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陨城回答得很快,“本王在试着。”
景郁愣了一下,轻笑摆手,“我尽量吧。”
信任这个词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太奢侈了。
她唯一一次与人一同出任务,那人宁愿放弃任务都要杀她。只因她的人头悬赏金额比任务赏金高出百倍不止。
幸好,她一直防备着,她分毫未伤,那人却被她从顶楼扔了下去。
她要震慑那些要她命的人,没本事别惹她。
从此,她便是习惯了一个人。
即便是流麟,她也不敢赌。
谁知道会不会有人用别的方式威胁他,她不会给敌人任何机会。
南陨城很不错。
不过就是因为不错,她不能随便把他牵扯进来。
一对一的搏命她经历的多了,她打不过卫宗,但是论拼命,卫宗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那种老头子,都惜命。
她要是能活着从卫宗手下回来,再试着在生死大事上信任南陨城吧。
一天的时间,景郁受了无数百姓的感激叩拜。
一开始她还不好意思,后面就麻木了。
再一次有百姓来叩拜时,她学着南陨城的样子,开口道:“此乃本王应尽之责,尔等不必如此。”
牧野忽地跳到她身边,“景兄,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景郁白他一眼,“起开!”
“景兄你别走啊,我有事跟你说。”
“说。”
牧野小声道:“你还记不记得先前在东营,我说在余江营帐里看到的那个白衣女子。”
“记得,怎么了?”
“昨日在何清清的房间,我又看到她了。”牧野忙道:“我绝不会认错,背影、身姿,还有她身上的味道,绝对是同一个人。”
“然后呢?”景郁问。
“然后我就跟那个大雪球一起跟踪了她,一直跟到山上,但是西南群山环绕,山路复杂,我俩没跟上。”牧野埋怨道:“都怪那劳什子散魂香,否则小爷定将她擒住!”
景郁不甚在意,“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债多不愁。”
天色渐晚,赤羽卫的人正在搭桥,百姓在一边帮忙,整个西亭镇生机勃勃,热火朝天。
看天色晚了,乔仞正要带人做火把照明。
阵阵火光突然从上空照了下来。
西亭镇四面环山,此时便是在山腰处,火光冲天,兵马林立。
火光闪烁中,身穿甲胄的士兵手上举着刀剑,弓箭手并排对着西亭镇所有百姓拉满弓。
“看这架势,得有五万兵马。”雪冥淡淡开口。
“有煤油味,他们要烧了西亭镇。”牧野道。
四周火光明亮,照在百姓惊惶的脸上,百姓们何曾见过这种架势,害怕地挤成一团。
乔仞和乔县令匆匆跑向南陨城这边,“摄政王,这可如何是好?”
西南不在边境,四周环山又易守难攻,一直不曾有过战争,这么大阵仗的围攻,乔县令没了主意。
景郁在火上烤了烤匕首,道:“我去把领头的宰了。”
说着,她重新把手上的布条包了一层。
南陨城握住她的手腕,“你要如何?”
景郁冲山头最高处的人扬了扬下巴,“冲上去宰了领头的。”
“你为下,敌人在上,如何冲?”
不知为何,景郁觉得南陨城的声音里带着怒气。
她奇怪地看他一眼,“虽然形势不好,但是只要我速度够快,一定能够冲上去,最多受点伤。”
受伤换一条命,不亏啊。
南陨城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盯着景郁,“你何时才能改变你这时时搏命的性子?”
这个时候跟她算账。
景郁回怼,“摄政王何时能改改做事前不与人商量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