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我猛地动手,后发先至,狠狠的打在孙伯昌的手腕上。
他顿时吃痛,龇牙咧嘴,骤然收回手掌。
稻草人被我抓在手上。
“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面色冷然,毫不留情的抓住稻草人的手腕,狠狠一扭。
“咔咔咔……”
骨骼断裂的刺耳声音响起。
“呃!!啊,疼!”
孙伯昌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整个人都半趴在桌面上,突然间没了力气。
我停下动作,冷冷的盯着他:“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也别妄想挣脱我的控制!”
“我……我知道错了。”
我冷漠的问他:“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懂?”
他咬牙点头。
我面无表情,重新问他:“为什么加害凌家?”
他咽了口唾沫,靠坐在位置上,有气无力的说:“我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就知道这件事不简单。
果然还有幕后主使,特意在针对凌家。
我追问他:“是谁让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跟凌家有什么过节?”
他无奈的苦笑一下:“我只是拿钱办事,不问缘由。”
他这句话倒是没有说谎。
据我所知,大多数同行,在办事之前,都不会过问雇主的原因和目的。
他们只是付出“劳动”,获得薪酬罢了。
但我们老宋家不一样。
我们在做事时,会先问清缘由,伤天害理不做,损人利己不做,惩善扬恶不做。
因此,我才下意识的这么问他。
既然他不清楚,我就只能找主家了。
我时刻保持着自己的威慑,依旧面无表情:“你还没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他低下头,久久不言语。
我盯着他,眯起了眼睛,一根手指轻放在稻草人胸口,淡淡的说:“看来你不想说,那我就给你点刺激的。”
“别别别,我说,我全都说!”
他不断的摆手。
见我收手,孙伯昌如释重负。
李子晴斥问:“还不快点交代是谁?!”
我冷漠的盯着孙伯昌:“我想你应该知道,你如果敢有所隐瞒,我绝不会留手。”
孙伯昌剧烈的咳嗽好久,艰难的从桌子上爬起来。
他看着我,看了许久。
我也看着他。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这才说:“大家都是同行,没必要赶尽杀绝吧?”
我淡淡的说:“你只认钱不认人,完全不知道善恶是非,更加没有良心道德,我跟你不一样。”
他咬咬牙:“你应该也知道,一旦我说出幕后主使,从今往后,我的生涯就此断送,跟死也没有区别了!”
作为“劳动者”,把自己的金主出卖,这等于是断送信誉。
对于我们这一行来说,没有了信誉,哪怕本领通天,也没人敢用了。
因此这一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绝不能出卖金主。
否则不光没人找,就连同行也鄙视。
这就跟一个亿万富豪,一夕之间破产一样。
许多富豪都因此跳楼了。
孙伯昌这里也同理。
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又不是我出卖金主。
我轻轻一笑:“你觉得跟死了没有区别?”
他紧咬牙关:“这是我退让的最后一步,否则就没有商量了!”
我略微前倾,直视着他:“听清楚,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你如果不同意,我就要你的命!绝无商量的余地!”
他死死盯着我,目光疯狂闪烁。
我也饶有兴趣的盯着他。
我知道他在拖延时间,我给他时间就是,反正我不着急。
等他发现最后的底牌也无用的时候,他就真正意义上的感到了绝望。
那我的目的也就随之达到了。
不怕他不说出幕后主使。
片刻后。
他笑了,笑的很开心,也很得意:“不得不承认,在同行当中,你是年青一代的佼佼者,如果假以时日,你一定能成为一代大师,可惜了啊。”
我嘴角微扬:“可惜什么?”
他笑容森然起来:“可惜你经验不足,给我留了足够多的时间。”
我挑眉:“哦?”
他双臂用力,将断手放在桌面上。
他的手,赫然在掐着法诀。
他面色狰狞的盯着我:“你应该还不知道,我早已经设下阵法,现在法诀已成,我一声令下,整个盛世会所的所有人,都会给我陪葬,包括你们两个在内!”
我“恍然大悟”的说:“我刚刚折磨你,你嘴硬不肯说,实际上是在暗中控制断手在掐法诀!”
他狞笑:“你现在才反应过来,未免太晚了些!我死,你也别想活着!或者……你放我走,从此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有你的地方,我退避三舍就是!”
我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端起一杯酒抿了一口,轻笑笑:“你随意,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死。”
他一愣。
明显没想到我会这幅姿态。
他目光闪烁了几下,咬咬牙,狰狞说:“能活着,我也不想死,我也不愿跟你鱼死网破,这都是你逼我的!”
我点点头:“哦。”
他表情挣扎。
好久后,才终于下定决心:“既然你咄咄逼人,那我就拉着所有人跟我一起陪葬,我也值了!”
他单脚站起来,扫视全场,大吼:“在场的都给我听着,是这两个家伙害死你们的,你们要找就找他!”
我平静的笑笑。
这家伙现在就准备调动人心,让他们的煞灵撕啃我的煞灵。
但可惜,注定要失望了。
其他人都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嘴里嘀咕了一句“神经病”,就再次跟同伴交谈。
但也有些人被我们这里吸引,目光看着我们。
众目睽睽。
孙伯昌沉喝一声:“敕令出!!”
然而……
空气中一片寂静。
没有任何哪怕一丝一毫的异常。
众人看着他,就仿佛在看一个弱智。
还有人说了声“中二病晚期”。
气氛中弥漫着尴尬。
孙伯昌彻底愣住,嘴角还在微微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