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疑惑地看他,“那你住哪?北雪皇宫?”
雪冥嘴角轻轻动了一下,“本尊若居于皇宫,北雪那老头子只怕日夜寝食难安。”
“那住哪?”
雪冥垂了垂眸,闭眼敛收全部情绪,“你不必知晓,本尊回北雪是有要事,你跟不得。”
牧野切了一声,“还跟不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诶,对了,你说买藏花阁街道的铺子,你买的哪条街啊?”
雪冥:“十条,全部。”
牧野惊得差点没坐稳,“大雪球,你也太阔气了吧?”
雪冥不理他,只言:“记住本尊的话。”
东营门口。
南陨城与景郁同乘一马,毫不顾忌旁人目光。
下马时,亦是我行我素,一个动作自然地伸手去抱,一个习惯成自然地任由被抱下马。
牧野别别扭扭地走过去,“景兄,不是说你的伤已经快好了吗?是不是大雪球的药不好用啊?你可是能从高墙上跳下来的人,怎么如今下个马如此费劲?”
景郁嘴角抽了抽,“这个……”
这时,南陨城接过话头,道:“此马性烈,认主。”
言外之意是,他不抱着下来,马就会发狂。
牧野半信半疑,“是吗?”
景郁心虚地咳了一声,“那个,小牧野啊,大雪球呢?”
“他说要解决点事,晚点回来。”
牧野突然压低声音,道:“景兄,那坨鱼,怎么处理?”
“什么那坨……”景郁反应过来,哭笑不得,“你说小鱼啊。”
她看向马车,没有理小鱼,他一个人躲在马车里不知所措。
这一路,景郁几乎没有理过他。
但时而也注意过,他很听话,给什么吃什么,从来不提要求,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更别说透露她的身份。
见景郁看过来,小鱼露出讨好的笑容。
脸上仍旧脏兮兮地,没人给他洗,他自己这一路也从未下过马车。
景郁收回视线,道:“送到策应军吧。”
“景兄,你干嘛非要管他啊?”牧野抱怨道。
景郁笑笑,“养鱼啊,养肥了下锅。”
牧野顿时高兴起来,“我送他去策应军!”
南陨城始终立于景郁身旁,闻言勾唇,“进去吧。”
景郁点头,“嗯。”
踏进东营大门,牧野凶巴巴地瞪着小鱼,警告他不要缠着景郁。
景郁和南陨城并肩而行。
入了东营大门,眼前场景却让几人同时停下脚步。
营门口的空地上,几乎站满了将士,密密麻麻地,看起来应是整个东营都出动了。
空地上站不下,队伍便向后蔓延,一眼望不到头。
见景郁出现,戚崇为首,众将齐跪。
一排排接连跪下,如同波浪一般,盔甲坠地,一声声清脆作响,铿锵有力。
不一会,面前跪满了东营将士,包括景郁身侧和身后带回来的莫锋一队,均跪其身周。
腰背挺直,盔甲着身,目光坚定,神态虔诚。
这是为兵为将者,最庄严的礼节。
景郁正惊讶,旋即震耳欲聋地声音几乎冲破天际,带着军人独有的刚强无畏。
“参见七王爷!”
除了景郁和南陨城,所有东营的兵悉数跪下,就连牧野,也半跪下身,笑嘻嘻地凑热闹一般。
站着的人太过醒目,所以还有一人也站着时,便是想不注意到都难。
南陨城淡淡地视线落在小鱼身上,澎湃地内劲如同有方向一般凛冽攻袭。
小鱼嘴角流出鲜血,双膝跪下,手掌撑地,头深深地低着。
景郁只微微惊讶,不过南陨城从来都没掩饰过对小鱼的厌恶。
要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小鱼早就死了。
只不过……
她往南陨城的方向靠了一步,霎时间,南陨城周身内力尽收,衣摆无风自动,余劲刮得地面尘土飞扬,景郁却分毫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