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快点上来啊。”啊澈哭着说。
他也想上去啊,谁喜欢在下面和这几只畜生对峙着。可问题是,他也得能上得去啊。
这会儿的啊哲心里,悔得肠子都青了。若是刚刚啊澈上去的时候,他拿着火把上去的就好了,现在他就算要上去,只要啊澈在上面挥动火把,他也不怕腹背受敌。
现在才来马后炮已经太晚了,因为他发现,那三匹狼,虽然忌惮他的手上的火把,但是啊哲却发现,他们还在有规律的,一点一点地一步一步往自己的身边挪着。
不用说,若是这个时候,他转身向着树上爬,那三只畜生肯定会来个恶狼扑食,直接将他从树上给巴拉下来。
到时候的他,就任由着它们胡作非为了。
“哥哥,你快点上来啊。”啊澈几乎是在祈求地说。不是他不知道哥哥现在面临的是什么情况,这些话也只是他发自肺腑之言,谁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兄长落入狼腹呢?
啊哲白皙清越的小脸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虽然颜瑾死死地盯着那三匹狼,但是声音还是软的一塌糊涂的,“澈澈,你乖乖地呆在树上听哥哥说,今晚过后,你可能就要一个人面对人生了,哥哥、哥哥今后不在你的身边的日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千万千万不能再回到我们逃出来的地方。”
“这个天下很大,你只要隐姓埋名,他们保证找不到你。听哥哥的,平常的生活,最适合你。”
这些话,基友可能是啊哲的遗言,就算啊澈从心里不肯承认,但是他还是认认真真的,乖乖地听了。
但是从他有记忆的时候开始,一直就是啊哲这个大哥,既当爹又当娘的,把他拉扯大了。
后来又遇到了那件事,啊哲突破重重难关,不顾自身的安危,将啊澈从危险中救出来,又来到现在这个地方。啊哲的付出,他不是不清楚。
他也想着赶紧长大了,自己有能力了,这样哥哥肩上的担子才会轻一点。可是,现在哥哥都要命丧狼口了,叫他还怎么淡定地下去。
擦干不争气的眼泪,啊澈突然看到啊哲脚边的那个火堆,心生一计。
“哥哥,我有办法了。”
和狼对峙中的啊哲,自然也想要活命,“什么办法?”
啊澈的声音,突然冷静下来,带着几分忐忑,“哥哥,你慢慢地往后退,退到火堆那里再说。”
只要啊哲离火堆近了,也离他所在的这棵树近了,只要啊哲的动作快一点,自己有在树上接他一把,到时候这些狼爷只能在树下看着他们流口水了。
似乎是心有灵犀,啊哲几乎在听到他的话之后,便知道他的意思。
慢慢地往后退的同时,狼群也正在前进。
来到火堆旁,眼见离啊澈呆着的树叶近的,啊哲的心也开始镇定下来了。
突然用手里的火把,将地上的火堆往狼群那边扫去,紧接着啊哲便拼了老命地,开始往树上爬去。
不知道这几只狼是不是饿得久了,在啊哲将火堆扫过去的同时,它们居然一个跳跃,穿过火堆,将已经开始往上爬的啊哲给叼了下来。
啊澈瘦小的手还来不及伸出去,就看到哥哥已经被狼拖走。
地上的啊哲撕心裂肺地狂叫着,那三只狼已经饿极了,一只一个方向,不断地撕扯着啊哲。
“哥哥……”啊澈大叫一声,立刻要从树上下来救他。
可是事到如今,预期死两个人,不如就牺牲他自己就好,“不许下来,哥哥说的话,难道你不听了吗?”
啊哲抓住的就是啊澈的这个弱点,从小到大,他的话啊澈不敢不听。
“不,哥哥,我要下来救你。”啊澈哭得肝肠寸断。
眼见自己手臂上的肉已经被狼撕下了一块,啊哲疼得很想就这么死去。可是心里到底还是念着啊澈这个唯一的亲人,他不想自己牺牲之后,还要搭上这个小家伙,“不可以,是哥哥没能照顾好你,你不要下来,记得天亮之后,你才能下来。”
“不……”哥哥,你何其残忍,你怎么觉得我可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你被狼吃了呢?
不顾啊哲的反对,急疯了的啊澈已经从树下下来,不管不顾地操起地上一支赶树枝,也不管打到的是啊哲还是狼,拼了命抵往那混战的地方噼里啪啦一顿打。
奇怪的事情,也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在啊澈一顿暴揍狼群之后,那三匹狼,还真的就那么突然地到底抽搐。
惊魂未定的啊澈,赶紧将地上伤痕累累的啊哲拉到自己的身后,看着那几匹狼的身下,突然溢出大片的鲜血。
不可能啊,他刚才只是用木棍打而已,那三只狼不可能会流血的。可是眼下并不是探究这些问题的时候,啊澈赶忙将啊哲扶着,两个人一瘸一拐地正准备往树上爬。
这时候,树丛中倒是传来一阵声音。
啊澈还以为又有狼来了,小小的身体,紧紧地将啊哲护在自己的身后。
低头看着小东西黑乎乎的后脑勺,啊哲感觉到,他真的长大了。不再是过去拿个柔弱的包子,已经会保护他这个当哥哥的了。
预想中的狼群并没有出现,而是出现了一个,让兄弟两个意想不到的人。
颜瞑在身后大批随从的护卫下,慢慢地从刚才发出声响的那个地方走了出来,手里把玩着的,是一把银鱼般的匕首,正在他的之间,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快速地转着。
心里紧绷的那根弦,不知道怎么了,在看到颜瞑之后,突然断了。
啊澈想也没有想的,快速地奔向那边那道身长玉立的身影。
猛地扑进颜瞑的怀里之后,委屈地大哭了起来。
在场的人,只有啊哲注意到,颜瞑那副悠哉游哉玩弄匕首的样子,在看到穿着女装的啊澈后,便像丢了魂似的愣在当场,连手里那把嚣张的匕首掉到了地上,他也全然不知。
良久,反应过来的颜瞑,才艰难地抬起大手,按在怀中的小脑袋上,“对不起,瞑哥哥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