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成怒,他往雪冥面前一挡,盯着林风,“蠢侍卫,你说,小爷看谁敢威胁你!”

雪冥看着身前人的头顶,本能地伸出手想去压下他头顶上立起来的几根头发,想来是睡觉时睡乱的,下一秒却在反应过来后又收回了手。

林风看了眼雪冥,又看了看牧野,最后把目光投向满眼鼓励的自家王爷。

“那……那个,听雪主说他似乎中了断肠花,问怎么解……我方才去查了查。要么与心爱之人亲近,要么让自己心中在意那人也被断肠花刺,刺一下。

断肠花本意为同心花,若是雪主心中在意那人,心中最在意的也是他,两人皆中断肠花,便不会有什么影响。三月后,断肠花自行解去。”

见无人搭话,雪主脸色不太好看,林风缩了缩脖子,自己说自己的。

“听说以前常常有男女用断肠花来确认彼此情意,但十有八九都会出差错,反而令彼此反目,老死不相往来。而用情至深那人,解不了断肠花,只要想起或是看到自己心爱之人,就会承受锥心之痛,直到爱意消散方能解……

后来,这花就被人称作断肠花。许是觉得难得糊涂,情意之事,追究深了也伤人,所以人们也不常种了。不知雪主是在何处碰到了断肠花,那花看着不起眼,但是花香却是浓烈,应当很好辨认……”

林风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他很慌,怎么没人说话啊?

他讲求助地眼神投向景郁,景郁安抚了拍了拍他的肩,“风啊,干的好,继续去了解了解花宁国的事。这里不用你了,回去睡觉吧。”

接下来,是他们四个人的家庭会议!

她看了眼南陨城,冷哼威胁,“待会再收拾你!”

现在得先解决雪冥的事。

如果按林风所说,那就说得通了。

大雪球最在意的就是小牧野,虽说不是心爱之人,可命都豁得出去,定然是极其在意的。

这世间的情感,哪里能单纯的用亲情友情爱情来区分?

人与人之间的复杂就在于,许多感情是说不清的。

她昂着下巴看雪冥,身旁是脸色沉沉的牧野。

“断肠花,在哪?”牧野问。

南陨城为了让景郁消气,抢答:“禁地。”

“很好。”

没有人在乎雪冥的反应,景郁和牧野一人抓住雪冥的一只胳膊,四个人风风火火地赶到禁地。

此时,天都快亮了,禁地里的花越发的迷人鲜艳,鲜红的花瓣挂着露水,一派生机勃勃。

而这生机勃勃却是用人命换来的。

南陨城把禁地的事大致与景郁说了,不让她去看那些尸体。

她终究是女子,日后若是怀有身孕再联想到那些女子的惨相,定然会受影响。

景郁也懒得去看,只道:“早知道这花家不是什么好东西,还祖德庇佑,嗤。”

“断肠花呢?在哪呢?在哪呢?”牧野蹲在地上找。

雪冥终究开口,把他拉起来,“你找那花做什么?”

牧野看傻子一样看他,“也让它刺我一下啊,你没听蠢侍卫说么?两个人都扎一下,就不疼了。”

“你怎知……”雪冥的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可其他三人都知道他想说什么。

你怎知,你心中最在意的人,是我?

牧野一脸无所谓,“试试不就知道了,反正我在意的人不是你就是景兄,大不了小爷陪着你一起疼。”

景郁一脸欣慰,“看看!看看!咱们家小牧野多讲义气,大雪球你学着点吧,我平时怎么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