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衣袍将牧野整个拢在其中,半张脸贴在肩头,只露出一双眼睛,目之所及是一地的碎酒杯。
那里,是刚刚雪冥坐的位置。这人刚刚干什么了?
雪冥低低的吸气,闭上眼睛感受怀里的温度。时间似乎就静止在这一刻,只剩心跳、温暖、发香,还有满足。
慢慢地,牧野感觉到雪冥更加用力,像是要把他整个嵌进自己的身体一样。
但是他没有挣扎,甚至往前一些,任由雪冥抱紧,再痛他也忍着。
他才忍这一时,雪冥这是忍了多久啊。
好半天,才听到耳边传来低低的声音,“快些长大。”
牧野知道,雪冥仍旧不信他一辈子的诺言。
他是年纪小,可是他也不是小孩子,他可以为自己说的话负责。
可是就这么说,这人定是不信的,只能慢慢用行动让他相信。
好久好久,似乎外面的雪都化了,雪冥才松开牧野,耳朵红得滴血。
虽然松开了,可是一手拽着牧野的衣角不放。
牧野见状,坏坏的笑了笑,把自己的衣角扯回来,手塞过去,冲雪冥挑眉,“这不比衣服好吗?”
雪冥知道这坏心眼的又生了坏心思,握住那手,重重一拉,跟牧野之前一样的力度,把人拉得一踉跄,牧野撞到了他的肩膀上,龇牙咧嘴。
“干什么?”
牧野正倒酒呢,这样一拽,酒杯里的酒全部洒到了雪冥的衣襟上,胸口一团湿。
雪冥不在意地扫了一眼,盯着牧野,“是你自己要我握的,那可不许收回去了。”
“切,你以为小爷是小流子那出尔反尔的傻子呢。小爷我说话算话!”
雪冥莞尔一笑,笑得牧野一阵心神荡漾。
两人在酒案前并肩坐下,杯子里倒满了酒,这样的喝酒场景,在他们之间,已不是第一次。
可是这一次,总是有些不一样了。
方才上头的酒意早就消散干净,此刻不是拼酒,才是真正静下心来品酒。
“方才不觉得,现在才发现这酒还有腊梅的清香。”牧野闻了闻,“真不错。”
雪冥笑道:“腊梅又名雪梅,这酒便叫雪梅酒,自是会有花香。喜欢喝,趁着这几日多存些在北雪,想喝了我让人给你取。”
“好啊。”牧野笑容甜甜,酒窝深深,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雪冥抬手擦了擦他嘴角的酒渍,“快到破晓了,累吗?”
他低头喝酒,不忘揶揄,“方才哭那么久,定是累了。”
牧野瞪他,挪了挪身子挤着他,“小爷不累!可精神了,感觉可以打十架!”
雪冥看着挤在自己身侧的人,坐没坐相,佝着腰,叉着腿。而他坐得笔直。这一对比,牧野的脑袋才到他胳膊。
“一夜不睡,还不累。”雪冥道。
牧野嘿嘿一笑,“没办法,美人在侧,小爷风流,睡不着啊。”
雪冥被气笑,“人是你的,有什么睡不着?”
牧野:“那倒是,那太激动了,睡不着。而且这酒太好喝,听说剩的不多,就些了,我喝光再睡。”
雪冥忍不住揉了两下他的头发,“小酒鬼。”
牧野随便雪冥碰他,下酒菜都凉了,也只有干喝酒。
雪冥打开一边的窗户,外面簌簌而落的雪立刻映入眼帘,美似仙境。
而后回到自己的位置,道:“赏雪饮酒,倒也是人生乐事。”
牧野望着窗外的雪,抱着酒壶,“其实,我挺喜欢北雪的,不过大概也是这北雪皇宫够暖和。若是天寒地冻得日子都过不下去,谁还有心思赏雪,难怪你老是想入主东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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