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韦人和奚人彻底的垮了,可是,耶律休哥并没有及时的出现,这令李中易或多或少有些琢磨不透的感觉。
“右亭,耶律休哥既没有去进攻杨烈的第一军,又没有趁我们这边决战之时过来偷袭,他这个葫芦里面卖的究竟是什么药?”李中易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望着何大贝。
何大贝仔细的琢磨了好一阵子,也只得摇着头,叹道:“不瞒您说,我也猜不到耶律休哥是个什么心思?”
杨烈被派出去防备耶律休哥之后,他和李中易之间,一直保持着异常紧密的消息传递频率。
按照常理来说,室韦人和奚人等草原民族,和李家军激战正酣的时候,便是耶律休哥趁乱起进攻的最佳时机。
李中易这个未算胜先料败,求稳意识十分极端的家伙,早早的就做了部署,就等着耶律休哥来上勾。
可是,知道草原联军大败亏输之后,耶律休哥一直没有露面,这就实在是有些令人想不通了!
杨无双见李中易的视线挪到了他的身上,便拱着手说:“以末将的猜测,恐怕应该是契丹人那边出现了某种不可控的变化吧?”
“哦,怎么说?”李中易见杨无双的判断和他大致相仿,便扬了扬下巴,鼓励杨无双说出他的真实想法。
“大帅,事实是明摆着的,耶律休哥原本布了个死局,想让咱们钻进去和室韦人以及奚人血拼之后,他再领着精锐的皮室军出来捡便宜。”杨无双淡定的侃侃而谈,浑身上下显得灵气十足,“如今,我军用兵其实非常谨慎,即使派军追杀,此地依然留下了总预备队,以应对耶律休哥突如其来的快奔袭。如果我是耶律休哥,面对很可能出现的前后夹击的危局,也必定会三思而后行的。”
李中易摸着下巴,有趣的望着杨无双,嘿嘿,这小子拍马屁的水平,可比何大贝高出许多。
所谓的我军用兵非常谨慎,其实是杨无双变相暗捧李中易用兵持重的代名词罢了!
李家军虽然训练有素,装备优良,士气高昂,其实呢,短板也异常明显:整个大军也不过四万余人而已。
本钱不够充足,李中易被迫用兵须“谨慎”,因为他深深的知道,他根本就输不起!
和这个时代的所谓将门世家相比,李中易算是个另类名将。他们之间的根本性区别就在于,李中易除了重视组织性和纪律性之外,还非常重视“器”的领先优势。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武器不是万能的,但是,如果没有先进有效的打击武器,却是万万不能的。
撇开严明的军纪和强的组织性,李中易赖以制胜草原民族的利器,主要是神臂弩、简易投石器和“魔鬼鸡尾酒”。
其中,分段击的神臂弩,是远程有效打击敌人的法宝,其功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类似于射程较远的霰弹枪。
至于,机射或手投的鸡尾酒则是中近距离肉搏的妙招,其对草原蛮族的精神压力,甚至远神臂弩。
就长远而言,神臂弩或许会被草原民族仿造,可是,魔鬼鸡尾酒却是只有李中易掌握配方的独门大杀器。
未来,按照李中易的武器展构想,便携式开花以及霰弹式野战火炮肯定是要搞出来的。
至于火绳枪或是燧枪,对于李中易来说,做个美梦还可以,想落实下来不过是个奢望罢了。
以现在的冶炼技术,若想大规模制造出合格的枪管,比铸造的火炮,其难度系数过千倍甚至是万倍都不止。
李中易以前看过一篇文章,里面详细介绍了泥模铸炮的步骤,因为时间久远的缘故,他没有记得太清楚具体的工序。
不过,知道了可以用泥模的方式快铸炮,这就已经打开了造炮的成功之门,剩下的只是反复的材料和装药实验。
李勇不紧不慢的追在室韦人的后边,隔一段时间,就指挥部下们加上去,大砍大杀一通,将掉队的草原勇士们宰个精光大吉。
契丹国和大周帝国之间的深仇大恨,即使李中易不去灌输大汉族思想,也已经深入每一位汉族战士的骨髓。
只是,以前因为掌权者的无能和内讧,导致整个大汉民族,被强盛的契丹人国,压迫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如今,李中易领着李家军的战士们,不仅打出了国门,更是战胜了数量多出一倍的草原骑兵们,且不说最终的战果如何,单单是战士们的心气就比临北征之前,高出无数倍。
两国交锋,除了硬实力之外,战士们的心理优势,其实也是战斗力高水平挥的重要保证。
奚王劳骨宁几次想指挥族内的勇士们转身布阵迎敌,可是,屡屡都被室韦族的溃兵们冲得乱七八糟七零八落,导致功亏一篑。
“暴熊,我艹你十八辈祖宗……”劳骨宁气得咬牙切齿,肺都快炸开了,却又无可奈何。
兵败如山倒的道理,打了一辈子仗的劳骨宁不可能不懂。不仅如此,劳骨宁心里其实也明白,室韦族长暴熊又何尝不想转身一战呢?
可问题是,该死的李家军骑兵们,仿佛是附骨之蛆一般,紧紧的贴在室韦族和奚族战士的身后。
且不说返身再战是个奢望,劳骨宁身后传来的接二连三的惨叫声,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稍微逃慢了一点点的草原战士,都被汉人斩劲杀绝了!
草原上的勇士们,以前从来都是像赶羊似的追杀或是抢劫汉人的财富和女人,如今,乾坤倒转了过来,他们仿佛待宰的傻牛一般,被汉家骑兵追着屠杀。
李勇手下的骑兵们,不论是党项族的战士,或是汉族战士们,一个个都兴奋莫名,士气如虹。
李家军的勇士们纵马前冲,瞅准了时机,手起刀落,紧接着,鞑子们带着凄惨的叫声,被斩于马下,这滋味别提多美妙了!
“咔嚓。”伴随着一名李家军战士挥刀斜削的攻势,又一名鞑子的人头被砍飞上了天,狰狞可怖的头颅划出一道极其不完美的抛物线,由半空中跌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