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谢思悄悄地在景郁身后道:“自先帝去后,东禹文武臣几乎是水火不容,每次军营有什么事,文臣都会故意找麻烦,所以大家对他们意见很大。”
景郁不解,“他们很闲?针对打仗的干什么?”
“还不是因为南将军在世时,武将地位太高,各个将军说话又不懂人情,不知道得罪了多少文臣。现在好不容易能反压一头,他们当然是要出气了。”
景郁看着四周将士愤怒的样子,心想这怨气还挺大,难怪南陨城不怎么在东营露面。
他如今要平衡朝堂,若是与武将走太近,肯定会让文臣心中不安,害怕再次被武将压一头。到时候在对武将的军饷装备上,肯定又会暗中克扣。
真是太难了。
她走到戚崇身边,问道:“你刚刚说莫锋被吏部扣下,谁扣的?吴启元?”
吏部侍郎就是吴启元。
戚崇摇头,“还不知,是莫锋被扣押时,一个机灵的士兵偷偷跑回来传的信,不然我们恐怕都收不到消息。”
这可不太妙,私自扣押武将,还不传消息,该不会要滥用私刑吧。
东禹什么时候乱成这样了。
“本王与你同去吧,说起来这位吴大人与我还有些恩怨呢。”景郁啧了一声,“走吧。”
她看向胡三,“胡将军再回去练练再来挑战本王,不然命丢了怪可惜的。”
这话太嚣张,胡三的人个个恨得咬牙切齿,却因为戚崇在场,不敢反驳。毕竟胡三是真的输了,而且只一招。
去皇城的路上,戚崇疑惑地问景郁,“七王爷,是要参加十日后的玄甲赛?”
景郁一脸懵,“什么玄甲赛?”
戚崇奇怪道:“王爷不知?玄甲赛是东营一年一度的比赛,大致是给各营排名,第一名奖,最后一名罚。策应军素来是不参与此赛的,想来七王爷是想磨练他们一番?”
景郁脸几乎皱到了一起,“谁说我要参加的?”
“那王爷为何与胡三比试?胡三是去年玄甲赛的头名,玄甲赛前十日,凡是接了头名挑战的军营,就默认要参加玄甲赛,这代表着头名想要光明正大地与你比试。”戚崇犹疑地望着景郁越来越难看的脸,“王爷真不知?”
景郁看他,“你觉得呢?”
这个胡三,居然敢阴她。
她问戚崇,“现在拒绝还来得及吗?”
戚崇尴尬地笑了下,“玄甲赛是南将军生前定下,原本是无聊取乐。但南将军去后大家都很重视,所以……”
“拒绝不了?”
戚崇硬着头皮点头,“最好不要拒绝。”
行吧,景郁正色问他,“你看我们策应军,估摸一下能排在第几名?”
戚崇见景郁认真,也跟着认真起来,“不用估,七王爷,只可能是倒第一。”
景郁:“……”
“你说倒第一受罚,什么惩罚?”
重新回到皇城,景郁脸色臭得跟臭鸡蛋似的,板着脸直闯吏部。
戚崇心虚地跟在她后面,努力降低存在感。
毕竟七王爷可是连南将军都敢损的主。
他说完倒第一的惩罚后,景郁只问了他一句,“你们南将军生前就是个老小孩儿吧?”
戚崇哪里敢答,只小声道:“我们南将军是有一点……贪玩。”
景郁当场气歪了鼻子,“这叫贪玩?明明满脑子的恶趣味!”
戚崇只傻笑,他们南将军确实爱整人,不过对他们也极好。否则也不会他都去世这么多年,还一直有将士念念不忘。
甚至把玩乐定下的玄甲赛,变成了东营的传统,每个人都认认真真地遵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