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物都有两面，对立的两面。活人在这世间可以肆意地行走，死者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他们会离开这里..没有任何的手段可以阻挡的..正常是这样。”秦说道，“但是这中间有一个过渡，正常的情况是七天，七天之内死者的天魂归天，地魂归地，人魂入府，七魄消散，此后这个人就算是真的不存在了。”

“意外十分稀少，但也是存在的，尤其是在这里的地下。”秦看了杨帆一眼，“怨气过大，则三魂七魄不易分离，反倒是容易凝聚成实体..至于你们信不信，这是你们的事情。”

三人沉默。黄队长，杨帆，陈高三人被局长叫过来这里，这情况本身就值得考量，他们之前抓的都是活生生的人，一时间秦跟他们说这番话，倒是让他们有些难以言喻了。

杨帆看了看自己的手，如果说秦说的话是真的，那么自己以往所看到的也许就是..

真实存在吗？

死去之人的哭泣，低沉的怜悯，绝望的咆哮。

“这一次跑出来的东西不少，很多都是灵体，在阳世会自然消散..但就现在的情况来说，有一个大家伙也跟着出来了。”秦拍了拍手，从院子中走来两个人，“如果不快点搞定这个大家伙，恐怕就没有办法阻止了。”

一男一女，男的光头，穿着一身黑色的服饰，双目无神，似若未睡醒，女子则是穿着一件大衣，眼神停留在杨帆身上。

“这是我们特地调过来的两位，赵信，宁静。”秦把他们两个唤了过来，“他们都有着灵师级别的实力。”

稍显闷热的天气仍然穿着大衣，杨帆自问是无法做到的，普通人也难以忍受。不过，现在他所知道的信息也不能使用常理来判断，之前自己还在苦恼是什么样的人能够有这样的作案手段与作案时间，却完全没有一次想过。

如果不是人呢。

“你说的灵师是？”黄队长忍不住问道，今天对于他的冲击着实不小，干了快二十年的警察，然后却发现还有这样的一面。

“寻常的灵魂在七天之内仍能存在，这段时间是灵体期，活人无法看见，也无法触碰，灵体保存有生前基本的意识，但是无法对阳世造成任何的影响，七日之后便会消逝。”秦说道，“但一些怨气比较大的，或者是非正常死亡的，在某种条件之下，有可能将怨气凝聚而不是散去，也就是俗称的咽不下那口气..他们无法消散于世间，也无法入府，长期的逗留之下便会实体化，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厉鬼，或者是我们的灵媒所能接触的。”

“这两者的威胁都不大。”秦说道，“但是一旦厉鬼冲破了桎梏，凝聚成实体，并且拥有了本源怨气...那就会死人，死很多人，只有灵师才能解决。”

“一般这种灵师级别的厉鬼都会被严格关押在府中，直到几个月前，M市出现了一道裂缝。”

“所以存在一个空间，是属于灵魂的。”陈高说道，“就是你刚刚提到的府。”

秦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我们能做什么。”杨帆想了想，和黄队长对视一眼，“我们管的是活人的事情，如果是已经死去的人，恐怕枪械已经没有什么效果了吧。”

“它，会来找你，杨警官。”秦看着杨帆说道，“我们调查过，你是唯一亲历了这么多案件，但是仍旧存活下来的...我们没有办法弄清楚为什么它没有杀你，或者说你们之间可能有什么关联...”

“至少现在，我们没有办法证明。”秦说道，“因为你还是个活人。”

还是个活人，如果不是的话..

“你是关键，杨警官，今天来除了告诉你们这些，我还希望从你口中听到一些东西。”

杨帆看着秦，沉吟数秒，“几个月之前，我能够看见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在死亡现场的时候，我能够听到一些哭泣，或者是看到，一些场景。”

秦皱了皱眉头，赵信则是盯着杨帆，原本无神的双目中隐隐出现一丝不一样的光芒。

黄队长与陈高也是往杨帆靠了靠，秦身后的保镖则是靠近了些许。

许久。

“我看了很久。”秦缓缓说道，“你身上没有附着灵体的气...你知道吗，杨警官，你所听到和看到的，是存在的，而且是它们的魂遗留下来的信息...正常人是没有办法看到这些的，阴阳之间相隔，除非是倒霉的人，亦或者是双肩两把火，头顶魂火三灭其二，方才能打通这这两者的间隔...”

“他的火很旺盛。”赵信用沙哑的声音说道，“眉宇间也没有死气。”

“这样很危险，杨警官。”秦看着杨帆，“这种情况如果没有经过修炼，对人体有很大的伤害。”

“我没有接触过那些东西，就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是什么回事。”

所以说，我能看到的，都是真的吗...怪不得高天琪会来调查自己。

秦想了想，看了杨帆好一会儿，“你说是几个月前才出现的..也许有关，但现在的话，杨警官，收下这个。”

秦把保镖叫过来耳语几句，十分钟后，保镖提着一个黑色的密码箱放在杨帆的面前，然后输入密码打开，里面是一块透绿的玉佩，上面雕刻着一些符号。

“杨警官，那个东西一定会来找你，赵信和宁静会保护你的安全的。”秦说道，“这块玉佩带在身上，必要时有用。”

“我想知道，为什么它一定会来找我....作为一名警察，从来没有做出伤害人身的事情，这是我们的原则。”

“你看到它了，杨警官。”秦说道，“它也看到你了。”

“我说的已经很多了。”秦摆摆手，“希望这件事情过后还能见到你。”

黄队长面色一变，压抑许久的情绪也是爆发了出来，“就坐以待毙？你坐在那里说了一大堆然后宣判小杨？”

“既然知道小杨有危险，为什么不能派更多人保护他？这东西跑出来这么久了，你们还不处理，现在扔给小杨一个人赌命？”

保镖上前，秦示意他后退，看着黄队长，“这件事情，只能靠他自己。”

“送客！”秦背身离开，不再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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