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啊哲自作主张,将啊澈带到这里还,差一点兄弟两个都要命丧浪口了,可当啊哲听到,像颜瞑这么高高在上的男人,居然还会在这个时候,在啊澈的面前服软,还对他说了对不起,就连啊哲也觉得鼻子一酸。
到底啊澈在这个家伙的心里有多重要,才能让颜瞑如此付出?
这一刻,就连啊哲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他已经妥协了。这个叫颜瞑的男人,他能让啊澈的今后过好就好了,自己只是啊澈的哥哥,难道还能陪着他一辈子不成?
“瞑哥哥,啊澈、啊澈刚才好害怕啊。”
怀里的小东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颜瞑的大手就一直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哭什么呢傻瓜,这不是来了吗?”
啊澈这才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自己和哥哥,是背着瞑哥哥偷偷跑出来的。
偷偷地抬起哭花的小脸,看着眼前高大的少年,啊澈不好意思地,哭过之后,声音闷闷地说:“你不生气吗?”
颜瞑哭笑不得地,刮了一下小东西的鼻子,“怎么?这两条腿不是很厉害吗?让我好找?”虽然是在骂人,但是任谁都能听出语气的宠溺。
啊澈懵懂的大眼这才发现,才一天一夜没见,颜瞑狭长好看的眸子底下,是深重的青灰色,眼角通红,证明是这段时间里,他过得并不好。
“看什么呢?”颜瞑轻飘飘的一笑,竟让啊澈看花了眼。为什么之前,他一直都没有发现,瞑哥哥长得这么好看呢?甚至比哥哥还要好看。
见小东西还挂着泪珠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颜瞑不禁发笑,直接长腿一弯,直接将自己的俊脸送到小东西的面前,让他不用那么用力地抬头,“这么看吧,这么看清楚一点。”
啊澈的心,没来由地被他窝心的话烫到了,自己究竟是走了什么运,才会遇到这个男人?
大手温柔地拭去他眼角的泪,才有将发愣的他拥紧,“你真的让我好找啊,害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个小东西根本不懂,他究竟是顶着什么样的压力,全城搜索他的。
啊澈安静下来,才想起啊哲还受了伤,立刻将颜瞑推开,转而牵起他的大手,转身往啊哲站着的方向走去。
他的手大概是极度惊吓过后,还在微微发抖,软软柔柔的。他这样信任的表现,让颜瞑很满意。
“我……”啊哲看到来到自己身边的高大少年,只说了一个字便被颜瞑打断了,对着身后的人一招手,立刻有人抬着一个担架出现了。
啊哲不敢再乱来,在颜瞑还没有开口的时候,自己已经老实地躺了上去。
他的识相,也让颜瞑轻松了不少。牵着啊澈的小手,颜瞑的心里简直百花齐放,“走吧,我们回家。”
“好,回家。”啊澈的小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开心。
他以为颜瞑所说的回家,还是会将他们兄弟两个带回那个凤沁楼。
可是当一行人在写着“齐王府”三个字的大门前站定时,小东西还是有些害怕。
大大的眼睛,看着颜瞑,倔强地一语不发,似乎是在等待着颜瞑的解释。
颜瞑并没有忽略他的紧张和慌张,温柔的大手揉着他的脑袋,“你哥伤得很重,天底下能保住他那条胳膊的,也只有住在这里的我娘。”
是那个美人姐姐吗?
小东西惊讶地张大嘴巴,颜瞑好心地帮他合上之后,才牵着他的手来到门前,有节奏地敲了敲。
很快有披着衣服前来开门的小厮。
见到颜瞑的那一刻,小厮下意识地想要打招呼,“参见皇……”
“行了,赶紧领我们去箬竹轩找王妃吧,这里有个重伤的。”
小厮看了一眼担架上,苍白着小脸闭着眼睛,明显已经晕过去的小家伙,不敢去深思刚才颜瞑的动作,立刻提着灯笼,将一行人引到箬竹轩。
钟若寻和颜子轩早就歇下了,这会儿被颜瞑叫醒,披着一件外衣,匆匆地走到啊哲的担架旁。
“狼咬的?”看着那些可怖的伤口,钟若寻问。
颜瞑虽然好奇,为什么娘亲一看就知道是狼咬的,但是现在救啊哲要紧,赶紧道:“是的娘亲,手臂上的伤比较严重,一整块肉都没了。”
在一旁站着的啊澈,紧张得手足无措,担心钟若寻会因为她给兄弟两个的警告,他们没有听而不肯救治啊哲,紧张得再次眼泪哗哗的。
一直不曾放开的,那只属于高大少年的那只手,突然偷偷地捏了捏他,还将手指竖在他好看的唇边,示意啊澈不要吵。
啊澈这才看到,钟若寻正让人将这间屋里所有能照明的东西都点亮,正神情专注地帮啊哲清洗起伤口来。
这个美人姐姐,看似不食人间烟火,可是好象一副很厉害的样子。啊澈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钟若寻的动作,就连一旁已经穿戴整齐,一身白衣如嫡仙般站在颜瞑身边的男子,他都没有发现。
一接触到颜子轩的眼神,颜瞑只能心虚地将头低下,只是牵着啊澈的手,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开,“爹。”
男孩清幽的声音,才将啊澈的注意力从钟若寻那边转移。
哇,这个瞑哥哥喊他爹的男人,怎么也是这么好看。他以为,瞑哥哥在他的心里已经是第一好看的了,可是在见到这个男人之后,只能委屈瞑哥哥,退居第二了。
大大的眼睛,彷徨地看着颜子轩,想打招呼,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啊澈可没有忘记,刚才进门的时候,匾额上写的是什么字啊。
颜子轩冷冷的目光,从少年惊慌的小脸上一扫而过,便再也不看他一眼,直接来到钟若寻的身边,和她仔细研究起啊澈的伤势来。
或许是刚才颜瞑出现得及时,才不至于让少年真正地面临灭顶之灾。手臂上的上虽然重了些,但是不幸中的大幸,只是少了块肉,并没有伤到筋骨。
钟若寻帮他仔细清理伤口的时候,少年由于昏迷,高烧中迷迷糊糊地说着胡话:“娘,好痛啊!哲儿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