，唯有那高大男子，脸上的疤自右边眉角一路斜拉到下巴，显得十分渗人。

“公子，他们到了。”西服男子欠身，转身离开。

“你们来了。”青年带着笑容走上来，明亮的双目带着深邃的光芒，“黄队长，杨警官，陈警官。”

“你好。”黄队长伸出手与青年握住，“请问阁下是。”

“秦。”秦说道，“青虹的秦。”

简单，但是背后所代表的力量，无比的庞大。

“坐。”秦说道，“来喝茶，这是西湖龙井，好东西。”

茶师为三人沏了一杯茶，杨帆只觉入口甘柔，沁然的怡香萦绕。

他看了秦一眼，却发现对方也同样在打量着他。

茶过三巡，秦环视一周，茶师缓缓离开，随即他收起了笑容，表情严肃，“坦白说，今天请你们来，是有件事情，与我们有关，与你们也有关。”

终于到正题了，这一次请他们过来如果只是喝茶这么简单，那么杨帆刚刚喝的就是世界上最贵的茶，作为青虹的人，而且还有这么大手笔的，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让他们来寻求帮助。

“请讲。”黄队长说道。

“我先问你们一个问题。”秦若有若无地看着杨帆，“你们相信..已经死去的人，会回来吗。”

三人沉默。

逝者的回归，如果是放在以前，杨帆绝对不会相信，但是手心的血液，还有经历的一连串事情。

“如果他们，从来就没有死去呢。”陈高说道，“死亡是我们在医学上的定义，主要肉体失去了维持的机能，或者是大脑失去功能，不再在检测的仪器上表现出一个生理定义为“存活”的人的特征，那么我们就宣布他或者她已经死亡。”

“也就是说，这个死亡的标准是我们人为规定的，死亡，就是“我们”人为认定的死亡，同时在这套标准的执行过程中，被认定的死者的确没有表现出生者的指征。”陈高看着秦，“所以，答案是肯定的。”

秦点了点头，“没想到M市还有这样的存在，事情和你说的差不多，但是问题更加严重了。”

““它们”。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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