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忽而又恶狠狠道:“不过是比我早生了几年,少自以为是!”
雪冥抬眸,神情冷漠,一抹银白自他袖间爬出,往小鱼的方向而去。
“本尊再问最后一遍,何谓十七岁生辰为死期?!”
终是带了情绪,声音中的森冷杀意令人不寒而栗。
便是小银,也尖锐地吐着蛇信子,威胁力十足。
小鱼不停往后缩,雪蛇,他听过。
被雪蛇咬一口,从此人不人鬼不鬼,想死死不得,想活却又只能苟活。
小鱼笑得勉强。
“雪主何必动怒?我说就是了。你要保的人出自百炼宫,虽说称一声少宫主,可却是因为他体内养着蛊王,予他身份不过是让他能顺利长大。”
小鱼防备着小银,继续道:“蛊王需养十年,百炼宫的宫主亲口说的,十七岁生辰蛊王破体,宿主毙命,可不是我胡说。你该去找百炼宫宫主算账,而不是我。”
“何解?”雪冥问道。
小鱼嘿嘿一笑,“除了百炼宫的宫主,就只有我知道解法。你若杀了我,你要保的小虫子必死无疑!”
他阴恻恻地盯着雪冥的脚,不敢抬头,眸底却是恨意与屈辱交织。
景郁一个,雪冥一个,都想帮那只小虫子是吧?
他就偏偏要他死得很难看!
小鱼忍着身上的疼痛,闭着眼睛细细感受,嘴角带着一丝享受地冷笑。
他要记住今日的耻辱,这些人竟然敢如此对他,他定会千倍百倍奉还!
过河拆桥的景郁,欺他年少的雪主。
还有那只凭什么得到景郁关爱的虫子,还有……他恨了十六年的南陨城。
这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
雪冥将奄奄一息地小鱼扔给林风,嘱咐,“别让他死了。”
雪主狠辣在这一刻显露无疑,小鱼身上的皮肤没有一块是完整的,昏迷不醒,若不是还有呼吸,真跟死了一般。
赤镜看得心惊,雪主太久不出手,他们都忘了他的阴狠。
这时,景郁突然匆忙从营帐中走出,神情焦急,“小牧野不见了!”
南陨城一直在查小鱼,有了些眉目,回了摄政王府。
她就想着找个安静的地方取血,没想到再回来时牧野就不见了。
雪冥神情微变,转身出了东营。
景郁吩咐林风,“带人在东营里找一找,小牧野要是存心要走,你们也追不上,看看会不会躲在东营里。”
“是,王爷!”
东营外,牧野刚进山就被雪冥抓了个正着。
“大雪球,你别拽我!小白你这个叛徒!”牧野奋力挣扎,可奈何雪冥不放手,他怎么都挣不来。
地上,雪蛇缠在牧野脚腕上,像一圈银环。
“去哪里?”雪冥松开他,面无表情地问。
牧野也知自己跑不过雪冥,蹲在地上拔草,嘟囔道:“找个地方躲一躲,那条鱼知道我的事,万一他搞什么事情,让蛊王提前出来,会伤到我景兄的。”
雪冥沉默半晌,问道:“蛊虫破体,你会如何?”
牧野奇怪地看他一眼,“会死啊,这你都不知道?所以让你早点从北雪回来嘛,还能见到小爷最后一面。本来不想说的,都怪那条鱼,我烦死他了!”
“为何不告诉本尊?”
“告诉你干嘛?小爷我想了这么多年办法,也没想到怎么把虫子取出来,你又不懂炼虫之术。再说了,你不是要回北雪吗?”
“你早就知道。”雪冥朝着牧野的方向走了两步,低头看他。
牧野嘿嘿笑了两声,“我不仅早就知道,我还早就留了后手,肯定不会伤到我景兄。就怕那条鱼搞破坏,我先躲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