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郁也觉得生气,大家都是偷懒,兵可以,将就不可以,什么人啊。
她才懒得理会,正昏昏欲睡时,营外响起齐齐的迎接声。
“参见摄政王!”
景郁瞬间清醒,“我靠!”
策应军的一众将士也慌了,嘴里念叨着:“摄政王怎么来了?他不是基本不来东营吗?”
“不知道啊,听声音挺近的,不会来我们这里吧?”
“不会吧?从来没有人管策应军的。”
景郁身旁地男子大概觉得这些人说的有道理,坐起了身又躺下,还劝景郁,“摄政王从不理会策应军,将军不必慌张。”
景郁一个翻身站起来,冷哼:“天真!”
南陨城一天不找她麻烦,他就浑身痒痒。
这厮绝对是来找她的。
果不其然,只不到一刻的时间,南陨城的身影便出现在营门,身后跟着一众将士和一个小厮。
景郁正装模作样地检查兵器,见到南陨城出现,神色从容地迎了上去。
策应军的一众将士胆战心惊地跪了满地,留景郁一人站着,红衣在阳光下鲜艳夺目,只一眼就能注意到她。
跟着南陨城来的将士纷纷露出鄙夷嫌弃地神色。
——一个大男人穿红色,还在军中,简直是丢人现眼!
——细皮嫩肉跟个娘们似的,居然当将军,让敌国知道肯定会被笑掉大牙。
——策应军都是废物,来个将军也是废物。
景郁一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可南陨城身后将士的厌恶表情实在是太不加掩饰,她想忽视都没办法。
眼见景郁突然不高兴,南陨城蹙了蹙眉,刚要开口,身后一个将士突然开口:“摄政王,今日您亲自前来,想必也是头痛策应军许久,末将余江请命,可代训策应军。不出一月,定让他们脱胎换骨!”
最后咬牙切齿地四个字,让策应军一众人汗毛直立。
“余将军所言甚是,摄政王日理万机,朝堂之事千头万绪,颇为费神。这等军中事,便交由卑职等负责吧。”
其他将士也纷纷应和,“不错,摄政王您已经许久不理军中事,这一次突然前来,想来也是不放心策应军,末将愿为摄政王分忧。”
“末将也愿监督策应军。”
“卑职也愿意。”
只有戚崇不说话,仰头看天。
这群蠢货,七王爷刚成为策应军的将军,他们就想越俎代庖。
一个个地带兵不行,揣测上意倒是积极得很。还以为摄政王是为了策应军而来,天真!
戚崇瞄了眼气得牙痒痒地景郁,这么大个人,这群蠢货就是看不到。
不关他事,今天天气真不错。
景郁嘴角微勾,眸底含冷,她就算不懂军营中事,也知道将军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她的兵,让其他人来带,那是相当于骑在她脸上撒尿。
她危险地眯了眯眼,她最近真是修身养性太久了。
这时,南陨城沉着脸,声音发寒,“戚崇!”
戚崇吓了一跳,“臣在!”
“你就是这般带兵的?轻视同僚,越俎代庖,怎么?都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戚崇忙道:“摄政王息怒,是臣御下不严。”
众将士惊吓对视,心跳如擂,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整个营地寂静无声,除了南陨城和景郁,其他人全部跪在地上,看着还挺壮观。
风吹动衣角,景郁红衣飘动,南陨城黑衣翻飞,猎猎作响。
南陨城走到景郁面前,垂眸看她,“可还习惯?”
不知为何,景郁心里的气突然就消了,觉着南陨城这人还怪上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