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啰嗦!我比你了解主子,七王爷这人倒是没问题,我就是不喜欢他的态度。”
“要你喜欢,主子喜欢就行了呗。”
赤镜:“……”
……
余江营帐。
景郁懒洋洋地靠在一根柱子上,听余江控诉她。
不远处的粮草库已经被烧成了灰烬,四周都是灰头土脸地士兵,他们已经很努力救火了,可是火势太大,只能眼睁睁看着粮草全部被烧。
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无措和绝望,有低声咒骂着,有害怕难过的,还有吵嚷着要放火的人以死谢罪的。
景郁用手肘碰了碰一旁的莫锋,低声问:“不就是一点粮草吗?怎么他们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
莫锋低声回:“七王爷有所不知,自先帝去后,武将的日子就不太好过,兵部时常不拨军饷。说句夸张的,如今军中,粮草比士兵贵重。”
“南陨城不管吗?”
“摄政王虽大权在握,但朝堂不比军中,单说拨军饷一事,若钟丞相不松口,兵部就不会应允,摄政王也不可能拿刀逼着他们不是?”
“那你们平时里吃什么?”
“每年正常供给是够的,只不过遇到个什么天灾人祸,就像今日这般粮草被毁,那接下来必定要饿肚子,兵部绝不会因为意外就额外给粮草。”
莫锋也很担忧,“今日这些粮草几乎是将士们三个月的口粮,全部烧了,只怕是要饿很长一段时间。”
原来是这样,难怪士兵们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一人一口咬死那十名策应军。
景郁又问,“那你们没有想别的办法给自己加粮吗?打个野味什么的,东营后面不就是大山。”
一瞬间,莫锋脸白了又白,脸色凝重地冲景郁道:“不可,山中有山鬼,可进不可出。”
景郁来了兴趣,“什么山鬼?你跟我说说。”
莫锋正要开口,余江尖锐刺耳的声音打断了他。
“……我亲眼看见他们放的火,这十个人是从策应军调过来的,他们本来就对我心存不满,故意放火烧粮草就是为了报复我,说不定他们就是奉了谁的命令故意烧的!”
景郁不耐烦地皱眉,开口道:“余将军不如直接说我的名字好了。”
余江梗着脖子,“我就是直接说是你又如何?这东营之中,只有你性情乖张、行为无状,除了你,还有谁能做出来这种事?你心中恨我故意要你十名策应军,所以干脆安排他们烧了粮草,是也不是?!”
景郁整了整衣袍,悠悠道:“余将军怎么不说是自己自导自演,企图陷害于我呢?”
“不可能!”平日里跟余江交好的将军大声道:“东营粮草由余将军负责,若粮草出事,他第一个就会被问罪。即便余将军与景将军之间的误会再大,他也不会拿自己的前途性命开玩笑!”
“那本将军就会拿我的性命开玩笑了吗?”景郁扫了眼替余江说话的那人,“那你说,本将军又有什么理由要烧粮草?”
那人一时语塞,这军中的确没有任何人有理由烧粮草,而且以前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情。
这时,余江突然大声说话,声音几乎传到每个人的耳中,“你当然有理由烧粮草!”
余江嘿嘿冷笑,神情诡异,瞳孔处的黑线已然变长了不少。
“因为你是七王爷!你是皇室的人,皇室的人是害死南将军的凶手,现在你又想来害我们!”
余江的话一出,四周百千将士均看向景郁,几乎每个人都神情愤怒,目光带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