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去了西南?”
“哼,好一个南陨城,消息瞒得可真紧啊。”
钟逸闻把纸条伸向蜡烛,火舌瞬间点燃了纸条,吞灭了上面的字。
烧完后,钟逸闻吩咐道:“去,把跟何昌平有关的消息渠道全部断掉,该杀的人全部杀了,一个不留。何昌平已然无用,西南之事绝不能牵连到本丞相。”
“可若是何昌平落在摄政王手上,说不定已经攀咬了丞相您,这该如何是好?”
“无妨。”钟逸闻目露精光,“提升何昌平的是吴启元,就算南陨城知道是我,他也不能奈我何。
我乃先朝老臣,就连南将军生前也要敬我三分。南陨城刚刚摄政不久,没有切实的证据,他要是敢动我,东禹必乱!”
钟逸闻冷笑,“不然你以为南陨城为何如此隐忍?他有南家将士,还有赤羽卫,随随便便就能要了我的命,可他不会。
只因这东禹是他南家打下来的,不管是为先帝重托还是南将军生前遗嘱,他绝不会拿东禹百姓冒险。”
“丞相说的极是,便是摄政王知道是您,也不敢拿您怎么样。”
“不可过于自傲,他不敢明面上对我出手,不过是因为他刚刚摄政。以南陨城的能力,只需再给他两月时日,东禹必定被他渗透得无孔不入。”
钟逸闻盯着火盆里已经烧成灰烬的纸条,“所以我们必须抓紧时间,西南五万兵马已废,钟保不可再留,着人前去灭口。”
“是!不过大人,钟保说七王爷救了他,七王爷竟会与摄政王在一处?这是为何?”
钟逸闻摇头,“不知,不过能确定的是,七王爷如今确实不同以往,居然敢跟南陨城作对。这很好,对我们百利而无一害。”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吩咐道:“速去联系北渊国,若能说服其公主与七王爷联姻,到时我们以七王爷为名清君侧,北渊国必会鼎力相助。”
这一夜,景郁睡得香极了。
脸这种东西,丢着丢着也就丢习惯了。
更何况,她在南陨城面前丢脸,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不重要。
景郁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她推开窗户,深深吸气。
西南这地方别的不说,山林环绕,空气是真心不错。
忽然,她余光暼到一个身影,喊道:“南陨城,大清早的你在这干什么呢?”
南陨城抬头看她,“昨夜比试,本王输了,特来履行诺言。”
景郁愣了,什么玩意?
忽然,她想起来昨夜的事。
“南陨城!你故意的是吧?”
明明是他故意认输,还说什么比试输了。
比个毛线!
南陨城唇角带笑,并不反驳。
西南变数多,他守了一夜,只是想让景郁安心睡一觉。
这时,牧野从旁边的房间走出来,冲景郁道:“景兄,我们出去玩啊,听说今晚有游灯会,现在外面好热闹呢。”
“游灯会,是什么?”景郁从房间里出来。
正好雪冥也出现,嘴里发出低低的声音,雪蛇便被他收了回去。
顺便解释:“西南有民俗,大灾后死伤太多,他们就会举行游灯会。人人一盏灯,安息死者,也为存活下来的生者祈福祝愿。”
景郁点头,懂了。
更像是跟过去的灾难告别,重新开始新生活的一个仪式。
何昌平还被挂在街口,西南城中事务全部交给了乔县令。
不过乔县令胆子小,遇事犹豫,大多数公文都是乔仞代为处理。
也不知是哪个天才想出来的办法,竟然在何昌平的脑袋上也点了一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