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婆婆已经下了高台,头也不回地离开,丢下一句,“虽然老婆子我已经活够了,可暂时还不能死。”
景郁很受伤。
尧沧适时地补刀,“就你?你不把巫师婆婆吵死就不错了,去去去。”
尧沧握着法杖,板着脸,“幸好巫师婆婆不计较,还袒护你们。”
牧野幸灾乐祸地笑,“可是婆婆不待见南陨城。”
尧沧看了眼南陨城,男人眸色沉冷、面无表情,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阿瑶当初为了东禹皇帝跑出南疆,丢下了一切,后来还丢掉了性命。现在生下的女儿又喜欢的是外乡人,婆婆当然不会给你好脸色。”
牧野拽着雪冥的袖子嘿嘿笑,“南陨城,要不要小爷教教你怎么俘获老人家的心?”
本来只是随意调侃,没想到南陨城却认真地看着他,“需要。”
牧野:“……”
景郁无奈,拉了拉南陨城的手,“不需要。”
南陨城不必讨好任何人。
南陨城侧过身,轻轻拥住她的肩膀,“这是应该的。”
话音刚落,一个下人突然匆忙跑进来,呈上来一块令牌,“祭师大人,巫师婆婆吩咐让您将这令牌交给疆主的……未来夫婿。”
那是一块两指宽半掌长的木头令牌,上面雕刻着复杂古朴的花纹,隐隐能闻到淡淡的香味从上面飘出。
尧沧接过令牌,一脸地复杂。
“老尧头,什么令牌啊?”
尧沧心情很复杂,把令牌扔给南陨城,“婆婆亲自给出的贵客令牌,总共就三块。带着它,你就是婆婆的贵客,整个南疆都得给你面子。”
景郁乐了,眼角眉梢都是笑,从南陨城手上拿过令牌,跟他腰间挂着的玉穗绑在一起。
牧野不乐意了,小声嘀咕,“婆婆怎么这么轻易就接受了南陨城?”
好不容易能拿捏下南陨城,结果他还没来得及施展就没了。
雪冥看向他,这才看到牧野刚刚跑过来护他,跑太急,额头上还挂着一层薄汗。
他随意给他蹭掉,刚要把袖子拿开,牧野突然整个捧着他宽大的衣袖,当成洗脸帕在脸上胡乱一抹,抹完看到雪白狐裘上的汗印子,望着雪冥咧嘴笑。
雪冥无奈,收回袖子,开口道:“婆婆大概是知道,许多事不能强求。听说曾经景帝愿意放弃皇位,入赘南疆。但炽瑶疆主为了他,选择放弃自己的一切。
也许,婆婆是怕重蹈覆辙。”
牧野心思敏感,瞬间明白过来,“其实,婆婆对于自己没能护好炽瑶疆主,心底是有愧的。”
雪冥轻轻嗯了一声。
牧野道:“可是我景兄跟炽瑶疆主不一样,南陨城也不是帝王,我景兄不会出事的。”
“嗯。”
两人头挨在一起小声嘀咕,惹来了景郁的不满,“咬什么耳朵呢?快看,好看吗?你们没有吧?”
她撩起南陨城身前的令牌,晃荡晃荡,从未有过的嘚瑟。
牧野满眼委屈地看她,“景兄,你差不多可以了,你眼里就只剩南陨城了,你都看不见我和大雪球。”
景郁眨巴了下眼睛,一脸的理直气壮,“你也可以找个男人,以后眼里只有他,没有我!”
牧野:“???”
少年的脸一瞬间红得透透地,“景兄!什么男人?我找男人做什么?”
景郁摸了摸脑袋,搂过牧野的肩膀,“别介意,举一反三没反明白。那你找个女人,小阿菱怎么样?小丫头挺可爱的。”
“不要!我不!”牧野全身上下都在反抗,“那个死丫头,我不喜欢。嘿嘿,景兄,我只喜欢你。”
话音一落,南陨城冰冷的视线如利刃便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