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大的小女孩怯怯地喊了声老师好，宋乾才反应过来，哪有长得那么好看的天使，这些都是人类小朋友啊。
“你们在这干什么？”宋乾问。
“校长叫我们在这里等他。”
宋乾面色顿时阴沉。
王校长把这几个小女孩打扮成这样想干嘛先不说，竟然留几个孩子在领域里，没出事真的是万幸啊！
要不要带她们走？
刚生出这个想法，宋乾就否定了。
既然她们在这里一直好好的，说明没触犯领域的规则。
最好的选择是让她们继续在这里保持原来的状态，否则反而可能引来意外。
“你们听好，学校现在出了点事情，我是警察叔叔，我手里拿着的就是警察的配枪，你们听叔叔的话，呆在这里，谁来叫你们都不要开门。桌子上的东西你们吃过吗？”
小女孩们听到宋乾的解释，脸上的戒备和害怕终于消失了，另一个小女孩说：“没有吃过。”
宋乾点头：“那就继续保持，什么都别吃，在这里等警察叔叔回来。”
五个小女孩纷纷点头，很是乖巧。
突然她们乖巧的眼神变得错愕，好像在惊讶。
嗯？！
宋乾可是一直保持着警惕，立刻意识到不对劲，扭头往门外面看去。
见到了那个和皮迢克一起的漂亮小秘，周倩。
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周倩一看到宋乾，眼睛红得快要哭出来。
“大哥，我忘拿东西，所以回来找，呜呜呜，下面黑漆漆的吓死我了！”
“你忘拿什么东西？”宋乾可没因为美女落泪而放下警惕，沉声问。
“我外套，你看见了吗？”
宋乾快速扫了一眼房间：“这里没有你外套！”
“可能是在隔壁的KTV间吧。”周倩说着，去了隔壁。
宋乾听到开门声，应该是她进去找衣服了。
难道真的只是来拿衣服而已？
不一会，周倩又走了过来，手里还真的多了一件外套。
见状，宋乾稍微松口气，至少对方没骗人。
“你要不要跟我下去，大哥？你要在这里陪这几个小朋友吗？”
“哦，我也正要下去。”
“那一起吧！”周倩捋了一下刘海，笑盈盈道。
宋乾转身对几个小女孩说：“我走了，你们锁好门，千万不要随便开门。”
说完话，他突然发现一个小女孩的瞳孔在收缩。
紧接着一股大力落到他的身上！
竟然是周倩，她扑到宋乾的背后，伸手在宋乾身上死死搂住。
那力量之大，让宋乾无法呼吸，他觉得自己的肺都要被勒出来了。
混合着阴冷，压抑，幸福的感觉从手臂传来。
“这周倩不是人啊，这是天使啊！”
宋乾回过神时，已经无法挣脱。
突然间，一股淡淡的灼烧气味传来，勒住他身体的两条细长手臂，竟是被烫出碳黑的颜色。
同时，他的水银背心也开始往外渗出水银。
一声难以名状的惨叫响起，周倩的手立即松开，宋乾刚往前挣脱，她的手又死死抓住他的脚踝。
那力量之大，丝毫让他不怀疑对方可以把自己的脚给捏爆。
这回宋乾才终于看清楚周倩的模样。
她的上半身到膝盖处很正常，可是膝盖以下，双脚竟是踩在一个洞里。
他一眼瞥见，这哪里是踩在洞里啊，这双脚下面根本就没有脚掌！
是两条长长的，看不到头的小腿，从无底洞里面伸出来！
这无底洞同样充满诡异，这里的地板是一楼的天花板，撑死就30厘米厚，可这个洞看起来却深不见底。
下一秒，周倩快速往洞里缩，同时拉着宋乾也往洞里滑去。
宋乾总算明白地上的洞是怎么回事了。
果然是天使的攻击方式！
它一定是把人脱进无底洞里，再用某种方式复刻一个假货出来，混进人群！
不能让她拖进洞里，否则再出来的时候，他就不是他了！
本能地，宋乾枪口直接抵到周倩的额头上，砰砰砰就连开6枪。
本以为这六枪伤不到周倩，最多只是把她击退，谁知6枪下去，她脸上多了6个洞。
她手一松，手掌滑到了宋乾的鞋子上，紧紧拽着他的鞋带。
“好可怕，洞下面的世界……好可怕！”
周倩发出凄厉叫声，脸上的六个洞不停落下血液和碎肉。
“下面的世界……可怕……可怕……”
她一边叫着，继续拉扯宋乾的鞋子，宋乾离洞口越来越近，直到鞋子有一半进了洞里。
“妈的，还会说话吗？”
宋乾手上动作一直没停，丢掉枪，疯狂按着打火机。
千钧一发间，血香被点燃了。
随着浓浓的香味飘出，周倩手一松，整个滑进洞里，再也不见了。
宋乾大口喘着气，心脏剧烈狂跳。
看着手里点燃的血香，明白这是从阎王殿里把命捡回来了。
他狼狈爬起来，看到后面的小女孩已经吓到不能说话。
“别怕，坏人跑掉了。你们关好门，千万别开门！”
不等这些孩子回应，他离开房间，关好门，并把破掉的水银背心挂在门上。
希望多少有点用。
他看一眼自己脚下的鞋，鞋底没了，消失了。
“妈的，再慢上一点，我的腿也没了。得赶紧跟谢渎汇合，告诉他情报。”
索性直接把鞋子全脱掉，赤脚走出贵宾楼，整个过程他都拿着香，生怕再被天使袭击。
教学楼这边，谢渎也在调查。
他走向一楼窗户那里的人腿，它并不是天使，所以用不着担心。
靠近后，他一刀将那双腿切开，双腿变成4段落地，里面竟然流出鲜血。
“污染只是在表面，没有完全渗透。这肯定是某个人刚被天使攻击留下的残肢。它和天使到底有什么联系？”
噔噔噔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好像是有人在快速上楼。
“有情况！”
谢渎握紧舌刃，立刻从楼体向上追去。
声音最后消失在了二楼。
跟到二楼，外面过道完全看不到有什么异常。
“进教室了？”
带着怀疑，谢渎谨慎地一间一间教室查看。
透过窗户看向第一间。
里面都是儿童用的书桌和椅子，整整齐齐，没有任何奇怪的东西。
第二间，第三间也是如此。
直到看完最后一间，还是没有。
“奇怪，没有吗？”
心中困惑，但也只能离开了。
可就在他转身往回走的时候，身后却隐隐传来啪叽啪叽的，轻微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