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眼弯弯,“还行,挺习惯的。”

南陨城嗯了一声,道:“德福。”

一个小厮急忙跪到景郁面前,“小人德福拜见七……将军。”

景郁挑眉,南陨城这是不想挑明她的王爷身份?

“德福?给我的?”景郁问。

南陨城淡淡道:“嗯,厨子。”

景郁失笑,她差点忘了。

她笑眯眯地看着南陨城,真是越看越顺眼,“谢啦。”

南陨城点点头,扫视一周,转身离开了营地,留下一众将士面面相觑。

直到出了策应军的营地,将军们才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议论起来。

“什么情况?摄政王特意来东营,就为了送一个厨子?”

“看起来还真是这样,摄政王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策应军一句,就送来一个厨子……诶,戚将军,您知道怎么回事吗?”

戚崇眼观鼻鼻观心,“不知。”

“连戚将军都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啊?难道那新来的将军是摄政王的人?”

“废话,军营中谁不是摄政王的人?你不是啊?”

“那是为什么啊?大老远跑过来就送一个厨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摄政王的作风。”

“诶,你们说会不会是那个啊?前段时间我老婆生娃,我回了皇城一趟,听说摄政王有断袖癖!”

“真的?不过说起来策应军的将军模样真标致,我还从没见过那般标致的男人。”

什么玩意,越说越不像话。

戚崇重重咳嗽一声,“都给我闭嘴!一个个都是当将军的人,怎么跟长舌妇似的?都滚回去训练,策应军不同其他军,既然摄政王已有安排,都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众将纷纷闭嘴,各回各家。

戚崇正准备走,发现身后还站着一个人,奇道:“余江?你还有事?”

余江长了张方正的国字脸,个子不高但很壮,整个人就像一块敦实的正方形。

“戚将军,摄政王难道真准备让那个娘娘腔来管策应军?”

戚崇板着脸,“余江,管好你自己的事,策应军的事轮不到你操心。”

余江难堪地低头,“是。”

等戚崇走了后,余江狠狠地看向策应军的方向,面露不甘。

“哼,德不配位,必有灾殃!等着!”

景郁对德福那是一万个满意,策应军虽然待遇极好,但也只能自取自用,伙头兵只给训练的将士做饭。

所以策应军的人几乎都是自己动手。

要么随便煮点什么,要么懒到极致的,去厨房捡漏,有什么吃什么。

所以胡须男中午那碗鸡汤是属实不易。

景郁懒洋洋地躺在石台上,被太阳晒得眼睛微眯,“德福啊,你知道什么是火锅吗?”

德福很老实,摇头,“从未听过。”

景郁给他描述,“就是那种下面烧火,上面煮肉,咕咚咕咚地,特别辣特别暖和那种。”

能进摄政王府的厨子必然对吃这一行研究颇深,景郁这么一描述,德福立马兴奋起来。

“王爷您说的可是热鼎?”

景郁:“反正就那玩意,你们爱叫什么叫什么吧?会做不?”

德福摇头,“王爷着实是为难小人了,热鼎配方早已遗失,小人也只是在太爷爷记录的手册上,看到了只言片语地记载。”

景郁简直没眼看,“这玩意还需要配方?!”

真是第一次听说。

一旁同景郁并肩躺着的男子若有所思地看她,“怎么将军知道热鼎的配方?”

景郁斜眼看她,“不可以吗?”

“热鼎听起来简单,可要好吃底料最为重要。据传热鼎之法出于百年前的北雪国,北雪国千里飘雪,万里封山。虽然冷,但家家户户关起门来热热闹闹地围坐热鼎旁,足以抵御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