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兴丰一路走到摄政王房外,敞厦下仍旧候着六七位朝臣,等着摄政王召见。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那些人看见江夏由兴丰接出大老远去,又一殷切地一路引进来,那心里酸的,哼,不就是个懂医术的女人嘛,先帝先帝宠着,换了摄政王了,摄政王还这么捧着……辛辛苦苦几十年,还不如一个女人,这还让他们这些塌心实地做事的朝臣们怎么活?
有那心理阴暗的已经再腹诽谩骂了:呸,长的也就勉强能算个齐整吧,真不知先帝和摄政王是怎么地了,怎么就都被她迷了眼!还不知会什么狐媚子功夫呐!可惜了徐襄徐大人啊,好好地三元及第大才子,居然摊上这样的女人,估计头上的绿帽子都戴了老高了吧……
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呐,眼瞅着兴丰引着江夏到了近前,腹诽最不堪的那位却第一个抢上去见礼,一个四十多的半截老头儿挤着一脸的褶子,笑得见牙不见眼地,连连拱手道:“江大人,恭喜恭喜啊!等交了差,一定去府上讨杯喜酒喝啊!”
江夏强撑起一抹微笑,拱手回礼:“多谢,多谢!”
另外几个互相看看,都在心里暗骂那个抢上去的不要脸,却还是纷纷涌上来,七嘴八舌地恭贺。而且,也不甘落后地要登门叨扰,讨喜酒喝去!
一个人说,江夏可以不搭理,这么些人都说,她就不好不回应了,本来就被架在火上了,她再不小心着些,很可能犯了众怒,她可就真是自己抢着当炮灰了!
停住脚步,江夏一脸客气地连连拱手致谢,一边道:“多谢各位同僚胜意,只不过,在下刚刚领了圣旨,今日就会出京办差,所以,酒只能等在下回来再说了。多谢各位,多谢!”
匆匆说了交待了几句,江夏在兴丰的护持下,转身匆匆进了摄政王房。她有一点儿庆幸自己不用在门口侯见了,要不然,她真不知道如何应对那些心黑脸厚的朝臣们!
“江大人,王元王大人在里边,您请这边稍候片刻!”一进门,兴丰就引着江夏往西间里走。
江夏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也算熟门熟路,点点头走进西间。
小内侍捧了茶来,兴丰亲自接了,捧到江夏面前,江夏欠欠身,笑着道:“丰总管尽管忙去,我在这里等一会儿就好。”
兴丰却没有离开,笑着站在侧手道:“那边有老喜盯着呢……江大人,小公子的病大好了吧?”
看着兴丰有意与自己说话,江夏起身让着兴丰坐了,这才道:“劳丰总管挂记,小儿的病已经好了,天天皮的不行,除了睡觉就没个安稳的时候。”
“哈哈,哈哈,淘小子出好汉,小哥儿就要爱动爱闹才好呢!”兴丰笑着附和一句,转而话题一转,道,“不瞒江大人,公主自从大漠回来,就一直郁郁寡欢的,即便一双儿女见了也没见多少笑脸……王爷最疼这唯一的妹妹,也为了公主一直忧心着……好在,江大人有办法,自从见了江大人后,公主的心情就渐渐好起来,等收拾东西往江大人府上去的时候,公主更是一天都挂着笑模样儿了……哎哟,江大人是没见着,公主心情好了,我们王爷也放了心呀,王爷跟我们几个说,能结识江大人,乃是公主此生之大幸啊!”
听兴丰说起小鱼儿,江夏微微笑着道:“当年,我不过是一个庄户女子,就得蒙公主不嫌不弃,待我以姐妹,那此生此世,公主但凡还认我,我就一直是公主的姐妹。姐妹之间,再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还请总管得空儿转告王爷,万不必为此挂怀!”
兴丰连连点头笑道:“现在实在是难得江大人这种不居功的人了。”
江夏笑笑,转了话题,“我记得,丰总管有点儿冬天干咳的病根儿,不知如今可好些了?”
说起这话,兴丰苦了脸:“之前在临清时得了江大人的药丸子,吃了大半年后,连着两个冬天没咳嗽。可到了肃州后,冬季酷寒,又干的很,那病就又开始犯了……”
江夏认真听着兴丰的主诉,等他说完,江夏回身从药箱子里取了脉枕出来,给兴丰诊了脉,略略斟酌了片刻,才道:“唔,肺气壅塞,气机不畅……幸好今儿说起来,冬天的病最好是夏天着手施治,效果往往比等到冬季病发再用药好得多。这样,我回去就给丰总管配药,做好药丸子,就打发人给丰总管送进来,你先吃上一个月,咱们根据病情再斟酌用药调理。丰总管不必苦恼,这会儿下手调制正是时候,我约莫着,再连着吃上半年,今冬就不必被咳嗽苦恼了。而且,明年丰总管也记得寻我,继续用药,咱们这一回连续用上三年,把病根儿彻底拔了才好!”
兴丰满脸欢喜,连连应承着。
宋抱朴走到门口,就见江夏正给兴丰诊脉。他没有出声打扰,只静静看着,一身官服的江夏,面容如玉,低眉敛神,满脸沉静神情专注……那样安安静静的男装丽人啊,半点儿脂粉不施,却清丽非常。与之相比,那许多莺莺燕燕庸脂俗粉,都成了泥地上的花儿,糊鼻子糊眼睛的,实在是倒人胃口!
诊完脉,就那样目光沉静地看着兴丰交待病情,声音轻柔悦耳……那一刻,宋抱朴都有些发酸,看兴丰都有些碍眼了!
等江夏交待完受了脉枕,一转眼才看见摄政王宋抱朴正微微含着笑,缓缓走进来。
江夏有一瞬是恨不能直接拍在他那张笑脸上的,可也只是在心里过了遍干瘾,然后就收了目光,克制规矩地躬身见礼。
“微臣见过王爷!”
摄政王朗声一笑,抬手示意道:“江大人不必多礼!”
“谢王爷!”
江夏直起身,半点儿不耽搁,直接拿着脉枕示意宋抱朴:“请王爷安坐,微臣给王爷请脉!”
宋抱朴心中微涩,却也很配合地坐下,将手腕搭在江夏放好的脉枕上。她就在眼前坐着,仿佛发着光,有些耀眼的,让他有些不敢抬眼,只下意识地半垂了眼睑,却恰好落在她伸过来的手上,然后,目光就随着那葱根般的手指缓缓移过来,落在他自己的手腕上。
肌肤相触,有一刹那的微麻,仿佛被什么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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