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见到我很惊讶?”影幻然昔羽笑,笑容里带着几分不羁的狂妄。
“是。”任蝶回答的干脆“我本以为你还不至于去践踏别人性命,现在看来,是我高估你了。”
任蝶的眼神很冷,让影幻然昔羽脊背一阵发寒,这是任蝶第一次以这样的眼神看她,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她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也不是白闯,早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领。
在白景廷发现她的瞬间她已经落得下筹,一个方任蝶她还可勉强一试,打不过最起码还能跑,但是再加上这不知身手到底有多深白景廷,她可就没把握了。
单凭这通天的眼力和不骄不躁的淡然之气,这白景廷,总不会比任蝶弱。
所以昔羽硬是凭借自身的戾气扛下了任蝶这一眼所带给她的恐惧。
心里翻天覆地,脸上却是处变不惊。
“我可没动手杀过一个人,你这样冤枉我,让我很为难的。”嘴上流利的作答,心中却在寻找脱身的方法。
“冷眼旁观的人不是更可怕?”任蝶一步步走近,一字一顿说得撩心,徒然对影幻然昔羽有了一种恨铁不成钢之感。
她不应该是这样的。
至少,在她心里不是。
昔羽看着任蝶一步步走近,右手轻轻一晃,有什么东西从袖中悄无声息的落入她手里,她嘴唇轻抿,似是在等待什么时机。
“方任蝶,难道你敢指天誓日的保证,你从没冷眼旁观过?”她字字尖锐,直戳任蝶软肋。
任蝶听言气息一滞,脚下变顿住了。
当年她为了生存的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见过不少人死在她面前,以致于她现在看到袖手旁观之人就会想到那时的自己。
于人于己,都是止不住的厌恶。
见任蝶停下,昔羽阴测测一笑,抬手就将手中的暗器扬了出去。
“我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耍心机。”
伴随着白景廷声音的响起,他出招也快,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之间昔羽已经被白景廷牢牢地困住,别说扔暗器了,她就是动一下也都很难。
变故就在一瞬间,任蝶见此瞬间就明白了昔羽的想法,心顿时凉了半截。
她继续向前走来,只是这短短的路程在她脚下仿佛走得极为艰难。
任蝶突然莫名的笑起来,一笑倾人城用在她的身上仿佛再合适不过,她的血眸越发的殷红,旁人看不懂,白景廷自是懂的。
若非情绪已到极致,她的瞳孔是不会出现这种色彩。
这影幻然昔羽,曾经定是被任蝶真心视做朋友。
“当年你救我出训练场,毕竟各为其主,所以你算计于我我没什么好说的。影幻然枂逸伤你,不是我的授意却也是因我而起,所以你报复于我我不跟你计较。”
任蝶将影幻然昔羽针对她最直面的两件事摆出来,连同她不和她计较的原因都说的十分清楚。
她当她是朋友,她理解她心里的苦楚,所以她认了。
“今天是第三次,我找不到为你开脱想要杀我的理由了。”任蝶的眸子里明显是有泪的,却被她强行的憋住。
身居高位的人没有多少是心思单纯的,所以她能容忍朋友的算计,但若是朋友一错再错,那也便没有相处下去的必要了。
更何况是一个一心想取自己命的人。
“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的朋友,你有多少本事尽管使出来,我不会再心软。”
方任蝶为人处世最令旁人敬佩的莫非一个义字,如今要她亲自来了断曾经视若珍宝的友情,也真是难为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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