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郁抬眸扫了眼吴启元,他身边站着大部分朝臣,剩下一小撮离乔仞较近。
她眯了眯眼,这架势……是要集体逼迫她?
她翘起二郎腿,一双眸清冷漂亮,“那以吴大人之见,本王该如何做呢?”
吴启元恭恭敬敬地,语气却带着傲慢,“云灵小皇子死在东禹皇宫为真,七王爷莫名消失许久也为真。至于云灵公主说的禁脔一事,需调查才知。
但只前两条,七王爷就该诚心地与云灵公主道歉,是东禹对小皇子保护不周。其次,七王爷该自证清白,说清楚自己去了哪里,做了何事,可有人证?”
吴启元说完,他身周的大臣纷纷拱手道:“我等附议。”
景郁手指一下下敲在椅子扶手上,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这一个一个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云灵的官。
离诗诗出声嗤笑,“这位大人说这话不觉得可笑吗?凭什么要七王爷道歉?刑部办案,还需人证物证俱在才能定一人之罪。
如今什么证据都没有,就因为七王爷消失片刻,就要自证清白?东禹是何律法?无罪之人要自证清白?真是贻笑大方!”
吴启元淡淡地扫了眼离诗诗,“北渊公主,此乃我东禹之事,请慎言。”
离诗诗还要说什么,被乔仞轻轻拉了一下。
如今的情形,不对了。
这些人是在逼迫七王爷认下这个罪名,他们是故意的。
没有证据,他们就是要逼七王爷低头。
用这样的方式,分明……是在故意羞辱欺负。
乔仞不动声色地往景郁的方向靠了两步。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欺辱七王爷,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景郁手指仍旧在扶手上轻点,乔仞能看出来的问题,她自然也能看出来。
舒芯,吴启元。吴启元身后是钟逸闻。
舒厌之死,逼她道歉,故意惹她发怒……
她向来脾性不好,跟她接触过的大臣或多或少是清楚的。
吴启元是其中之一。
今日她被如此荒唐的诬陷,必然暴怒。
她暴怒之下,死一两个人是常事。
可那又如何?
她不需名声,东禹出个滥杀的七王爷又不会怎么样。
别国看东禹,看的是南陨城,又不是她。
她就算名声烂透都不影响什么。
钟逸闻的目的没这么简单,不可能只单单为了她。
景郁揉了揉太阳穴,动脑子这事,还是南陨城擅长。
她站起身,匕首出鞘地声音吓得一众大臣惊呼着往后退。
景郁笑笑,“怕什么?”
她转向林风,“风啊,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要是被冤枉,还怎么自证清白吗?”
林风回答得大声,“把冤枉王爷的人都杀了,就清白了!”
吴启元等人闻言个个警惕,退到门边,已是退无可退。
景郁把玩着匕首,懒懒抬眸,“吴大人,这戏台子本是我搭的,如今你当了主角,那我怎么办?”
那就只能把戏台子掀了,谁也别想演!
舒芯在一旁看着景郁,“七王爷难不成还打算在皇宫大开杀戒,屠杀东禹百官吗?”
景郁看她,“有何不可?他们个个向着你云灵公主,东禹可没有这样的官。”
吴启元忙争辩,“臣等不过是为了东禹与云灵的关系,如此作为,也是以大局为重。不过是要七王爷致以歉意,再自证清白。七王爷就想杀人,未免太过狠毒。”
景郁勾了勾唇,一瞬间匕首飞出,准确地插在吴启元的大腿上。
吴启元痛得说不出话来,不敢置信地瞪着景郁,眼底带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