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离歌的名字,东宫无争的面色更冷了。
刘景恭以为戳中了对方的痛处,有点得意忘形:“我记得,离歌中的也是这种‘忘忧蛊’吧?记忆尽失,只记得,自己是少主的新娘子。少主在我身上下这种蛊,是忘不了离歌呢?还是忘不了您的前妻、我的表姐武美凤呢?哈哈哈哈!”
树上的枯叶无风自动。
然而,很快,一切又恢复如初。
无争冷冷道:“七天的时间,够你把信带给她了,她若不愿跟我做交易,那就只好眼睁睁看着你成第二个离歌。不,你只会比离歌更惨。现在,雍王殿下可以走了。”
刘景恭从地上爬起来,冷笑:“姐姐曾经说过,无争少主如果还有弱点,那就是女人。你这辈子,注定会毁在女人手中!”
刘景恭的身影踉踉跄跄消失在夜幕中。
院子里,又恢复了平静,月光无声无息洒在阶前,照着枯木的影子。
东宫无争很轻很轻地出了口气,转头,看到门后一双充满犹豫的明眸。
“羞儿,醒了?”
月含羞穿着单薄的睡衣,赤着脚,站在门槛后。
她没有听见全部,却听见了两个男人最后的对话。
离歌,离歌,离歌!
又是这个名字!
为什么这个女人偏偏就是自己的生母!
为什么?
哪怕是别的随随便便一个女人也好啊……
她对这个把自己抛进洪水的女人,不能恨,不能妒,可是……这女人就像梦魇,像压在心头的大山!
无争走向她。
“怎么又光着脚?会生病的,来,我抱你……”
他向她伸出双臂。
她却突然后退一步,眉头紧锁。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做噩梦了?天亮还有一会儿,我陪着你睡。”
月含羞继续后退,避开他,脸色更加清冷。
他蹙眉,不再向前,一言不发看着她,目光从温柔渐渐变得阴郁。
脚底的寒气,一阵阵向上升腾,月含羞的整条腿都已经冰冷,身上也开始瑟瑟发抖。
门外的冷风,驱散了炭火的余温。
她抖得更厉害了,不得不抱紧双肩。
他还是一动不动看着她,目光比寒冬更冷。
月含羞终于开口:“你还是忘不了她!”
她的声音也在发抖,心抖得更厉害,揪得五脏六腑一阵阵疼。
东宫无争的声音冷得像剑:“我不想一遍又一遍解释!”
“你不用解释!你的反应已经说明一切!你口口声声说那些都已是过往,事实上,你根本就没有忘记!”
“月含羞!”他的声音里已明显带出怒意。
“对,就是这副表情,刚才,你对着雍王的时候,就是这样,他戳中了你的痛处,你的杀气,差点就迸发了。”
东宫无争的双唇紧紧抿起。
他忽然上前,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眼眸如寒冰:“月含羞,你应该知道我发怒起来,是什么样子,所以,不要突破我的底限!你若想做我的女人,便信我。若不信,我亦不会时时刻刻都哄着你信!”
月含羞一口气喘不上来,小脸憋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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