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无争的态度,显然吓坏了佳容,花容失色:“我与少主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少主因何要杀佳容?”
“因为你让我的羞儿不开心了。”
这个理由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或许荒唐,但从东宫无争口中说出来,很正常。
他就是这样一个“随性”的人,当年曾为了一个女人,抛去名誉霸业乃至性命。如今,为自己爱妻杀人也就不为过了。
佳容惊慌失措,她显然从没遇到过这样的状况,看向乌拓太子求助。
乌拓刚才一直在旁暗自观察每一个人。
这些人中,那个小国舅看似书生气十足,有点点怕事,有点点拘谨,甚至有点点窝囊的样子,但眸子里不时有精光闪过,绝非表面看的这般平凡。
月含羞看似刁蛮跋扈,但一双眸子却清澈得让人心醉。都说眼睛可以直视内心,一个拥有这样美眸的女子,绝非心狠手辣之人,所以,他并不把月含羞威胁佳容的话,当一回事。
但,东宫无争就不一样了,他几乎不说话,始终面带微笑,看似平和,但总好像浑身上下被一种特殊的气场笼罩,让人无从靠近,更无从破解他微笑后面隐藏的神秘。
尤其他那双眼睛,根本看不透!
所以,当东宫无争口中吐出“杀”字时,乌拓就不得不慎重了。
乌拓自然不能再沉默了。
他上前一步,右手按在胸前,欠身行礼:“在下狼国太子乌拓,早就听闻无争少主大名,今日有幸一见,果然英姿不凡。”
月含羞不高兴了:“你这人,好无礼,难道只听说过无争,却不曾听说过我?”
乌拓被月含羞质问,愣了一下,马上辩道:“我听说你们上国是礼仪之邦,一向夫为妻纲,男主外,女主内,贸然问候家眷,会被视为失礼。难道我做错了?”
他这句话其实很阴险,直接就以“男尊女卑”的礼教,把月含羞的地位拉低,暗示她无权发表任何意见。
月含羞多聪明啊,焉有不知他言外之意?当时一笑,道:“乌拓太子说起话来怎么含沙射影!”
“我怎么含沙射影了?”
“你不就想说,我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无争杀了这个女人吗?”
乌拓被她拆穿,便不再回避,反问:“难道不是吗?”
月含羞背起手,挺胸,傲然道:“我们上国的确是礼仪之邦,讲究身份地位,我被御封为‘护国公主’。论私,少主虽是我的夫君,但论公,他又是我的驸马。所以,我以公主的身份下令杀谁,他就得听从。”
“公主难道就可以随便杀人?”
“呵呵,这就是太子孤陋寡闻了。我有御赐金牌,可临危决断,先斩后奏,不问情由!”
乌拓之前对东宫无争和月含羞,都曾做过一些调查,当然更多是对东宫无争的了解。而月含羞,他打心里认为,不过是个利用男人上位的女子而已。
不过现在,他发现自己可能有点小看这女子了,看似她无心、刁蛮、娇纵,可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人无可辩驳。
最意外的就是,月含羞手里竟然有上国皇帝御赐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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